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兴冲冲离开大帐,未曾分配到任务的刘岱、孔融、陶谦、韩馥均是感到不满,不免相互聚集再一次吐露怨气。
刘岱率陈宫等文臣武将返回大帐,一进入其内便开始破口大骂。
他一想到自己带五万兵马驰援,如今兵马所剩无几,连麾下大将张超、鲍信也被魏延斩杀,
可真是损耗了多年积蓄,怒骂道:
“这刘焉也不过是一州刺史,本刺史与之职位相当,不过是幸运罢了,居然把我等置之不理,抛掷一旁。
吾麾下将士损失惨重,五万大军仅剩万余人马,可在皇甫嵩率领下屡战屡败,一路损兵折将。
付出如此重代价,如今却一无所获,叛军势力越发强大,我看这朝廷距离覆灭不远了!”
陈宫等人被吓到朝四处张望,他急忙出言打断,惊慌失措道:
“刺史大人,隔墙有耳,慎言啊!
刘焉毕竟手握圣旨,有此上旨意在身,吾等身为臣子怎能这般大逆不道。
不过.....”
刘岱深知陈宫素有谋虑,他这一番停顿倒是引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公台,莫非是有其他变故发生,你细细与之说道!”
陈宫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大人,皇甫嵩部署虽全面,可在属下看来却有极大忽略!
武临忽然一反常态的猛攻巨鹿,定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其中肯定隐藏着惊天谋划!”
刘岱大惊失色,思考了半天却始终想不清楚,匆忙询问道:“公台莫要装蒜,速速道出其中隐情!”
陈宫缓缓道出,“武临忽然攻城必是认为张曼成等人不愿出兵,也早早知道各路汉军渡过漳水汇合,目的是以此为借口停止发兵。
任由双方相互间攻伐,自己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即消除了其余不听令叛军的隐患,又借机削弱汉军势力。
并且,我军既然能截断对方粮道,又把可以排遣的军队悉数派出,此刻营地中仅存四五万残兵了。
倘若武临之前的行为是掩人耳目,派遣一支兵马袭取邺城,汉军粮道中断又如何奈何。
届时,此地十几万汉军缺少粮草,前方又有几十万叛军,退无可退。
唯一生机就是拼死一搏,可又如何能同养精蓄锐的叛军作战,即使击溃张曼成、白绕的几十万大军,又哪里有余力对方武临麾下精兵?”
刘岱惊恐万分,失声喊道:“公台,如此说来,汉军当真是必败无疑,难道就没有了一丝机会了吗?
我等又如何在这场乱局中求生,乱军中烦扰嘈杂,人命似草芥,请公台教我?”
陈宫抬头看向一脸惊慌的刘岱,眼中闪烁一道隐晦光芒,接着装作忧伤道:
“为今之计,唯有静观其变,待两军大战之际率军撤回兖州,汉朝气数已尽,接下来就是天下大乱。
乱世中只有掌控兵马才能保存生路,可蛰伏于兖州,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待天下有变之际,迅速挥师东进,控制住兖州各郡,窥视宇内变化。”
一席话说完,在坐的几名心腹皆是愕然,接着全部都激动不已,满是期待的望着刘岱,等待他的决断。
刘岱眼前一阵恍惚,被陈宫突然起来的惊世骇俗的言论,击打的晕头转向。
他双手紧紧抓紧身旁的檀木制椅子,呼吸异常急促的望着满脸恳切的陈宫,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知道陈宫此言必然受到其身后家族授意,若是答应了此事很快就能拉起一支大军,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陈宫。
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就这样静待了一会儿后,刘岱平复好心情,缓缓说道:
“此事稍后再议,命令各部按兵不动,养精蓄锐,没有本刺史军令不可调动一兵一卒!”
当陈宫还在蛊惑刘岱趁机自立之时,管亥、魏延、韩忠、孙夏等人也结束了早晨的大战,他们率激战半天的军队满是颓废的撤军回营。
魏延一脸丧气的骑着战马,身形颇为孤单无力的跟随着众将,一行人满是疲惫的走进大帐,魏延忽然一脚踢开身旁的无辜椅子,
气愤道;“可恶,简直是一群饭桶,上万大军攻打城池,军中还配备有精良装备,各类配置堪称奢侈。
可一早上打下来,一万多大军损失了大半,剩下的也是些残缺不全、斗志颓废之兵,本校尉完全无法忍受,实在太窝囊了!”
其余几将也是心有又气,对自己麾下士兵的无能颇为尴尬,相视一眼后皆是叹息不止。
而损失最大的管亥也不敢出言,毕竟他也没想到如此豪华装备,却连城池都攻不上去,自是感到脸色无光。
就在众人心情郁闷时,一道急促而凌乱脚步声从帐外忽然响起,众人都对这一变故感到吃惊不已。
侍卫知道诸将皆在营帐中,一掀开营帐就着急说道;
“启禀渠帅,各位将军,武临将军传来急报,刘焉、韩馥于今日清晨抵达巨鹿,皇甫嵩麾下总计有十五万大军。
汉军营地内蠢蠢欲动,似乎有出兵攻打张曼成迹象,为了谨防汉军攻打甬道,特令魏延校尉率一万大军前往驰援。
而其他人继续攻打巨鹿城,牵制城内敌军,谨防董卓趁机突围出去,扰乱我军部署!”
得知汉军增援来袭,诸将皆是面色大变,心中对张曼成的境遇默默哀悼,同时颇为奇怪的看向魏延。
魏延听到武临派他驰援张曼成,心中极为不平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对此举完全不理解,可武临军令在前,只好怏怏不快接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