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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康回到王府时,已是四更将尽。

朱成康被护卫搀扶着下车,左臂的伤口已简单裹了布条,血渍却仍在往外渗,将雪白的布条染出一片暗沉。

他踏入内室,便见贺景春躺在软榻上,十指血肉模糊,烧红的钢针大半嵌在甲缝里,狰狞得如同恶鬼的獠牙。

几个心腹大夫早在野草堂颤巍巍跪在地,银针与药瓶在案上排得齐整。

一人正在给贺景春把脉,一人见他肩头血色氤氲了一身袍子,忙要上前诊治。他却摆手止住,只指着榻上昏死的贺景春道:

“他的伤除了止血消炎,其余不必多管——”

话音在此处顿了片刻,烛火映得他眉眼间凝着层冰霜:

尤其是手上的钢针,一根都不许拔。

正在把脉的大夫惊得跪地:

“王爷,王妃伤势危重,需即刻拔除钢针清创,再耽搁恐伤及指骨,怕是会废啊......”

本王要的就是这双废手。

大夫怎敢多问,这位王爷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他的手一抖,抬眼瞥见朱成康眼底的寒芒,慌忙垂首应诺:

“小的……小的遵命。”

他方才为贺景春诊治时,见那十指甲缝里的钢针烧得发黑,针尖已嵌进指骨,稍有触碰便疼得病人浑身抽搐,血肉模糊的模样看着都渗人。

这般不治之法实在残忍,可荣康王的语气容不得半分置喙,偏要留着这酷刑般的伤,定是另有图谋。

他只能用伤药细细处理了贺景春身上的伤痕与烫伤,对那双手却连碰都不敢碰。

朱成康由着侍从褪下血衣,任金疮药洒在翻卷的皮肉上,竟连眉梢都不曾颤动分毫,直到烈酒泼在伤口上时,他喉间才滚过一声闷响。

朱成康挥退了大夫,独留如松在侧:

“寅时三刻出发,备一辆最朴素的乌木马车,不许挂王府仪仗。”

他抬手抚过肩胛的伤口,那里仍隐隐作痛,却让他神智愈发清明:

“苏庆依在密室里说的话,可都录好了?”

“回王爷,都录在密卷里了。”

如松双手奉上一卷牛皮封缄的册子:

“那些奏折都安排上去了,安郡王那边已按计划入宫,圣上应是等候多时了。”

三更梆子敲过,他便支走了所有侍从,独自坐在贺景春身旁,看着他紧闭着眼睛,疼得身子抽搐,他应该是疼极了,偶尔还流了泪。

他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被布条松松固定着,指缝间的血已凝成黑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伤,发出微弱的嗬声。

他动了指尖,抚摸着贺景春的脸颊和耳朵,只是脸上仍旧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

寅时梆子敲响时,天仍旧是黑蒙蒙的。

朱成康亲自掀开软榻的锦被,不顾左臂伤痛,与他身上的血污与药味,将贺景春打横抱起。

贺景春在半昏迷中痛哼一声,他的身形清瘦,此刻更是轻得像片羽毛,头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呼吸微弱。

一辆青帷马车悄无声息驶至承天门,车轮裹着厚棉,落地轻得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宫门守卫远远看到荣康王的马车,又见他亲自背着一个人下来,虽觉诧异,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朱成康位高权重,圣眷正浓,加之他此刻周身散发的冰冷肃杀之气,足以让所有宵小退避三舍。

当值的肖封昨儿半夜得了密旨,候在门侧如尊玉雕,见朱成康抱着个裹在白色斗篷里的人影踏下车驾,忙使眼色屏退左右,躬身道:

“王爷一路辛苦,陛下已在殿内等候。”

他背着贺景春,一步步踏上汉白玉铺就的御道。

贺景春很轻,但每一步落下,朱成康肩胛的伤口都传来痛楚,额角疼得渗出细密冷汗,他却恍若未觉,只背脊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踏得沉稳。

他背上的贺景春昏迷不醒,身上裹着一件厚重的白色斗篷遮掩了大部分身形,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被简单处理过、却依旧能看到数根狰狞钢针贯穿指尖的手。

贺景春的发丝偶尔滑落拂过他的脖颈,带着一丝濒死的凉意,斗篷下偶尔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砸在光洁的石阶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印记。

廊下宫雀被脚步声惊起,扑棱棱掠过台阶飞去。

乾元殿内,盘龙柱旁的青铜炉袅袅吐着沉香,烟丝缠绕着梁上悬垂的鎏金宫灯,将殿内映照得暖而肃穆,又散作轻丝拂过百官朝服。

文武百官身着绯色、青色朝服,按品阶分列丹陛两侧,乌纱帽翅整齐如林,靴底踏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竟不闻半分杂音,衬得殿宇愈发庄严肃穆。

早朝已过三刻,正是议事最要紧的时辰。

御座之上,皇帝手抚玉圭,正听户部尚书躬身奏报漕运淤塞之事。

老尚书声音洪亮,字字清晰,殿内诸人皆屏气凝神,唯有皇帝的目光不时若有似无地扫过殿门方向,眸底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沉郁,不知是在忧思漕运,还是在等着什么人。

年节前递上的奏折里,多是同僚与下属称颂他刚正不阿、官风清廉的溢美之词;方才六科给事中奏事时,更是话里话外都在夸赞他铁面无私,堪为言官表率。

阶前,都御史苏庆祥刚躬身退下。

他这阵子风头正劲,连上七道弹章,只弹劾了几个无甚根基、无关痛痒的官员,便博得了 “铁面” 之名,既显了言官风骨,又不得罪朝堂勋贵。

更妙的是,自入冬以来,称颂他的奏折便没断过,年节前后的密折堆里,十封倒有八封是称颂他的,或赞其“铁面无私,不避权贵”,或誉其“砥砺风节,堪为表率”。

方才六科给事中上奏时,更是话里话外将他捧为言官表率,直言其 “有南鹞北鹰之风,耿介不输古贤”。

就连士林清议间,也流传着 “佥院公乃当代包拯” 的论调。

这般刻意又荒唐的抬举,明眼人稍一琢磨,便知是荣康王朱成康暗中推波助澜的手笔。

这般近乎捧杀的赞誉,连殿角侍立的小太监都听出了几分刻意,更遑论廊下那些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臣。

私下里,连士林清议都传起了“佥院公乃当代包拯”的话头,荒唐得近乎刺耳。

明眼人稍一思忖便知,这股风,十有八九是荣康王朱成康在幕后鼓噪,毕竟苏庆祥越是被捧得高,将来摔得便越重,这本就是朝堂上屡试不爽的伎俩。

果不其然,户部尚书奏毕,皇帝抬手免了他的礼,目光却落在苏庆祥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近来苏御史风头倒是劲得很。朕听说,京里的清流学子都快唯你马首是瞻了?”

这话轻飘飘的,落在苏庆祥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他本是微微躬身的姿态,闻言身子猛地一僵,额角的冷汗瞬间渗了出来,顺着鬓角滑落,砸在朝服前襟的补子上,那补子绣着獬豸,象征着言官的公正,此刻却衬得他脸色愈发惨白。

苏庆祥不敢有半分迟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金砖被撞得闷响,他伏身叩首,声音都带着颤:

“臣德薄能鲜,实在愧不敢当,此乃市井虚言,绝非实情。臣唯有一颗赤心侍主,绝无半分结党邀名之意,求陛下明鉴。”

殿内瞬间静了下来,百官皆低着头,没人敢看皇帝的脸色,更没人敢替苏庆祥说话。

他们都清楚,皇帝最忌臣子结党,有人故意把苏庆祥捧得这么高,就是要引皇帝猜忌。

皇帝看着伏在地上的苏庆祥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敲击着御座的扶手,“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过了半晌,才淡淡开口:

“起来吧。朕知道你办事勤勉,你可要做个好表率啊,这才不负你的美名。”

苏庆祥如蒙大赦,面无表情的谢了恩,然后便垂着头不说话了。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极轻的骚动,似是宫人的惊呼和甲叶碰撞声,旋即被强行压下。

紧接着,殿门处的晨光骤然一暗,一道挺拔身影背负着另一人,逆着曦光,一步步踏入这庄严肃穆的大殿。

“哐当”一声,最前排的给事中不慎碰倒了手中的象牙笏板,清脆声响划破死寂,满殿文武齐刷刷转头,惊愕的目光如聚光灯般,死死钉在那闯入者身上。

朱成康绯红的朝袍染着暗红血渍,肩头布料已被血黏住,可朱成康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荣康王?”

有新晋官员按捺不住低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朝堂之上,有人背负一人擅闯已是逾矩至极,这还是开国以来头一遭,可话音未落,便被身旁同僚狠狠瞪了一眼,慌忙噤声。

皇帝眉头微蹙,沉声道:

“成康,你放肆!乾元殿乃议政之地,岂容你如此……”

话音戛然而止。

朱成康已缓步走到殿中,俯身小心翼翼将背上之人放在丹陛之下的空地上,那动作似怕惊扰,却又恰好让对方展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随即“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他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却字字清晰,如洪钟般响彻大殿:

“臣,朱成康擅闯朝堂,惊扰圣驾实在罪该万死。然臣若不如此,便无颜面对陛下御赐的婚约,更无颜为这遍体鳞伤的臣妻求一份公道!”

说着,他猛地抬手,掀开了覆盖在那人身上的白色斗篷。

“嘶——”

倒吸冷气之声如涟漪般在殿内扩散开来,连须发皆白的老臣都忍不住别开了眼。

地上那人正是贺景春,正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他本是温润面容此刻却红肿不堪,清晰的掌印如烙印般怵目,唇边凝结的血痂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暗红。

最骇人的是他那双手——十指肿得如发面馒头,肤色青紫发黑,十根细长的钢针赫然贯穿指甲与皮肉,有些针尖甚至深嵌入指骨,或从指腹穿出,惨不忍睹,血污与脓水混在一起沿着指缝滴落,在金砖上砸出点点暗红。

他的右手腕更是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弯折着,与小臂形成一道狰狞的弧度,显然是被生生折断。

堂堂亲王正妃,陛下亲赐婚书的皇亲竟被人折磨至此,这已不是跋扈,而是公然挑衅皇权了。

龙椅之上,皇帝的脸色瞬间沉如寒潭,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震怒,随即又被深沉的了然取代。

他重重拍了龙椅扶手,声音凝重如雷:

“这……这是怎么回事?贺爱卿何以遭此横祸?成康,你且细细说来。”

朱成康缓缓抬头,额角青筋微跳,眼底布满血丝,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悲愤与隐忍,最终定格在御座。

“回陛下,昨夜元宵灯会,臣与王妃归府途中突遇蒙面人袭击,王妃不幸被掳。臣率亲卫拼死追寻,直至三更时分,才在南郊隐秘别院的地牢中寻回王妃。而施以此等酷刑者……”

他刻意顿了顿,字字如冰锥砸下:

“正是平凉县主,苏庆依!”

“哗——!”

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苏庆依?那可是昭国公的嫡女,是被陛下册封为县主的贵女,她竟敢对亲王王妃动私刑?!

与苏家素有嫌隙的安郡王立刻出列,高声道:

“陛下!平凉县主如此胆大妄为,私设刑狱虐待皇亲,分明是藐视王法。想必其背后必是苏家势力纵容,此事必须彻查!”

苏家一派的官员脸色惨白,忙不迭出列辩解:

“陛下明鉴!”

种阁老急忙出列,撩袍跪地:

“县主素来温婉,断不会做出此等事!定是荣康王有所误会,或是县主被奸人挑唆,一时糊涂也未可知。”

苏庆祥也紧随其后跪下,强作镇定道:

“臣妹年少,或有失德之处,但此事绝与苏家无关,还望陛下明察!”

“误会?”

安郡王一脉的官员立刻反驳:

“她敢私设地牢、滥用酷刑,此乃形同谋逆之举!县主背后若无人指使,怎敢如此猖獗?恳请陛下严查!”

双方立刻争执起来,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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