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号停在无回谷边缘时,谷中弥漫的白雾比三年前更浓了,连日光都穿不透。江铭取出当年玄甲夫人留下的罗盘,指针在白雾中疯狂打转,最后死死指向谷心——那里正是乾天镜镇压之地。
“封印阵在松动。”江铭指尖抚过罗盘上的裂纹,“蚀星教的人肯定动过手脚,这白雾里掺了‘蚀魂瘴’,吸入会让人神魂紊乱。”他递给每人一枚玉符,“捏碎能护住心脉,撑到我们找到魂棺为止。”
我们沿着被白雾侵蚀得斑驳的石阶往下走,两侧的岩壁上,当年刻下的镇邪符文大多已模糊,偶尔有几道还在闪烁红光,像垂死的眼睛。萧逸风突然停步,剑指左侧石壁:“这里被动过。”
石壁上有块新补的青石,与周围的古岩格格不入。凌雪挥出冰锥,青石应声碎裂,露出后面的暗洞,洞里堆着十几具修士尸体,胸口都刻着蚀星教的黑花标记。
“是被活祭的。”凌雪的声音发颤,“他们用修士的神魂加固了通往魂棺的通道。”
莉娜扫描完尸体,脸色凝重:“死亡时间不超过七天,蚀星教的人刚离开不久。”
穿过暗洞,前方突然开阔——竟是座天然溶洞,洞顶垂下的石钟乳泛着幽蓝荧光,照亮了中央那口悬浮在半空的黑色石棺,棺身刻满蠕动的符文,正是幽冥殿主的魂棺。而乾天镜就嵌在棺盖上方,镜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显然快撑不住了。
“最后一块鼎碎片就在棺里。”我举起三界鼎,青铜光芒与石棺的黑气碰撞,发出滋滋声响。
话音刚落,石棺突然剧烈震颤,棺盖“咔”地裂开条缝,里面传出苍老沙哑的笑声:“等你们很久了……守界人的小崽子们。”
黑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凝聚成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破烂的玄色长袍,面容与玄甲夫人有三分相似,只是眼窝深陷,周身缠绕着无数细如发丝的魂丝——那是被他吞噬的修士残魂。
“幽冥殿主!”江铭青焰剑出鞘,“你居然还没魂飞魄散!”
“托蚀星教的福,他们用活人生魂喂我,总算让我攒够了力气破棺。”殿主的虚影转向我,魂丝突然刺向我的胸口,“尤其是你……守界人的新烙印,用来当我的容器正好!”
我侧身避开,星辰碎空戟带起星芒劈向虚影,却被魂丝缠住。萧逸风的紫焰剑、凌雪的冰魄剑同时攻上,逼得殿主暂时收回魂丝。莉娜趁机启动源能炮,蓝光轰在石棺上,棺盖又裂开几分,露出里面的青铜碎片——正是最后一块三界鼎碎片!
“想拿碎片?问过我了吗!”殿主嘶吼着张开双臂,无数魂丝如暴雨般射向我们。我捏碎江铭给的青焰符,火焰在周身炸开,魂丝遇火即燃,发出凄厉的尖啸。
“他的魂核在石棺底部!”凌雪冰锥刺中虚影的肩膀,黑气涣散了一瞬,“攻击石棺!”
萧逸风纵身跃起,长剑直刺棺底,却被棺身符文弹开。我将手中的三界鼎碎片抛向石棺,两块碎片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石棺上的符文瞬间黯淡。
“就是现在!”
江铭的青焰剑化作火龙,莉娜的源能炮凝聚成蓝色光矛,我握着星辰碎空戟蓄力,三人同时出手——火焰、光矛、星芒撞在石棺底部,“轰”的一声巨响,石棺炸裂,最后一块鼎碎片终于露出全貌,而幽冥殿主的虚影在碎片光芒中惨叫着消散,那些被吞噬的魂丝纷纷化作光点,升向洞顶,像是终于得以解脱。
我接住落下的鼎碎片,三块碎片在空中自动拼合,完整的三界鼎悬浮在溶洞中央,青铜光芒涤荡着最后一丝黑气。鼎身的星图彻底亮起,无数光点顺着星图流动,最终汇聚成一行古老的文字:“守界非独守一隅,是连万界为一域。”
江铭望着鼎上的文字,若有所思:“难怪蚀星教能同时在修真界和星际搞事,他们早就知道各界是相连的。”
莉娜突然指着鼎底,那里刻着行小字:“蚀星教初代教主,曾是守界人叛徒。”
溶洞开始震动,石壁上渗出白光——是乾天镜的力量在恢复。我们跟着白光冲出溶洞,回头时,无回谷的白雾正在消散,石阶上的镇邪符文重新亮起红光,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但我摸着胸口发烫的天阙剑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三界鼎完整后,鼎身浮现出更多星图,标注着无数从未见过的星域和界域,其中有个被红圈标记的地方,旁边写着:“噬星兽母巢。”
“看来我们得造艘更大的船了。”萧逸风拍了拍莉娜的肩膀,“星际航行,还得靠你们星盟的技术。”
凌雪擦拭着冰魄剑上的黑气,笑眼弯弯:“正好,我新炼了批‘定魂丹’,保质期够长,适合长途旅行。”
江铭将青焰剑归鞘,看向我手中的三界鼎:“下一步去哪?”
我望着鼎身星图上的红圈,握紧了星辰碎空戟。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鼎上,光芒反射到每个人脸上,带着温暖的力量。
“去端了噬星兽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