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错在顾清白的识海中叹气，“若是你也能施展我的预知领域，或许就能回溯过去记忆，没准就能看见赵嬛的记忆。”
“祸心镜灵，总在关键时刻不中用呢。”楚天错毫无顾忌地吐槽着。
但她忘记了，祸心镜灵与顾清白契约，识海中也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现在你说人坏话已经开始不背人了是吗？”祸心镜灵突然出现在识海中，对着楚天错怒目而视。
顾清白：“等等，阿楚说的没错，我怎么就没想到！”
祸心镜灵：“……”
“顾！清！白！”
“我要离家出走！立刻！马上！”
顾清白按了按太阳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阿楚的预知领域，能进入过去境去看当年赵嬛做了什么。”
“如今各界大乱，要快点找到解决办法，若真等她杀光三界，就真只有解开无相神玉同归于尽了。”
慕凝烟给她传来消息，人界已经开始慢慢被渗透了。
倘若仙盟背后之人一直是赵嬛，她千年的布局，几乎无解。
她和万剑宗被视为异端，人界大乱，魔界大乱，修仙界大乱，似乎摆在她面前的，只有无相神玉一条路。
解开它，让世界重启。
代价，所有人毁灭。
妖族能重新化形。
魔气归于魔渊，再次演化成魔。
那人呢？
谁又能再次创造出他们的肉身？
更何况扰乱了天道秩序，又该是何种下场？
此行径与赵嬛又有何异……
楚天错摊手，“可是师姐，该如何开启预知领域呢？”
“我将身体的控制权给你。”顾清白原地坐下调息，阵阵荧光自她周身涌动。
再睁眼，顾清白深黑的眼眸间蒙上一层蓝光，手心翻开，一根棍子般细长的黄褐色灵光浮现，宛若即将蝶化的蚕蛹。
灵光落地，千万条记忆的丝线围绕她的身体穿梭，将她如茧包裹着。
楚天错起身推开一道时光之门，顾清白也有同样的感觉。
祸心镜灵双手抱臂，一副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领域里能看见什么。
楚天错凭着直觉，缓缓召唤出一根灰色的记忆丝线，细线放大如同水袖拂面，瞬间将人拉入过往回忆。
容添被迫接手妖盟。
赵嬛只身去了魔族，同楼欢抢夺魔族少主之位。
甚至帮助魔族攻破了祈春山结界。
“赵嬛为什么要去帮魔族？”祸心镜灵不解，“容添都已经打算退出覆雪城，帮化妖寻找修炼的方法了，她为什么还要与人族为敌？岂不是多此一举？”
顾清白盯着过去境中赵嬛年轻的脸，“她不是帮着魔族与人族为敌，她是逼着人族与化妖结盟。”
楚天错若有所思。
“化妖化形后与人族一般无二，一旦有人族的修炼功法，修为增长几乎比肩那些资质极佳的修士。”她声音清脆，带着干净的敞亮。
顾清白点头，“比起魔族的遍地化神，那时的修仙界没有那么多强者，可那时的妖盟，就如同现在仙盟的元婴护卫队。”
“青州岛不过是一座荒岛，给了赵嬛她们成立妖盟并不算什么损失，难的是承认它们与人一般的地位。”顾清白垂眸，当年的赵嬛，虽然激进，却走了一步好棋。
不仅将自己，将容添甚至将风摇光，都完完全全地算进去。
而且，算赢了。
为了将魔族重新封印回去，仙盟承认了妖盟的地位，甚至将青州岛给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