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紧闭的卧室门前。
方燃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敲门。
“小雪，开门啦，给爸妈们磕头敬茶，然后拍照了。”
堵在门后的小伴娘们齐声回应。
“红包……！”
负责分发红包的方海涛连忙瞅了瞅房门。
卧室门上方没透气窗。
蹲下仔细检查。
门缝连小红包都塞不进去。
“不行啊，得开门才能给红包，开条缝吧。”
小伴娘们早就检查过了。
家里铺了木地板。
房门关得严丝合缝。
确实塞不进红包。
“开门吗？”李玉花小声问道。
林雅贞连忙劝阻：“不行啊，门一开，他们是男生用力一推，我们顶不住的。”
端坐在床上的夏小雪暗叹早点出现智能手机多好。
门上贴着各位伴娘的二维码。
扫码给红包。
满意就给开门。
“开门吧，等找红鞋的时候，我们再要红包好了，每个人至少得要6个，六六大顺！”严巧巧笑盈盈地说。
最前面的林雅贞对着外面大声道。
“我们开门了。”
“你们可不要用力推啊。”
门外的方燃连忙保证。
“门都开了还用力推干嘛。”
“快开门吧。”
林雅贞开门的一瞬。
严巧巧连忙带着李玉花和陈舟雨往后退。
而方燃很绅士地推开门。
进屋眼里只有端坐在床上的夏小雪了。
一步就到了床前。
单膝跪下。
献上捧着的一束火红玫瑰。
“老婆……”
“我来了。”
夏小雪等这天等了漫长一世。
超强记忆的坏处呈现。
脑海中飞闪过共同经历的种种苦难。
心头一酸。
瞬间热泪盈眶。
接过玫瑰。
忘情地轻唤。
“老公……”
“你可算来了。”
伴郎们看傻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极而泣’？
小伴娘们感受到浓浓的甜蜜。
原来嫁给心爱的人是这么幸福。
但很快。
就顾不得感慨了。
见夏小雪光着脚下床要跟方燃出去。
严巧巧连忙阻拦。
“还没找鞋呢！”
林雅贞也跟着起哄。
“红包呢？”
李玉花见方海涛当伴郎。
不好意思闹腾。
躲在一旁。
而陈舟雨生怕闹伴娘更是躲得远远的。
方海涛挺知趣。
从喜袋里面摸出一叠小红包分发。
一边分发一边蛊惑。
“先前进来还要背诗。”
“耽误了不少时间。”
“把鞋给新郎。”
“让新郎帮新娘穿上。”
“不能误了吉时。”
严巧巧去年暑假还旁观了一次接亲。
伴娘们很闹腾。
怎么可能主动将红鞋交出去。
要就找。
或者红包给够。
伴郎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双方嬉闹来嬉闹去。
直到长辈让结束才罢休。
“切！”
“欺负我们年纪小呀？”
“时间还早呢。”
“这点红包不够，小小的一个，再多给点。”
方燃很豪气地挥挥手。
“上大红包！”
魏少君急忙从兜里摸出一叠大红包。
给伴娘们挨个分发。
“你们都是学生妹，我们就不闹了，大家说话算话，快点让新郎给新娘穿鞋。”
“外面还等着敬茶呢。”
严巧巧将大红包揣兜里。
伸手揪住魏少君耳朵。
“哟，看来你没少在外面混呀，你闹一个试试！”
林雅贞知道桂城这边的习俗。
不会闹伴娘。
跟着起哄。
“对啊。”
“你闹闹呗，觉得我们好欺负呀？”
魏少君可不想惹严巧巧生气。
连忙退到一旁。
方燃笑了。
桂城向来没有闹伴娘的习俗。
当下社会风气整体偏保守。
伴郎和伴娘相互都是客客气气。
肢体接触的小游戏都没有。
伴娘藏红鞋也不会藏在身上。
正准备找找。
听林雅贞说：“来段才艺吧！方燃大一迎新晚会可是唱了两首歌，串烧与爱情有关的歌曲。”
“不许敷衍，要认真哦，唱完了，我们就交鞋。”严巧巧笑嘻嘻地帮腔。
夏小雪觉得小伴娘们真是知情识趣。
这也算不上刁难了。
接亲嘛。
至少得有些互动。
“老公，就来一段串烧好啦。”
卧室门开着。
外面还围着夏小雪的堂姐堂妹们。
就连长辈也探头过来凑热闹。
事先没听夏小雪说过要唱串烧歌曲。
方燃心知纯属小闷骚临时起意。
唱就唱吧。
无需刻意去想所唱歌曲是否已经发行。
图个喜庆没人会记得住。
闷咳一声清清嗓子。
略一思索便开唱。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曾经也同样无法自拔……”
一边唱一边还左右摇晃。
脸上一副幽怨的表情。
一下就逗得伴娘们哈哈大笑。
而后曲调一变。
变得抒情。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
严巧巧马上告状。
“小雪罚他，他想《花心》呢！”
方燃的曲调迅速变得明快。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手指还配合着做了个经典的比心动作。
魏少君立刻跟着比划。
惹得伴娘们笑成一片——这歌在九十年代末的校园里，是联欢会的必唱曲目，谁没跟着磁带哼过几句？
“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
到这儿。
明快的节奏陡然放缓。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夏小雪被方燃的含情脉脉逗得掩嘴发笑。
明白方燃是将相识、相恋、相爱给串烧了一遍。
这么仓促能想出来。
衔接还行。
算是不容易了。
再唱下去属于狗尾续貂。
“好啦好啦，过关啦。”
屋外的陶红梅也连忙帮女婿解围。
“时间快到了。”
“快将红鞋给新郎啦。”
长辈发话了。
严巧巧可不敢再拖延。
连忙从枕头底下摸出红鞋递给方燃。
一片掌声哄笑中。
方燃给夏小雪穿上鞋。
牵着她出了卧室。
“新人给爸妈敬茶啦！”
夏知节和陶红梅在众人祝贺声中沙发入座。
伴郎伴娘簇拥两位新人来到父母面前。
方燃和夏小雪各端一杯茶，齐齐跪在跪垫上，脆生生喊了声“爸，妈，请喝茶。”
夏知节接过茶喝了口，把红包塞给方燃：“好好待她。”
陶红梅拉着夏小雪的手，递过红包眼眶发红：“以后有空常回家。”
两人接了红包再次磕头起身谢过父母。
周围掌声一片。
简单的敬茶礼结束。
马上进入拍照留念环节。
主要是两位新人与女方家至亲合影。
汤普森当摄影师。
奥莉维亚手持佳能摄录机在一旁摄录。
一声声咔嚓。
记录下这幸福又有纪念意义的瞬间。
稍事休息。
吉时一到该去男方家了。
方燃抱着夏小雪下楼。
方海涛手持红伞紧跟其后。
当出了单元门。
马上撑伞遮住新人。
楼前围观的街坊们笑着起哄。
当来到婚车前。
嘭嘭嘭……
手持彩纸拉炮的伴郎伴娘们纷纷拉响了彩炮。
少许缤纷彩纸落在新人肩头。
大部分都被红伞给遮挡。
上车。
夏知节夫妻送女。
隔着车窗，陶红梅握住女儿伸出的手，泪花闪闪地感慨：“怎么一晃眼就这么大了呢？妈妈真是舍不得……”
夏小雪也红了眼眶。
“妈，想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提前内退也行。”
“只要你开心就好。”
陶红梅知道分寸。
强压下心头的酸涩。
松开手笑着说。
“快走吧，别耽误了吉时。”
夏知节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沙哑着嗓子吆喝一句。
“放鞭炮了。”
话音一落。
鞭炮声随即炸响。
接亲车队缓缓驶离厂职工家属小区。
桂城地区婚礼向来简单许多。
基本没有‘下车费’、‘改口费’。
九点半。
准时回到新家。
自然又是一番喜庆喧闹。
方燃和夏小雪给方大民夫妻敬茶之后。
夏小雪正式嫁入方家。
新家候着的以方家亲戚为主。
时下没有智能手机。
众人挤在新家客厅看电视。
说说笑笑。
玩玩牌。
将近十一点，按照习俗双方亲戚们加上帮忙接亲的宾客，以及伴郎伴娘，去往酒店用餐。
陈舟雨感慨不已。
南北差异真大。
北方结婚中午这一餐就是正餐了。
而在南方摆酒是在晚上。
即使是便餐也将近小十桌。
依旧喜来登大宇酒店设宴款待。
一是方便帮忙接亲的中海宾客休息。
另一个原因吃完中饭都不用转场。
直接可以在晚上摆酒的宴会厅玩玩牌。
下午五点就得开始布置了。
夏小雪起得早。
又怀有身孕。
午饭过后就在小伴娘们的房间休息。
有岳母陪着。
还有一众伴娘。
方燃没什么不放心。
直接在宴会厅坐庄跟小字辈玩起了‘三公’。
老一辈玩字牌。
这一幕如港片中常见的那样带着满满的市井气息。
玩牌时间过得很快。
四点半。
酒店服务员们开始布置宴会厅。
玩得正在兴头上的亲友在角落一桌继续。
方燃则是与长辈们开始张罗。
每桌分发糖果花生瓜子。
烟酒这些得等到出席婚宴的宾客到了再摆。
五点整。
夏小雪在伴娘们的簇拥下进到宴会厅。
没有请婚庆公司。
婚宴司仪由酒店的职员客串。
电影电视剧中那些宾客签到台也没有。
桂城这边结婚随礼向来很少。
即使是二十年后。
一个人出席婚宴随礼100。
随礼200一家三口都去也没人说闲话。
动辄几千甚至过万的礼金只有至亲才会随这么重的礼。
为了预防中海过来的宾客随礼太重。
方燃和夏小雪早早就告知桂城这边习俗。
定下标准。
无论是个人还是一家人。
随礼都是100。
讲究个入乡随俗嘛。
入住喜来登大宇酒店的中海宾客们闲不住。
带家眷的就近观光。
孤身的早早过来。
聚在一起大谈生意经。
方燃当然得陪着闲聊几句。
将近六点。
按照婚宴流程，方燃和夏小雪去到宴会厅外迎客，身后各自站着一位伴郎一位伴娘。
老家摆酒，魏少君和严巧巧自然是不二人选。
魏少君端着盘子。
上面堆满糖果瓜子还有一支支香烟。
吸烟的男性长辈来了。
由方燃给点上一支。
严巧巧则是负责收红包。
没有签到台怎么办？
红包背面都会写上姓名。
等于是红包签到了。
国庆期间，酒店各个宴会厅都办婚宴，没有新人的艺术照，只是摆着一块牌子，上面张贴红纸，写着新郎新娘名字以及一些吉祥话。
比如‘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方燃和夏小雪觉得蛮好。
尚未被资本全面渗透的婚宴依旧还保持纯朴。
哪像后世各种繁琐仪式。
还要有VcR。
新人携手倒香槟切蛋糕。
聪明人永远赚傻子钱。
喜帖上写的是六点。
开席往往得七点以后了。
方燃不知道出席过多少场婚宴。
印象最深一次将近八点开席。
新人父母轮流上台感言。
又是新人互诉衷肠。
说到动情处。
那是潸然泪下。
浑然不管台下数百宾客的烦躁和饥肠辘辘。
大家是来吃席不是来看哭戏的。
仪式越来越多。
烦了。
搞得很多人直接给了红包。
以有事为由连喜宴也不吃了。
因而。
跟司仪说好了。
一切从简。
说一些吉祥话。
再让新人客套的感谢几句就得了。
六点开始。
赴宴的客人陆陆续续来了。
夏知节夫妻和方大民夫妻自然也得接客。
同事朋友以及一些远亲。
方燃和夏小雪哪可能全都认得。
只是过了十来分钟。
心疼老婆的方燃忍不住侧头耳语：“等会你进去休息吧，有我接待就好了。”
夏小雪怀有身孕。
一站就站半个多小时。
确实很累。
也非常不便。
早就想好应对之策。
“知道，看我怎么开溜。”
又过几分钟。
夏小雪突然高声道：“妈，三姑婆来了！”
说罢。
抢先迎了上去。
“三姑婆，您老出席我的婚宴，真是沾了您老的喜气。”夏小雪搀扶着颤颤巍巍的三姑婆。
方燃很知趣上前。
“三姑婆，您慢点。”
三姑婆八十来岁。
看着面前的两位新人笑得合不拢嘴。
人老了。
思维下降。
只能是‘蛮好蛮好’的表达对新人的祝福。
“方燃，你在这接待，我扶三姑婆进去。”夏小雪得意地眨眨眼。
扶着三姑婆进来的是个小姑娘。
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一同来的客人只认为新娘子尊老。
方燃目送夏小雪搀扶三姑婆缓缓进入宴会厅。
暗中竖起大拇指。
来回走动走动比傻乎乎地呆站着强。
当夏小雪慢慢腾腾的亲自迎接两位耄耋老者。
宴会厅里已经坐得差不多了。
七点整。
宾客来得差不多了。
即使有未到的客人也不会再等。
方燃和夏小雪在一片掌声中登台。
“各位亲朋好友，国庆佳节之际，感谢大家来参加方燃先生和夏小雪女士的婚宴！”
“听说，新郎和新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幼儿园就认识了，而新人的父母也是同事。”
“非常荣幸能担任这对情缘深厚新婚夫妻的司仪。”
“下面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新郎给大家说几句。”
台下掌声雷动。
虽然台上新郎新娘看上去还小肯定还没到结婚年龄，但没人有什么异议。
可没规定只能领证才给摆酒。
更何况。
宴席档次很高。
烟是玉溪+软中华。
白酒是五粮液。
红酒国外品牌全都是洋文，绝大多数客人连是什么品牌都不知道。
每桌都有喜宴的菜单。
三分之一的菜品都是海鲜。
赫然见到‘鲍鱼’、‘龙虾’！
可是在喜来登大宇酒店摆酒。
这么一桌下来恐怕至少至少800起步。
只随礼50、100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方燃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
客串的就是好。
听话。
且不加戏。
不像那些婚庆公司的司仪废话连篇。
“司仪让我说几句。”
“话多，显得年少轻狂；话少，则又过于失礼。”
“感谢各位长辈、亲友、同事们能来捧场。”
“若有招呼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大家吃好喝好。”
台下一片哄笑。
这么简单的新郎感言还是头次见。
但没几个人觉得不妥。
十辆豪车接亲。
其中两辆还是黑牌的涉外车辆。
彰显新郎的不凡了。
方燃将话筒递给司仪。
司仪都有点走神。
客串司仪一年下来上百场婚礼。
最简单的当属这小新郎了。
不像一些年轻人还学老外那一套，要加上什么‘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不离不弃’的誓词，搞得跟演电影似的。
他倒好，三言两语就完事了。
“有请新娘给大家说几句。”司仪彻底从简，也心知肚明这对新人是‘奉子成婚’，不能太折腾的。
夏小雪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
面对台下数百宾客。
笑盈盈吐出两字。
“开席！”
台下安静了一两秒。
旋即爆发热烈的掌声。
年轻人叫的最起劲。
新娘子感言之简单之豪爽。
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陶红梅都准备好了纸巾等着擦眼泪呢。
宝贝女儿就说两字？
还是‘开席’？
见宴会厅服务员们都端着盘子上菜了。
真是没辙。
估计宝贝女儿都想着早点吃完早点散席。
急着进洞房呐。
不……
应该是早点休息。
怀有身孕底气就是足。
夏知节请了不少领导、客户。
女婿女儿的感言这么简短。
甚至带着一丝‘嚣张’意味。
忍不住往领导那一桌瞅瞅。
只见到笑容满面和热烈鼓掌。
忽然释然了。
领导们出席婚宴是想跟女婿见个面搭上关系。
万一哪天能招商引资建设家乡呢？
对于结婚感言根本没兴趣的。
方大民和欧玉玲略有些尴尬，但儿子儿媳身家好几亿呢，未来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果不是看在爸妈的份上。
绝大部分宾客都不会请。
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
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以后没什么交集了的。
伴郎伴娘们自然鼓掌最起劲。
也只有方燃和夏小雪连结婚感言都这般与众不同。
不过学不来。
没那个资本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方燃和夏小雪在伴郎伴娘们的陪伴下开始敬酒。
严巧巧端着的酒瓶里面自然是矿泉水。
没有请同学。
自然不会有起哄灌酒。
就连小辈们也被家长叮嘱可不许瞎闹。
新郎新娘是‘奉子成婚’。
出了闪失不得了。
顺顺利利地敬酒之后。
轮到双方家长敬酒。
夏小雪从严巧巧那儿要来装红包的拎包。
跨在胳膊上。
凑到方燃耳畔。
小声说。
“老公，散席了，我们就回房间数红包……”
方燃笑着点点头。
按照传统习俗。
散席之后是‘闹洞房’。
但夏小雪情况特殊。
这个就免了。
在本市一家夜总会订了两个大包间，想闹想玩的就过去吧。
后世年轻人结婚也基本不在新房闹腾。
难打扫难收拾。
还容易将新房弄脏。
开个包间最合适。
宴后果盘送上。
陆陆续续有客人离席。
方燃与爸妈们送客。
随着时间推移。
喧闹的宴会厅逐渐回归平静。
方海涛和魏少君带着想凑凑热闹的中海宾客去往夜总会。
小伴娘们也想玩玩。
都跟着去了。
送走最后一批亲友。
方燃也将账单给结了。
直接在酒店开了一间总统套房当新婚婚房。
免得忙碌奔波。
夏小雪以犯困为由，劝阻还想陪着的虎妈，只是让爸妈们送上楼。
开开心心告别。
门一关。
就拉着方燃到了主卧大床。
“老公，数红包咯，数完洗澡睡觉觉……”
方燃接过夏小雪递来的本子、笔。
按照红包背面的人名记账。
今后哪怕是逢年过节也难得回一次桂城。
还礼都得爸妈们来了。
“你的……我的……你的……我的……”
方燃听夏小雪轻声念叨。
见她将红包分成两摞。
不禁莞尔一笑。
这是先将男方和女方的亲友红包分开。
也是便于方夏两家的还礼。
很快。
就觉得不对。
夏小雪将掏出的红包都放在左边。
一个劲地念叨。
“你的……你的……你的……”
实在没忍住，方燃皱眉问道：“老婆，你都不翻看背面的人名，怎么知道是我这边的？”
夏小雪挪了挪挨到方燃身旁。
双手勾着方燃脖子。
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小老公。
娇憨低语。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包括我呀。”
“分得那么清楚干嘛？”
“多累。”
“不早了，我们一家三口得休息了。”
“方燃……”
“我好爱好爱你呀……”
不等方燃有何感慨。
就被温润的红唇给轻轻地封印。
环抱着夏小雪躺在软软的大床上。
脑海中飞闪过两字。
躺赢……
前世的种种苦难换来今生的甜蜜。
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