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居然是这么得来的?”
伊丽莎白从来没听伊丽莎说起过这些:“可是那和塞拉芬内部流传的预言有什么关系?[三位明珠现世,神的使者将为她们送来火的种子]……”
“那是教皇留下的预言,他是一位相当强大的魔法师。”提到这则预言,伊丽莎就黑了脸:“倘若不是我拼尽一切手段,给预言留下一条只有自然诞生的三位明珠这一限制,你与我所有的尊严和自由恐怕都将尽失。”
“我本来还很期待,所谓神的使者是否真的能给我们送来火的种子,期待我是否真的还有机会……重现塞拉芬的荣光。”
“可我现在,失望透顶。”
“我掌握卢米斯的权力,但卢米斯境内民众的信仰完全无法让火种被驭使;我用魔肉操控他们,可事实证明操控带来的渴求,火种也同样不承认。”
“魔肉?!”伊丽莎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真的这样做了?为什么!他们是人!你还拿他们当我们的同胞吗?国王留下的秘方不是为了——!”
“我知道,塞拉芬的立国之本,将人转化为活体魔族,然后用他们的肉去医治百病。”伊丽莎扯出一抹冷笑:“是啊、是啊,秘方失传了,我们只剩一半,被转化得来的魔肉完全没有治疗效果,却有极强成瘾性。”
“姐姐,我们不——”
“收起你那杞人忧天的单纯思想,伊莎。”伊丽莎笑的更开心了:“是他们选择放弃塞拉芬王室,是他们背离我们的愿望,让我们两个沦落至此;也同样是他们自己选择吃掉魔肉,自甘堕落,我不过是为他们可怜又悲惨的生活提供一点其他机会罢了。”
“这不对!”伊丽莎白反驳:“我们不能这样,我们……”
“伊莎,不要反抗我,也不要拒绝我。”
伊丽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打断了伊丽莎白的话,伊丽莎白只觉得姐姐从未如此陌生,她不会这样在自己面前展露如此之多的情绪,也不从不会这样对自己下令。
可伊丽莎白难得的没有再去听伊丽莎的话,她试图用倔强的呢喃来表达自己微弱的反抗:“可我不想看你这样做……”
“我的姐姐不应该会这样做的……”
“伊莎。”伊丽莎站起来,目光如蛇一般缠在伊丽莎白身上,缓缓钻进她的内心,挖掘出她一切想法。
“别想着逃开,除了我给你划定的世界,你哪里也去不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为我联络过五大家族众多高层,他们全都把你当成一个完美的玩物与花瓶;如今为了让你潜伏反抗军内部,整个西部基地社会都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伊莎,你的世界完全是由我为你打造的;听了几句反抗军黄毛丫头的话,你好像已经用光了一整个月的不听话份额啊。”
“好好待在这里,姐姐会去处理完所有事情,到了最后……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永远。”
伊丽莎笑了一下,亲昵的摸了摸伊丽莎白的脑袋,关上门。
伊丽莎白沉默良久,猛然往后一躺,任凭大床的弹性将她上下颠簸。
她笑了。
真好啊,姐姐,你看,我坠入泥潭,你满手人命;我的世界由你构建,你的目光也只会为我停留。
这个世界从不对我们仁慈,于是我们只为彼此留下自己。
安比,你觉得我没有选择月亮;可你不知道,我的月亮从来都在我的身边;我们连白天都没见过,又何曾知晓黑夜的模样。
来看看,我们恨意的宣泄和报应……到底谁先到来。
……
“反抗军头目?”
“反抗军头目?!”
“反抗军??头目!!”
“安,话不要说这么多遍。”阿特拉斯被安的惊叫吵得耳朵疼:“活儿是突然被派下来的,防卫队一大半的人都要被派去监视她,反抗军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这件活你就不要……”
“不行!我一定要去!”安握拳:“那可是反抗军头目!凶神恶煞、罪大恶极,犯下好多好多可怕罪行的幕后主使,还是杀死师父的人,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个恶魔长什么样子!”
“队长,我成长了很多,你不去也没问题,我一定能轮好班的。”安自信的拍着胸脯:“相信我,我很……”
“昨天为了抓一个小偷把自己的脚腕跑扭到的魔法师,是谁?”
“队长——阿特拉斯——师兄——哥哥——拜托拜托……让我去让我去让我去嘛……”
“不行。”
“你这个鬼畜的大变态!”
阿特拉斯:……
有事师兄队长轮着喊,没事直接开骂,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安这孩子?
“总之,不行,因为你太弱了。”阿特拉斯放下文件,弹了安一脑袋瓜:“等你哪天到大魔法师再说。”
“等我到大魔法师,反抗军头目早就死了。”安气呼呼的嚷嚷。
阿特拉斯哪里管他,自己走掉。上有计策,下有对策,安当即扑向一个平日关系比较近的同僚。
“亚士,你是不是有看管反抗军头目的巡逻任务?”
“是、是啊,不过队长不是不给你……”
“我替你轮一班,你最近不是正好要和你新女朋友约会吗?”
“话是这么说,但……”
“哎呀行行行,工资归你,让我去一次就行,就一次!”
“可是……”
“一句话,你干不干!”
“我干!”
……
阿特拉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来轮班的安,后者瑟瑟发抖。
他妈的,亚士那个家伙的轮班居然是和阿特拉斯一起,他怎么不早说?
“轮班必须几人同时进行。”阿特拉斯脑内挣扎了很久后,最终还是松了口:“既然你执意跟过来,那就来吧。”
“别离我太远。”
安笑了。
嘿嘿,超级无敌大胜利~
“反抗军头目目前是被关押在卢米斯家族提供的特制魔法牢笼最深处;等你见到了,不要太惊讶,他们几乎把对付一个传奇魔法师的手段全部用在对方身上,非常慎重。”
“我能理解嘛。”安点头:“那可是会派人刺杀贵族之后,再把死者肢解,分别挂在最引人注目公共场合的反抗军头目啊,凶残、可怕,实力高强!”
阿特拉斯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解释什么,她自己会看见的,每一个人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头目时都吓了一跳,包括阿特拉斯。
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抓错人了,尤其是西西弗斯……现在的西西弗斯到现在都没有来劫狱。
可若是没有抓错呢?
阿特拉斯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反抗军到底想要做什么。
安跟在阿特拉斯身后一路深入;一路以来的面孔从一些毛毛躁躁的普通犯人,到她必须记住的罪大恶极通缉犯,再大犯下罪行极其恐怖以至于防卫队必须封存他们的档案,防止引起社会动乱的绝对恶势力分子,监狱以这种结构不断深入。
一路上还要经过层层审批程序、用魔法验明正身才可以前进,安头疼脑热的转过层层关隘后,终于来到她想见证的地方。
大量魔法阵彼此覆盖,防卫队的人必须通过特定路线进行巡逻,一旦走错路,充满杀机的魔法阵会全部启动,不但会将触发目标立刻诛杀,还会惊动整个防卫队和卢米斯家族。
“队长,这个头目真的……好难对付啊。”安看着密密麻麻的监视措施,不由得咂舌。
“你不用这么小声,出声是可以的。”阿特拉斯道。
“哦。”安嘟囔几句,目光投向被如此大阵仗对待的中心,那个令防卫队头疼不已、被抓也充满蹊跷的人物。
“.……”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肯定抓错人了对吧?肯定是,对吧!”
“反抗军的头目,怎么可能是这么瘦的一个……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