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宋果真是读书人的天堂。王星化身的这身毫无功名、略显寒酸的士子打扮,守城护卫却仍毕恭毕敬地请他入城,丝毫没有为难之意。
“看来这些老兵油子以前肯定在这上面吃过亏,”王星心下暗笑,目光扫过那些面带恭敬的守城士兵,“要么是怕我是某位大人物的门生故旧,要么是担心我有朝一日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这与他在其他王朝的见闻截然不同。想那大汉、大唐地界,守城将士可谓是霸道无比。除非是那些有名有号的大人物,像王星现在这般寒酸士子打扮的,想进城不脱层皮都难。
“各有利弊吧。”王星一边想着,一边信步走入城中。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茶楼酒肆中传出阵阵吟诗作对之声,好一派繁华景象。“不过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军备强大才是正理。否则这些牛鬼蛇神如入无人之境——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在内,嘿嘿!”
王星自嘲地笑了笑,脚下却不慢。根据之前从赵明诚等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他径直朝着蔡京府邸附近的酒楼走去。想要“偶遇”那个高姓爪牙,自然是离得近些更为方便,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感应到之前在那高姓青年身上种下的印记,确认其正在蔡府之中,王星便选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酒楼——“醉仙楼”,略一打量,便走了进去。酒楼内陈设雅致,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墨香交织的气息。
“客官里边请!”小二殷勤地迎上来,“是用膳还是住店?”
“要一间上房,清静些的。”王星递过一锭银子,声音温文尔雅。
随着小二登上楼梯,王星目光扫过大厅,只见不少文人模样的食客正在饮酒赋诗,好不风雅。他心下暗忖:这蔡京老贼倒是会选地方,周边环境如此雅致,难怪能笼络这么多文人墨客。
进了房间,王星径直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远处蔡府朱门高墙,气派非常,门前石狮威严,护卫林立。
“看来要等到这家伙落单,还得慢慢寻找机会啊。”王星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气势恢宏的蔡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王星在醉仙楼的上房中日复一日地静候,汴京城的繁华盛景在王星眼前呈现。这座大宋都城不愧为南瞻部洲东南最璀璨的明珠,内城街道上车水马龙,文人墨客吟诗作对,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茶楼酒肆中传出阵阵丝竹之音,好一派盛世景象。然而在这繁华表象之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博弈的阴影悄然笼罩着这座千年古都。
醉仙楼位于内城东南,恰在蔡京府邸斜对面。凭窗远眺,但见蔡府门前车水马龙,往来皆是锦衣华服之辈,护卫森严,阵法隐现。这等权臣府邸,果然非同一般。
他的目标明确,便是当日与赵明诚等人冲突时,那位为首的高姓阴鸷青年。此人地位在蔡京门下清客中显然不低,知晓机密的可能性较大,加之其身上业力深重,煞气萦绕,显是造下不少杀孽,王星对付他毫无心理负担。
然而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月光阴流逝。出乎王星意料,那高姓青年平日里竟是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奉命与同伴外出办事,竟极少独自行动,甚至连饮酒作乐、寻花问柳都未曾有过,与他那日表现出来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现在这种权臣的门客弟子都这么自律吗?\"王星轻啜一口清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话说赵明诚他们都会时不时喝个小酒,听听曲潇洒一下呢!\"
王星在房中凭窗而立,目光仿佛能穿透街巷,落在那戒备森严的蔡府深处。他并不急躁,千年修行早已磨砺出远超常人的耐心,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日午后,王星心神微动,感应到种下的那道印记终于开始移动,略一感应,却是单独一人离开了蔡府,朝着外城方向而去。
就在王星几乎要失去耐心之时,转机终于出现。这日清晨,高俊独自一人出了蔡府,朝着外城方向疾行而去。
\"咦,那个方向?\"王星有些惊讶。外城是商旅走卒、三教九流的聚集地,平时这些权贵门客向来不屑一顾,\"除非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到这些人!\"
王星精神一振,心念电转间,身形悄然隐去,化为一粒微不可察的尘埃,穿过窗户,无声无息地飘向街道,悄无声息地附着在高俊衣襟之上。如今的王星修为已达太乙中期,对法则的运用早已臻至化境,这般隐匿追踪的手段施展起来丝滑无比,与当年初入天庭时不可同日而语。
汴京城,大宋国都,其格局之宏大,气象之万千,远超寻常仙家洞府。整座城郭由外城、内城、皇城三重城垣环套而成,形制规整,气势磅礴。
外城广阔,包容万象,乃是商贾云集、百姓聚居之地,市井喧嚣,烟火气十足;内城则多为官署、衙门及达官显贵的府邸,高门大院,鳞次栉比,戒备明显森严许多,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官威与肃穆;
最核心处则是皇城,朱墙高耸,气象万千,浓郁的王朝气运与龙气汇聚于此,化作肉眼难见却真实存在的金色光晕,笼罩四方,等闲修士根本无法靠近。
整座城市人文气息极其浓郁,街道宽阔,车水马龙,酒楼茶肆、勾栏瓦舍林立,文人墨客、修士武者、贩夫走卒穿梭其间,构成一幅生动繁华的盛世画卷。
然而,在这繁华之下,王星敏锐的神识却能感知到无数或明或暗的气息交织碰撞,各方势力的探子、眼线混杂其中,暗流涌动。
此刻,那高姓青年正快步穿行在内城的街道上,方向明确地朝着通往外城的城门而去,对沿途纷纷避让的行人与低阶差役视若无睹,其腰间悬挂的那枚代表着蔡府身份的玄铁令牌,便是最好的通行证。很快,他便出了内城城门。
就在出城的一刹那,王星动手了!附着在其身上的尘埃微微一震,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瞬间笼罩高姓青年。
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高姓青年的神魂便被硬生生剥离而出,收入了王星早已准备好的紫金红葫芦之内。
而王星的一缕分神则顺势而入,接管了这具躯体的控制权。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发生在万分之一刹那,且毫无法力波动外泄,街上来往行人甚至都未曾察觉到丝毫异常。
之所以如此麻烦,而非像当初对付西海敖焚太子那般将整个人收入葫芦慢慢炮制,实因这汴京城内眼线太多,高手如云,长时间缺失一个蔡京门下重要清客的踪迹,极易引起怀疑。
说起那位倒霉的西海三太子敖焚,被王星关在紫金红葫芦里已数百年,王星却一直好生“养着”,并未取其性命。
缘由无他,东海龙宫接连陨落数位太子公主,这口黑锅总需有人来背。只要这位西海太子还“活着”,东海复仇的矛头便会一直指向西海,王星的好友敖螭便能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甚至有机会扭转东海内部的不利局面。好在敖螭的主要政敌已被王星清除,短期内应无大碍。
赋诗云:
李代桃僵探虎穴,前尘尽览秘辛闻。
心术已邪难为主,禁制双种沦为尘。
奉命接收魔植货,阴损算计对忠臣。
汴京深处藏幽暗,汴京乱局此肇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