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扎赉诺尔区公安机关配合下,锁定2月10日接听电话的是张广亮家。
据调查,张广亮约半个月未露面,左脸有一颗黑痣。当晚九时许,守候刑警将返家的张广亮一举抓获。
经彻夜突审,张广亮最终交代,2月9日他伙同大勇、于老大在绥芬河市新华宾馆实施抢劫杀人,但自称仅负责“望风”,未直接动手,分得赃款两千元。
他口中的“大勇”是内蒙古莫力达瓦旗人,另一名同伙“于老大”则不知全名,均系通过大勇结识。
2月13日中午,指挥部再次组织两支追捕小队,分赴莫力达瓦旗与依安县抓捕张大勇。
当天已是农历腊月二十八,干警们无法与家人团圆,更面临生死考验——犯罪分子此前残忍枪杀三人,缉捕过程危险重重。
次日凌晨三点,依安组抵达目的地,仅找到一家棚顶渗水的简陋旅店稍作休息。
六点整,一组人员提前出发赶往莫旗;二组七点半起床,辗转多家早餐店均未营业,最终只能以方便面充饥。
早晨八点,依安县刑警大队配合行动,直奔新屯乡张大勇三姐家。
派出所民警李立龙指出,村民中一名高个男子正是张大勇。刑警韩金达、齐锡武迅速扑上,合力将其制伏。
张大勇身材高大、激烈反抗,但终究干不过满身肌肉的干警。
侦查员李振武搜身未发现枪支,齐锡武、韩金达随即将其押往新屯乡派出所审讯,其余人依法搜查其住处,缴获一张6000元存折及身份证。
抓捕情况立即电话汇报给绥芬河坐镇指挥的张冯起副局长。
审讯初期,张大勇闭口不语,瞪视干警,态度顽固。
齐锡武脱下防弹衣,将冲锋枪推至桌面上,直视对方问道:“张大勇,你看看我们是用什么方式来‘请’你的?”
张身体开始发抖。
齐锡武单刀直入:“你最近出过门吗?”
“去过,去了沈阳、哈尔滨、吉林。”
“还有一个地方你没说。绥芬河。什么时候去的?干什么?住哪?”
“……一周前,做买卖,住新华宾馆。”
“哪个房间?”
“301。”
“知道我们是哪的吗?”
“绥芬河的吧……”
张大勇声音愈发颤抖。 “既然猜对了,你是明白人,走到这一步,自己说吧。”
张大勇突然哀求要上厕所,声称“快拉裤子了”。齐锡武识破其意图,未予准许,令人拿来破桶,将其一只手铐在暖气管上,在审讯室内如厕。
无计可施之下,张大勇终于交代了2月9日作案全过程:
2月初,他帮于洪文赴大庆要账未果,便提议“去绥芬河抢炒汇的”,于表示同意。
张大勇联系张广亮,张携带两支从俄罗斯购得的手枪赶来会合。
三人于2月4日后半夜乘火车抵达绥芬河,入住个体旅店。
2月6日,张大勇以“张立明”之名入住新华宾馆301房间,此后于洪文、张广亮先后潜入同住。
2月8日晚,他们首次发现“秃顶老头”已改住306房间,但因308房有人未能下手。
2月9日晚六点,黄天锡与周世明刚回306房间,尚未关门,张大勇与张广亮便尾随持枪冲入。
黄天锡甩掉大衣扑来,张大勇连续开枪将其击倒;张广亮随即向夏福民、周世明头部射击。
两人抢走周世明扔来的腰包和黄天锡的大衣,搭乘红色出租车经东宁逃往吉林珲春。
途中,于洪文从大衣中掏出5万和腰包里面的现金和手机。逃至珲春后,三人分赃洗浴,并嫖宿一夜。
次日分得赃款,张大勇购新衣换下带血外套,三人最终在哈尔滨分手。
根据张大勇的交代,干警迅速赶赴依安县庆丰乡抓捕于洪文。
下午三点半,行动组抵达庆丰乡派出所,在当地民警配合下,以“调查年货失窃”为名进入于家。
于洪文正在院中拿着厉斧在劈柴,警方没有贸然行动,故意说:“听说你家被盗,是怎么回事?”
见警方前来是为这事,并未起疑心,于是放下斧子,从口袋拿出一包香烟递烟时被干警一举擒获。
趁此机会,于军使了个眼色,李文武一个飞身锁喉,勒住了于洪文的脖子。
于洪文也是身手不凡之人,他一个猛甩,挣脱开来。铁塔般的谢长林抬起右臂,朝于洪文的脑门就是一掌。
于洪文就地转了一圈,跪到了地上。李文武上前,“咔咔”两声将他铐住。
于洪文的老婆冲上来哭喊着说:“凭什么抓他?凭什么抓他?”
村里的人听到喊声,一下子拥上来很多人。
这个村300多户人家,于家是个大家族,李振武怕出事,上前拖住于洪文的老婆,并对于军、谢长林说:“快把于洪文押上车,离开这里。”
于妻哭喊阻拦,村民闻声围拢,干警们迅速押于洪文上车撤离。
2月14日,根据张广亮供述,满洲里警方在其家煤堆中搜出两支制式军用手枪及八发子弹。
至此,震惊绥芬河的“2·9”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成功告破,三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依法受到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