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凭这就想杀我,也太容易了些。”
麒麟竭话音刚落,林街蔼的脸色一变,他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将林街蔼扑倒,一只手按住他的双手,不顾一切的吻上去。
眼前人的面孔突然放大,林街蔼看到了麒麟满脸的鲜血。
他的眼神动容了。
出乎麒麟竭意料,林街蔼居然没有推开他。这个吻眷恋缠绵,蕴含着两个人的思念。
这场重逢不会是一个人单相思。
麒麟竭不知道林街蔼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也喜欢这短暂的平静与安详。他们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最后一刻,林街蔼一把推开麒麟竭,“够了。”
麒麟竭舔了舔嘴角,俯身看着微微喘气的林街蔼,就像是在看一头势在必得的猎物。
一旁的小白静静凝视着麒麟竭,突然跑到他身边用脚狠狠的踹他的背,嘴里还发出一些叽里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发泄他欺负自己的不满。
麒麟竭微微一笑,他将小白打发走,然后继续与林街蔼亲昵。
“呵,我以为你离开我后过的不错。”麒麟竭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入林街蔼耳中。
麒麟竭细细摩挲他的眉眼,脸上却一点也笑不起来:“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
林街蔼偏过头去,没有接他的话。
“你真难杀。”
“死也只能死在你手下。”麒麟竭握着他的手笑道。
林街蔼的声音如腊月的寒冬,冰的刺骨。麒麟竭知道他是认真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他们食指相扣,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我享受这种疯狂。”
…… ……
同心居。
这里好多雾啊…
溪水潺潺,竹声飒飒。微风拂面,花香沁人。
宫长奈想,这里真的很适合养老。如果有机会,他也想搬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他来到同心居的门口,心里再三斟酌,最后缓缓推开这扇老旧的木门。
其实宫长奈说谎了,他其实并没有记起全部记忆。
关于他师尊崇阳真人的死亡,关于当年嵬岌岭之战的细枝末节。关于神界,关于天道,关于麒麟竭的真实身份,关于他和长孙真庭的交易,关于这位“故人”?
来的时候宫长奈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对上这位悬池宗的掌门,他是没有胜算的。
虽然麒麟竭说长孙真庭不会对他动手,但是他还是提心吊胆的。
深呼吸一口气,陈旧的大门没有任何阻力,就这样很轻易的被宫长奈推开。推开之后,宫长奈径直走了进去。
院子里栽了很多花花草草,长孙真庭就躺在一把躺椅上,双眼微阖,表情悠闲,估计在这等了很久。
慈祥,这是宫长奈的第一印象。
这位掌门一袭白色大褂,白色胡须留的很长。虽然年迈,但是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很英俊。
宫长奈心里疑惑,怎么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掌门?”
那人没动静。
宫长奈又叫了一声,长孙真庭还是没反应,仔细听他才发现这位掌门睡着了,还发出若有若无的呼噜声。
宫长奈:“……”
心态真好,不怕自己对他做些什么吗?
宫长奈坐在他对面的石椅上,目光突然被桌子上一叠叠的书画吸引了过去。
出于好奇心理,他把那叠纸拿过来。最上面几张是长孙真庭练的字,龙飞凤舞的毛笔字称得上一绝,颇有仙人风范。
嗯,写的好像…
宫长奈的手一抖,等等!这字…
可能是巧合,巧合。
但是直到看到后面两张时,宫长奈是彻底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居然是两张用毛笔画的奥特曼!!!
其中一张胸口有圆环的是欧布奥特曼,另一张眼睛看着有点凶的是捷德奥特曼。绘画人还颇有心机的在捷德的上方写着“捷德最厉害”几个字。
不过这人画画功底看着不怎么样,帅气的奥特曼q版小人被他画的歪歪扭扭,不像奥特曼,倒很像是怪兽。
一些久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如若沉入海底,在深海的最深处窥见那些快要被忘却的记忆。
【明明捷德就是比欧布厉害!长的也比他帅好吧?】
【池奈你运气也太差了吧!抽了这么多把一张欧布都没抽到!不行不行我要离你远点,否则要败坏我的气运!】
【池奈!你把我的捷德SSS卡藏哪了!】
…
宫长奈的情绪有点绷不住,他的手很久没有抖这么狠过了。
如果这些画都出自眼前这位悬池宗长老之手,那么这个麒麟竭早就提到的“故人”其实就是…
恰巧这时长孙真庭也醒了,他咂吧咂吧嘴,然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快要哭出来的宫长奈。
长孙真庭满脸笑容,也像是在怀念着以前。虽然声音沧桑许多,但是这声音宫长奈不会听不出。
“喂,这么久不见,一见到我就要哭鼻子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为了憋眼泪,脸都快被自己憋红了。直到今天,直到这个时刻,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好像终于获得了些许休息的时间,他终于能将惘然揪紧的心绪放开来。
他拿起那两张奥特曼画纸,将属于欧布的那张狠狠拍在捷德上面:
“欧布就是比捷德厉害!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陆昀川!”宫长奈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终于大声叫出他的名字。
长孙真庭笑的也很大声:“池奈你在说什么屁话!捷德才厉害!”
“你才在说屁话!”
宫长奈扑到长孙真庭那里,一把将他从躺椅上拽起来:“你现在还怪会享受!还在这装什么高深!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哎哎哎,你劲小点!我这老腰脆弱的很,经不起你这么——哎!这是我的椅子!”
宫长奈已经取代了原本属于长孙真庭的位置,他怒狠狠盯着他:
“原来你也在这个世界,还居然是悬池宗的掌门!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瞒我居然瞒了这么久!你的良心真不会痛吗?”
“好你个陆昀川!咱们还是兄弟吗?!”
“哎哎哎,你别打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好吧其实我就是故意的,但是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哎哎哈哈哈哈哈!你别挠我胳肢窝啊!痒啊哈哈哈哈!”
此刻的这两人已然忘记了自己原本一个掌门,一个魔尊的身份。
这里只有两只幼稚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