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瑺管着兵部,调兵遣将的事离不得他。
内侍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传旨。
不多时,兵部尚书茹瑺、常遇春之子常升,便气喘吁吁地踏入殿内,皆身着朝服,显然是从家中匆忙赶来。
茹瑺袍角还沾着晨露,常升腰间的佩剑穗子仍在微微晃动,可见二人皆是闻讯即动。
“陛下急召臣等,不知有何要事?” 茹瑺躬身问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案上的密信,见信封上印着朱雄英的私印,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 太孙在棒子国定是有了重大决断,否则陛下不会如此急切。
朱元璋拿起密信,扔给二人传阅:“雄英在棒子国已议定,要以其为跳板覆灭倭国。他要三万兵马,可不是为了打倭国 —— 是要驻在棒子国,镇住李成桂,免得这老狐狸背后捅刀子!”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指节叩击案面发出沉闷声响,“咱看三万不够!”
常升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一遍,眼中瞬间闪过战意。
他自幼随父征战,骨子里便带着好战的血性,如今听闻要去棒子国驻军、再图倭国,早已按捺不住:“陛下,倭国弹丸之地,兵力孱弱,太孙殿下先驻军棒子国稳住后方,再谋征伐,实在高明!只是跨海作战,需得提前调配战船、筹备海防物资,臣愿领兵前往,助太孙殿下守住棒子国,待时机成熟,一同覆灭倭国!”
说罢,他单膝跪地。
朱元璋看向茹瑺,眼神带着询问:“茹尚书,你怎么看?”
茹瑺躬身答道:“陛下,常将军所言极是。太孙殿下要三万驻军,臣以为可再增两万 —— 三万专司棒子国驻军防务,镇守釜山港、汉城等要地;两万编为跨海先锋营,提前在釜山港操练海战战术,既强化了驻军威慑力,又能为征伐倭国做好准备。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万无一失。”
朱元璋闻言,心中暗赞茹瑺懂他心思 ——咱要增兵两万,便是要让雄英既有底气镇住棒子国,又有实力应对倭国。
李成桂见大明兵多将广,才不敢轻举妄动。
他重重点头:“茹爱卿所言正合咱意!咱大孙年轻,虽有谋略,但手里兵多些,腰杆才能更硬。传咱旨意,调兵五万,由常升统领,即刻出发前往棒子国釜山港,听候雄英调遣 —— 三万归他驻军调度,两万编入征伐倭国的先锋营!”
茹瑺连忙躬身应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兵部调兵,清点辽东、山东两地卫所精锐,确保五日内,五万兵马能在长江渡口集结完毕,粮草军械同步装车启运!”
“不仅要调兵,粮草军械也得跟上!” 朱元璋补充道,目光扫过殿外渐亮的天色,“你去知会户部,即刻调拨粮食、燧发枪弹、手雷,随大军一同运往釜山港。告诉咱大孙,大明的家底足够厚!让他可劲的造……”
心中却不禁感慨 ——当年咱打天下时,粮草军械常常捉襟见肘,如今雄英能有这般充足的储备,定要让他把大明的威风,传到海外去。
常升闻言,心中热血沸腾,再次叩首:“臣定不辱使命,率五万大军赶赴釜山港,助太孙殿下威慑棒子国,覆灭倭国,将倭国银矿尽数运回大明!”
朱元璋看着常升,眼中满是赞许:“你爹当年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你若能助雄英守好棒子国、打垮倭国,便是延续了你父亲的荣光!切记,到了棒子国,一切听咱大孙的安排 —— 他让你守营,你便不能擅动;他让你练兵,你便不能懈怠,不可擅自做主。”
心中却也暗自叮嘱 ——常升性子急,战场拼杀是好手,但驻军理事需得沉稳,雄英心思细,能压得住他,二人搭配正好。
“臣明白!” 常升郑重应道,起身时腰杆挺得笔直。
议事结束后,茹瑺匆匆离去,直奔兵部调兵遣将,又快马去户部协调粮草军械事宜。
常升则留在殿内,等待朱元璋的进一步指示。
朱元璋走到常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常升,咱知道你急于立功,但驻军棒子国不比上阵杀敌 —— 你得帮雄英看好营地,管好兵马,盯着李成桂的动静,别让他钻了空子。雄英虽年轻,但心思缜密,凡事多听他的意见,不可鲁莽。”
他望着常升年轻的脸庞,想起了当年冲锋陷阵的常遇春,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都是为大明出力,咱盼着你们能相辅相成,为雄英铺好帝王路。
“臣谨记陛下教诲。” 常升躬身道,声音带着几分郑重。
“去吧,即刻领兵出发。” 朱元璋挥了挥手,语气带着期许,“告诉雄英,咱在应天府等着他的好消息 —— 等着他把棒子国管得服服帖帖,等着他把倭国银矿运回来的那一天!”
常升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殿外的晨钟刚好响起,悠扬钟声穿透薄雾,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奉天殿,落在朱元璋的身上,为他赭黄的常服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朱元璋重新拿起朱雄英的密信,指尖在 “驻军棒子国” 的字样上反复摩挲。
信纸边缘已被他捏得微微发皱,他想起当年濠州起兵的艰难,想起一统天下的不易,如今看着大明日益强盛,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雄英这孩子,有谋略、有手段,能守住棒子国,能打垮倭国,大明的江山交给他,咱放心。
等这场事了,咱也能卸下担子,好好歇一歇了。
此时,内侍端着早膳进来,青瓷碗碟里盛着温热的粥品与小菜,轻声道:“陛下,该用早膳了。”
朱元璋摆摆手,目光依旧停留在密信上,声音带着几分悠远:“放着吧。咱暂时不饿。”
他望着窗外的朝阳,晨光将云层染成金红,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军队驻守在棒子国要地、倭国银矿源源不断运回应天府的场景 ——这盛世,咱盼了一辈子,终于要来了。
内侍不敢多言,将早膳放在案上后,悄然退下。
奉天殿内,只剩下朱元璋一人,他端起微凉的茶水,慢慢饮下,目光始终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