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钢厂浸在暖黄的临时灯光里,焦炉黑影斜铺在地上,砖堆泛着冷灰。王伟刚蹲在炉边查传感器,手机突然震得手麻——宋博年的声音裹着电流冲出来:“王伟!二疤带十五人,三辆黑车,汽油桶加打火机!五分钟到!便衣跟红布条信号,先护焦炉!”
“宋队,东门铁门松!我让沐阳锁控制室!”王伟挂了电话,嗓门发紧,“二疤带火来烧炉!老疤、老张堵门,用撬棍加耐火砖!”
老疤攥着阿哲的笔记本,心口发紧,抄起扳手就往东门跑:“绝不让他们点着汽油!”老张拎着铁锹跟上,帆布服蹭过砖堆带起灰:“秋燕,把三轮车挪远,肉盖湿布!”秋燕手忙脚乱裹肉,朝老陈喊:“你去酒吧!别在这儿冒险!”
老陈把车钥匙一别,抄起半头砖:“这钢厂是命!当年我抓偷铁的,三两下撂一个!你接水,我堵门!”小远攥着警察画,仰着红脸蛋:“爸爸,我拎水桶递扳手,不怕!”王伟把他往控制室推:“帮沐阳看门,找断火钥匙,比啥都重要!”
三辆黑车“吱呀”停在门口,二疤叼烟下车,弹簧刀别领口,手里攥着打火机,金属壳闪冷光。他吐掉烟蒂,蹭过洒出的汽油:“交账单!拧燃气阀!不然点了这破炉!”
铁门被砸得“哐哐”响,锈渣往下掉。老张顶门憋红了脸:“老疤!撬棍插缝!他们有火!”一个黑衣人举着打火机晃:“再顶就浇汽油!”富安突然伸撬棍勾他手腕,打火机“当啷”落地,老陈一脚踢去砖堆后:“没火看你咋点!”二疤掏出备用打火机,恶喊:“砸!”
王伟摸出手机发语音:“宋队,二疤有备用火,顶不住了!”宋博年秒回:“一分钟到!快挂红布条!”王伟立刻把红布条绑在东门铁架上,鲜红飘在风里。
老疤绕到砖堆后,突然跳出来,扳手砸在黑衣人手上:“想动焦炉?问我!”那人疼得扔了钢管,另一个要偷袭,王伟举钢管砸过去:“敢动他?”
控制室里,两个黑衣人拎着汽油桶踹门:“交钥匙!不然泼油!”沐阳把钥匙往身后藏:“哲哥的东西,你们没资格碰!”小远突然拎水桶泼过去,水溅湿黑衣人裤腿:“不许欺负沐阳哥!”
二疤听见警笛声,急得举着粘红贴纸的遥控器:“焦炉底下有雷管!再动就炸!”小远立刻喊:“你骗人!贴纸翘边了!昨天工程师叔叔降温查过,没雷管!”
工程师冲过来:“昨天降到50c查三遍,连多余螺丝都没有!这就是玩具!”老疤扑过去抢过遥控器,摔得粉碎,红贴纸掉下来。二疤想跑,老陈伸脚绊倒他,砖头“咚”地砸在旁边:“跑?”
“不许动!”警灯扫过钢厂,便衣举警棍冲进来,按倒所有黑衣人。宋博年喘着气拍王伟肩:“幸好红布条及时!再晚就点火了!”王伟擦汗:“多亏小远识破假雷管。”宋博年摸小远头:“小朋友真厉害!画得好,明天我帮你贴炉门!”
秋燕拎水桶冲汽油痕迹:“快冲干净,别留火星!”老陈拍脑袋:“肉还没卸!明天三点来炖,让阿哲老赵也闻香!”秋燕笑踹他:“算你有良心!明天我煮大锅粥配肉!”
夜色深了,沐阳把阿哲工牌放炉边,撒上焦花瓣:“哲哥,坏人抓了,汽油冲了,明天点火了。”老疤放半包“红梅”在旁边:“老赵,明天留红烧肉二锅头,陪你看第一炉煤。”
往酒吧走,宋博年跟王伟并肩:“明天留俩便衣巡逻,酒吧加固了。”王伟笑:“等点火成了,请你吃红烧肉。”小远跑在最前,攥着画蹦跳:“明天我第一个到,帮秋燕姐看火!”
远处酒吧亮着灯,韦沐林在门口张望。风裹着焦炉的暖,每个人心里都揣着激动——好像已经看见,焦炉冒起橘红烟,小远的画贴炉门,红烧肉香满厂,工友们欢呼,钢厂终于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