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皇子的注视下,只见妙荟将手伸进甲胄之中,轻巧地掰弄了几下,那甲胄架子就开始了徐徐转动,然后挪到了一旁!
而原本的位置,已然出现了一个洞口!
十三皇子和贺庆风立刻跑了上去,探头一看,却发现里面一片漆黑。
只是一股浑浊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呛得十三皇子立刻扭过了头。
“殿下请回避!由卑职查看一番!”
贺庆风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径直丢进了洞里面。
随着一阵落地撞击的声音,那珠子绽放出了极盛的光芒,照亮了这个隐匿的空间!
贺庆风屏住了呼吸,纵身跃下。
趁着这个工夫,十三皇子偏头看向了昭毅侯,此刻,昭毅侯已然面无血色了。
“昭毅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无话可说!”
昭毅侯又习惯性的垂下了眼皮,但这次,他的眼皮分明在颤栗着。
过了一会,贺庆风从洞里面一跃而出,脸色显得极度复杂。
“有什么发现,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十三皇子问道。
贺庆风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一大口浊气,凝声道:“下面,藏着一处人间炼狱!”
随即,这一层内突的寂静无声。
直到响起了十三皇子的怒喝!
“御龙台巡天司听令,即刻封锁昭毅侯府,尤其是春风楼,不许任何人靠近!”
“昭毅侯,请随本王入宫面圣!”
这一刻,丑丑的十三皇子,显得魅力四射。
……
这一天,玄武大街的昭毅侯府,聚焦了京都上下的瞩目。
原先硬闯进去的巡天卫们迟迟没有撤回来。
反倒是主人家昭毅侯,乘坐车轿,随着十三皇子匆匆离开,看方向,是去了皇城。
而直到黄昏,昭毅侯都没有再回来。
天黑时,更有一群披坚执锐的卫兵奔赴而来,将昭毅侯府的里里外外全给包围了。
一时间,关于昭毅侯被皇帝治罪软禁的传闻在京都不胫而走。
至于罪名,百姓们自然只能雾里看花。
倒是朝堂中的一些明眼人很快打听到了几个消息。
有消息说,昭毅侯经常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在府中举办群体淫秽之事,手段极为残酷血腥。
也有消息说,昭毅侯在秘密修行邪术妖法,经常掳来一些体质特殊的少男少女,然后吞食他们的内脏器官!
但不管哪些消息才是真实确凿的,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昭毅侯在老祖宗的象征之地里犯下了罪恶滔天的勾当!
第二天,皇城里就颁布旨意,剥夺了昭毅侯的侯爵身份,贬为庶人,交由御龙台进一步审讯!
与此同时,原本守在昭毅侯府的巡天卫们,在贺庆风的率领下,终于开启了搜府抄家的行动!
而负责监督执行的主官,依旧是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站在春风楼前,抬头观望着那隐匿的夹层位置,道:“你们说,昭毅侯他们在那层楼里吃了多少人?”
“这个,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有数了,不对,他们自己恐怕都数不过来了。”
陈廉喟然一叹。
贺庆风亦是神情激愤。
昨天他跃入夹层内的见闻,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现场的恐怖。
那些刑具,现场的血迹,和人体组织,天知道昭毅侯这帮畜生在里面生吞活剥了多少人命!
“本王想不通啊,这些勋贵都过得这般优渥自在了,何必犯下这些罄竹难书的勾当呢。”十三皇子皱眉道。
“或许是这些优渥的日子过多了觉得无趣,就要寻找更刺激精神的东西。”陈廉幽幽道:“总不可能他们吃人,真是为了延年益寿、长生不死吧。”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贺庆风补充道:“北境的妖国,据说是流传着这种邪祟的功法,就是吞食人的内脏,助长自身的功力修为。”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再给昭毅侯添一条罪名,比如私通妖国。”陈廉冷笑道。
十三皇子不置可否,转口问道:“谢庆隆审问得如何?”
昨天在春风楼里,昭毅侯在关键时刻打发谢庆隆去账房查找宾客的名单,可能那时候昭毅侯就察觉到不妙,想要保全这个儿子。
因此,十三皇子也没有理由带谢庆隆一块进攻。
谢庆隆留在了侯府里,连同其他家眷被关在了内宅里。
“他自然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陈廉哼了一声:“估摸着,还想着从他爹那儿袭爵。”
“这个就不好说了,得看案子的调查结果如何,以及父皇的态度了。”十三皇子沉吟道。
如果最终这案子,只能定义为昭毅侯不忠不孝、有悖纲常,那么依照规矩,顶多就是贬为庶人。
如此一来,谢庆隆的确还有希望继承爵位。
“圣上的态度,应该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深挖出一些东西吧?”
陈廉搓了搓手指,暗示银钱。
贺庆风就皱起了眉头,看着到处搜查的巡天卫们,低声道:“查找了半日,在府邸中却没有搜出多少银钱,账房也只有几千两银子,不应该啊。”
一个侯爵,延续了近千年,依附于皇权吞食民脂民膏,怎么都不可能只攒下这点家底的。
而皇帝之所以想动昭毅侯,也是想从这位侯爵的手里榨出一些油水,以填补空虚的国库。
因此,皇帝之所以这么干脆利落的剥夺了昭毅侯的爵位,就是想催促十三皇子和巡天卫赶紧从侯府里搜出财富。
十三皇子心知肚明,心里也捉急,沉声道:“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搜出来,他谢庆隆若是不肯说,那一样交由御龙台发落!”
陈廉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也不必这么雷厉风行的,还是有一些迂回的手段。”
“怎么迂回?”贺庆风好奇道。
陈廉往内宅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内宅还没有搜查过,卑职能否向殿下讨一个差事,让卑职率人进去查一查。”
十三皇子略微犹豫:“内宅里,都是女眷,现在父皇还没有抄家灭门的打算,这么唐突的进去,恐怕不妥当。”
“所以才说要迂回了。”
陈廉微微一笑:“比如说,那些女眷现在惊慌失措,卑职进去慰问一下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