就在焚风基地因维尔汀的骤变而陷入震惊与混乱之际,那名如同鬼魅般来去的厄普西隆刺客,早已借助高超的潜行技巧和内部接应,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了基地范围,登上一架隐匿在沙漠中的小型超时空传送艇,顺利返回了南极基地。
冰冷的金属通道内,刺客摘下了覆盖着头部的特制光学迷彩头套,露出一张毫无特征、扔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平凡面孔。
他在核心区域经过数道严密的身份验证和心灵扫描后,才被允许进入更高权限的区域。
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利布拉居住的、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巢穴的奢华别墅前。无视了门口两名眼神空洞、如同雕像般的精英心灵卫士,他径直走入内部。
别墅内温度偏高,弥漫着一种甜腻而昂贵的香氛与某种更原始气息混合的诡异味道。
他熟门熟路地走上顶层,这里是利布拉专属的“休闲”场所。厚重的隔音门无声滑开,里面光线昏暗,只点缀着一些暧昧的紫红色灯带。一条巨大的、绣着繁复金色纹路的暗红色天鹅绒布,将宽敞的房间粗暴地分割成两半。
幕布之后,正上演着激烈而淫靡的活春宫。利布拉那极具辨识度的、混合着愉悦与支配感的娇喘声高亢而放纵,毫无顾忌地回荡在房间里,与之相伴的还有肉体激烈碰撞的“啪啪”声,持久而猛烈,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刺客面无表情,仿佛对幕布后的景象早已司空见惯。他在幕布前精准地停下脚步,单膝跪地,头颅低下,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清晰地汇报:“大人,任务顺利完成,维尔汀的记忆已被篡改。”
短暂的寂静后,幕布自动缓缓拉开了一道缝隙,随后彻底向两边敞开。内部的景象一览无余——一张巨大、奢华到有些夸张的圆床占据了中心,床上凌乱不堪。
利布拉正一丝不挂地慵懒躺在梦魇七号的怀里,肌肤上布满了激情留下的痕迹。她绯红的脸颊上带着浓重的醉意和未褪的情欲,猩红的眼眸半眯着,如同魇足的猫科动物,看向跪地的刺客。
利布拉并没有起身,而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手指朝刺客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一点。
等刺客走到他们面前时,她没有起身,而是慵懒地抬起一只光洁的脚丫,那只脚保养得极好,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缓缓地、带着刻意挑逗的意味,搭在了刺客低垂的肩膀上。
冰凉的脚趾顺着刺客的脸颊轮廓缓缓滑动,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甚至能感受到她脚底微微的潮湿和那甜腻香氛下隐隐混合的、更私密的气息。一种极其羞辱性的“赏赐”。
“嗯哼~你的话~可当真~?”利布拉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慵懒,尾音上扬,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和诱惑。她的脚趾微微用力,抵着刺客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
刺客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强行压制住了所有不适和屈辱感,维持着绝对的恭敬,重复道:“属下……已经再三确认过…….术式成功生效,目标记忆已被覆盖。她坚信自己是厄普西隆的忠诚战士。”
“嗯~很好~很好.…”利布拉似乎更加愉悦了,脚趾满意地在他脸颊上蹭了蹭,留下些许黏腻的触感,“用不了多久~我的‘小玩具’~就会自己想办法脱困~然后乖乖回来~跪着听令于我了~呵呵呵….”她发出了一串低沉而病态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令人愉悦的场景。
但她似乎对刺客失去了兴趣,随手将他晾在一边,仿佛那只是一个汇报完毕的传声筒。她猛地转过身,如同蛇一样缠上身边的梦魇七号,热情地抱住他,激烈地与他深吻起来,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良久,唇分。梦魇七号一边用手肆意抚摸着利布拉光滑纤细、毫无赘肉的腰肢,一边带着一丝疑虑开口道:“呃,利布拉大人,阿尔卡纳那个疯女人的把戏……....我总感觉有点靠不住。要不然,我亲自带一队最顶尖的梦魇特种兵,去非洲那边接应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利布拉被他的抚摸弄得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她伸出食指,轻轻抵在梦魇七号的嘴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的眼神迷离而充满占有欲,语气娇憨却不容置疑:
“嗯哼~都听你的~我的小七号~”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情欲的许诺,“今晚~你要是能把我伺候得再舒服一点~让我满意了~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嗯?
说完,她不等梦魇七号回应,便再次娇笑着,一把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跨坐上去,俯身下去,继续那场被打断的、放纵而扭曲的欢愉。完全将仍跪在地上的刺客遗忘在了脑后。
刺客依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低着头,面无表情,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只有微微收紧的指关节,透露出一丝他内心极力隐藏的波澜。
房间里很快再次回荡起利布拉放纵的声音,仿佛刚才那关乎一个灵魂、一场战略的重要汇报,仅仅只是这场无尽淫乐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不知玩弄了多久,利布拉才被梦魇7号用公主抱走到二楼的客厅里。 “利布拉大人,您今天有点,醉了,还是好好休息为妙,不要伤到身体……”
梦魇7号轻轻推开卧室门,将利布拉放在床上。
“嗯~七号,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呢~”利布拉一把拉住梦魇7号的手,恋恋不舍的看着梦魇7号。
“我们的名字……在入伍时就被拉恩大人给消除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叫什么。”梦魇7号回答道。
“这样吧,你以后就叫……冷邵~怎么样?”利布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梦魇七号健硕的身姿。
“嗯,谢谢大人……我等愿追随大人一生一世!”冷邵单膝下跪,向利布拉宣誓效忠。 “行了行了,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哦~毕竟你刚刚对人家那么暴力,人家可能都要怀孕了呢~”
利布拉妩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冷邵抛了个媚眼。
“小人不敢,我只是厄普西隆军向伟大事业铺路的一粒石子罢了,怎敢对大人做出这样非分之事来呢?”冷邵还假惺惺的跪地求饶。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利布拉的裙底。
“你小子心眼可多呢,别这么假惺惺的,看的我不自在。”利布拉将双腿搭在冷邵的肩上,将自己裙底的风光一览无余的呈现给冷邵。
“大人的意思是~”冷邵也干脆不装了,一把将利布拉推倒在床上,一只手已经摸向利布拉的胸部了。
“去去去,我累了,明天尤里大人还要开代表大会,我可没精力再陪你玩了,赶紧睡觉。”利布拉将冷邵的手钳住,甩到了一旁,,整理好睡裙,便拉过被子,关上了灯。
卧室的灯光熄灭,只剩下窗外南极极光投映进来的、幽蓝变幻的微弱光线,在天花板上流淌。
冰冷的奢华房间里,方才那旖旎而危险的氛围渐渐沉淀下来,只剩下两人并不算平稳的呼吸声。
利布拉背对着冷邵,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似乎已经入睡。但冷邵知道,这位心思难测的心灵之神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了片刻,冷邵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寂静:
“大人……属下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嗯?”利布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被打扰的不耐,“有屁快放,说完睡觉。”
冷邵斟酌了一下词语,缓缓问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您当初没有获得这身强大的心灵能量,没有被尤里大人选中……您只是一个生在普通家庭里的普通女孩……您觉得……您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个问题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让利布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普通女孩?普通的生活?
这几个词汇对她来说,遥远得如同另一个宇宙的概念。她的世界从有意识开始,就充满了培养罐的冰冷、心灵能量的狂躁、战场的硝烟、杀戮的指令和毁灭的快感。她的存在意义就是成为尤里手中最锋利的剑,为厄普西隆铲除一切障碍。
逛街?上学?谈恋爱?相夫教子?这些寻常人的人生轨迹,对她而言比最复杂的神秘术公式还要难以理解。
她沉默了许久久,久到冷邵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最终,利布拉干涩地吐出三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的脑海里试图勾勒那样的画面,却只有一片空白,或者是一些基于掠夺来的记忆碎片拼凑出的、模糊而不真实的景象。那些景象无法引起她的任何共鸣,反而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和空虚。
杀戮、征服、毁灭,这些才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是她存在的证明,是她获得愉悦和满足的唯一途径。病娇般的占有欲和玩弄猎物的习性,不过是这残酷本质的装饰品。
“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冷邵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到利布拉耳中,“当焚风反抗军被彻底消灭,当世界完全归于厄普西隆的统治之下……当再也没有敌人需要去征服的时候……大人,您……打算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加尖锐,更加……致命。
战争的结束?
利布拉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想象那一天的到来。她的整个世界都是构建在战争之上的。如果没有了敌人,没有了征服的目标,她这身毁天灭地的力量该用于何处?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就像一件过时的武器一样,被束之高阁,慢慢生锈,被遗忘?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悄然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除了毁灭,似乎……一无所有。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在幽暗的光线中,看向背对着她的、冷邵宽阔的后背轮廓。这个刚刚还被她又打又骂、随意撩拨玩弄的下属,此刻却问出了让她心神不宁的问题。
她忽然想到,如果……如果她不是心灵之神,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或许……也会渴望有一个像冷邵这样(虽然心思不少但至少体格和脸蛋还不错)的男人陪伴在身边?不是出于对力量的畏惧或对地位的巴结,而是……另一种更简单、更纯粹的关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像一颗顽强的种子,意外地落在了她那片荒芜冰冷的心田上。
渴望恋爱?
这个词让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她利布拉,需要那种软弱的、无聊的情感吗?
可是……为什么心脏会跳得快了一些?为什么看着冷邵的背影,会产生一种……想要靠近一点、获取一点点温度的冲动?
她迅速掐灭了这丝不该存在的软弱,重新转过身,用冷漠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波澜:“哼,无聊的问题。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总会有新的敌人冒出来。睡觉!”
然而,那颗名为“渴望”的种子,一旦落下,即便是在南极的冻土之下,也已然悄然埋藏。它静静地等待着,或许永远没有萌发的机会,或许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破冰而出。
这一夜,习惯于用疯狂和杀戮填充思绪的利布拉,罕见地失眠了。一些陌生的、关于“如果”和“未来”的碎片,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盘旋。
而背对着她的冷邵,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深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