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还不如原来的县令呢?”
“一个比一个狗!”
“打死这狗官!”
百姓群情激愤,都抛来白菜帮子,烂菜叶,摔到吕柏脸上。
苏克绍瞬间惊呆,一旁萱儿急道:“哥哥快叫吕柏那厮住手,那个女子怎受的了五十大板?”
没藏丽水也急道:“五十大板下去,恐怕马氏小命不保,哥哥快叫他住手!”
苏克绍才要喊住,却见那几个衙役上前从马氏怀里抢过婴儿,又将马氏按倒在地上,却见范信挡住马氏背后求道:“大人开恩,侄媳柔弱,怎经得起如此重刑,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吕柏扒拉了一下脸上菜叶,挥一挥手,叫衙役退下,言道:“公堂无戏言!若不叫我打她也可以,你可愿意代为受过?”
范信毫不犹豫说道:“草民愿意,只要不打侄媳,叫我如何都愿意!”
“那好,打她时五十大板,你替她时且打一百大板可也!”吕柏言道。
重衙役上前揪住范信按倒在地,就要行刑,就见那马氏跪爬过来死死地抱住叔公脊背,不让衙役打他。
“青天大老爷,叔公受此大刑定然殒命,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叔公吧!民女不告了,民女撤诉!”
堂下一片唏嘘,众皆交头接耳。
吕柏怒道:“公堂岂容戏弄?你说不告时晚了!你不让叔公代替,那还打你!他又不肯娶你,何苦如此?来人,打这贱妇!”
众人都道:“范信这厮好倔犟!答应娶了侄媳不就没事啦!”
“对!快答应她!”
范信迟疑未决,衙役又将马氏按在地上,作势要打。
范信急求饶过侄媳。
吕柏遂摆了摆手,衙役放手各自归位。
“范信,你可是答应娶了侄媳否?”吕柏问道。
“实难从命,有悖伦理道德之事,小的无颜面对父老乡亲!”范信言道。
“那好,本官还有一个办法,你拿五十两银子过来,我便饶了马氏,如何?”
“青天大老爷,我哪里有五十两银子?便是五两也难拿出!”
吕柏手捻胡须又问马氏:“夫人可愿拿出五十两银子替叔公赎罪否?”
马氏也惶急称没有银子。
吕柏笑道:“你可愿意卖身替叔公恕罪乎?”
“贱妾哪里值恁多银子?若是能卖的银子救了叔公,臣妾求之不得!”马氏哀婉说道。
“我说你值你就值,就这么定了,现在本官出五十两将你买下!”吕柏乃招手喊道:“窦勇过来!”
窦勇听话过去,吕柏如此这般耳语几句,窦勇点头称是,立在一旁。
吕柏说道:“马氏听着,本官已将你买下,转卖给此人了,你跟他回家去吧!”
马氏大惊,可怜巴巴看了看叔公,又无奈求救般的扫视众人。
就见窦勇过去猛然抓住马氏头发就是一顿打,众人俱惊,就见跑来一个小男孩,过来抱住马氏哭叫“娘亲!不要打我娘亲!”
但见窦勇一脚将孩子踹翻在地,口里直骂道:“哪里来的野种,滚远点!”
范信看在眼里,怒火中烧,“腾”地起身抓住窦勇衣领骂道:“士可忍孰不可忍!怎有你这般畜牲?”
吕柏淡定言道:“放手,马氏已非你侄媳,此小儿也非你的侄孙,与你何干?你若不忍心侄媳嫁给这货,那就答应娶她,本官仁慈,就让这货饶过马氏如何?”
马氏眼噙泪水,哭求道:“叔公,我嫁了这货,死不足惜,两个孩儿却是范家骨血,叔公忍心侄孙受虐乎?”
范信揪住窦勇衣领,两眼喷着怒火,再看看侄媳着实可怜,无奈紧咬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范信,你不答应且放手,让这厮带马氏母子回去!”吕柏步步紧逼!
范信蹙眉叹道:“罢,与其让这厮糟践,不若我娶了侄媳,最多落个骂名!”
苏克绍听了暗笑,好你个吕虚长,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逼迫范信娶他侄媳而已!
嗯!高!
却听吕柏言道:“范信差矣!马氏已非你的侄媳,如今是这货老婆,你再娶她时便无犯伦理纲常焉!”
范信顿了顿,言道:“大人言之有理!”
吕柏捻须作难道:“不过这事挺麻烦的,马氏已然嫁给了这货,总不能棒打鸳鸯,生生将人家拆散吧?你如今再想娶她恐怕来不及了吧?”
“大人可有良策?”范信急道。
“策倒是有一个,良不良暂未可知,这货出五十两银子买下马氏,可将银子还他,让他休了马氏便是,只不知这货答不答应?你且问一问他!”吕柏言道。
范信于是乞求窦勇,窦勇假意蹙眉沉思,瞥了一眼吕柏,但见吕柏点头,便说道:“看在吕大人面子上还我银子就此作罢!”
范信苦道:“我哪里有银子?”
吕柏言道:“你没银子,本官暂且借给你,将马氏带回家去,记得还我五十两银子便是!”
范信大喜,跪拜谢恩,马氏也拜谢毕,一起回家。
苏克绍冲着吕柏一笑,竖起大拇指!
吕柏则还之一个俏皮的眨眼。
“传下一位!”
吕松一拍惊堂木下令道。
衙役传话,进来的乃是一个小商贩,言道:“在下李斯,做点买卖,友人刘能借我一百两银子赖账不还,因此告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他何故不还?”
“那厮借我银子做买卖折了本,因未曾写下字据,数次讨要他却说不妨去县衙告我!无凭无据,县太爷能奈我何?”
吕柏勃然大怒,“啪”的将惊堂木一拍,怒道:“传被告刘能上堂!”
刘能入堂,但见此人一副贼眉鼠目,私下里看觑,尽显做贼心虚之态。
“刘能是吧?你借了李斯一百两黄金何故不还?”吕柏诈道。
但见刘能瞠目结舌,哆哆嗦嗦辩道:“大人明察,小的何时借过李斯黄金?”
吕柏一拍惊堂木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胆敢欺瞒本官大刑伺候!来人,先打五十大板!”
衙役一哄而上按倒刘能就要行刑。
刘能求饶道:“大人明鉴,小人只借了他些银子,却不曾借过金子!”
吕柏挥手示意衙役放开刘能,乃问道:“那你借了他多少银子?”
“一百两,正好一百两,是银子却不是金子!”
“口说无凭,过来画押!”
师爷都记录在案,刘能画押毕,吕柏大笑。
众皆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