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安没有这么正经地跟他表白过,此刻耳根发红,热意从耳朵处往脸颊蔓延。
这样她自认为令人心动到冒粉红色泡泡的时刻,而抱住她的男人一反常态,浑身僵硬,那双圈住她的手臂更是绷直到一个她无法忽视的地步。
一张脸面无表情,除去那双晦涩的眼睛睫毛抖动了一下,她就没看到他别的反应了。
盛晚安:“……”
她后知后觉地不自在起来,男人没有任何回应更让她觉得有丝丝尴尬。
压着她在书房胡闹了一回,他依旧穿戴整齐,要不是她的小裤子被他放进口袋里装着。
走路带动的风拂过毫无布料遮蔽的地方,带起层层冰凉。
旁人是没办法联想到的。
盛晚安动了动,温热滑落至脚踝,“你……怎么这个表情。”
宋淮依旧绷着一张脸,卧室在书房的上一层楼,他面无表情地按电梯。
平时这点距离,他乐意抱着她走楼梯,今天倒是破天荒地用电梯了。
正当她怀疑是不是他体力不太行了的时候,电梯门缓缓关上。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男人捧着她的脸,声音贴在她的耳边,低沉又沙哑,带起数不清的战栗,盛晚安骨头开始酥麻。
他说:“老婆,我想了想,还是不想放过你。”
怎么不放过。
她没想明白。
电梯很快到楼上开了门,接吻中的男人准确无误地伸手按了开关把门关上。
在这一方天地之间,盛晚安浮浮沉沉地知晓他要怎么不放过自己。
偏偏这样一个衣着整齐的斯文败类在最后笑着问:“宝宝喜欢吗?素了三个月,现在全都给你。”
盛晚安:“……”
她用力地咬上他的嘴唇,发了狠地泄愤,却听到他低低地笑,铁锈味在两人口腔之中蔓延,带着冒出的鲜血与她一同品尝。
“好真敏感,我也爱你。”
她恍然反应过来,他不是没有反应,他甚至是兴奋过了头,所以进电梯,根本就是他的蓄谋已久。
但她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她爱他,他难道对自己,没有一点点自信吗?
盛晚安整个人犹如从水里过了一遍,被放在床上的被褥中时,已经什么都不剩。
她绷直脚背,忽地抬脚狠狠踢他,男人似乎早有预料,干燥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踝,轻轻吻在她莹润白皙的脚趾上,再到脚背。
盛晚安的心都蜷缩起来。
难以抑制的轻哼自她柔软的红唇中溢出。
这顿午饭,宋淮倒是先吃饱了。
盛晚安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喘气,瞪着那个穿戴整齐的男人。
音色沙沙的,“承认吧你就是想睡我。”
男人换了宽松的睡衣,撩开她汗湿的黑发,看她含着春色的眉眼实在生动,心尖柔软,没忍住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吻在那双眼睛上。
睫毛卷长,一眨一眨地刷在他的唇上,带来难以抑制的心痒,“嗯,我承认……不过宝宝,我认为这是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盛晚安:“……”
喉结滑动,吻辗转在她的唇上,认真而虔诚的与她接吻。
盛晚安:“……唔。”
本就敏感到不行的身体被他重新触碰简直像是一阵又一阵的电流在全身上下的血管穿流。
“乖乖……”他松开按住她脑袋的手,浅浅的喘气,看她染了红色的眼尾印着莹莹水泽,眼眸蓦地加深。
落在发尾处的手指蜷缩,秀发散着洗发水的香气,身体因为出汗而挥散的甜香,他挪开视线,绷紧了声线,沙哑开腔,“我给你把午饭端上来,吃点再补一下觉?”
盛晚安瞧出了他的异样,轻轻笑了声。
宋淮望着眼前女人轻快的笑,眼底漆黑如墨,室内仿若散着雨后荷花的香味,这朵荷花方才已经经历狂风暴雨,彻底绽放过了。
“宝宝,别招我,嗯?”
盛晚安:“?”
她不知道哪里招他了,就是单纯觉得这个男人的反应惹她发笑,像是他的软肋全在她手上,看他紧绷的反应觉得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拿捏了他。
喂她吃完午饭再哄着她睡着以后。
李洋送了新手机过来。
宋淮重新把所有的软件都下载好,李洋站在旁边看他弄手机,“宋总,坏掉的手机怎么办?”
男人随意地应了句,“扔掉吧。”
报废的手机,还留着做什么。
李洋点头,拿着泡过水的手机走出去,心想他的老板大概与水犯冲,因为这不是第一次被水泡坏手机了。
男人没有在客厅停留太久,拿了手机上楼,推开门进卧室。
目光首先寻找床上隆起的一小团。
女人呼吸清浅,绵软地在被窝里熟睡。
他的目光赤裸地盯着看,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但他还是觉得看不够,她说爱他。
不止现在,从前也爱他。
目光彻底柔和下来,宋淮一想到她爱他,整颗心都像泡在棉花里,柔软,充盈。
他去沙发边坐着,继续弄手机,登录好微信,与今枝的聊天消息就这样排在了前面。
宋淮手指停顿,眼睛眯了眯,点了进去。
录音。
他手抓紧,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睡着的女人。
过往空旷的房间的情形在眼前播放。
还是这个房间,同样的布局,五个多月的她为了逃跑,绑着绳子,连死都不怕,却怕待在他身边。
银色链条晃动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她到底,看到信息了吗?
如果看到了,今天为什么这么乖巧,甚至连在电梯里他的求欢,她都默许配合。
如果没看到……那为什么……男人眸色黑得发凉。
或许,她今天翻找书房不是为了寻找从前的痕迹,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他把文件放在了保险柜。
同样的场景,宋淮握紧手机,给今枝拨了电话。
他走向落地窗,动作放轻地推开走出去。
“枝枝,邀请函我可以给你,但条件是贺妍必须完好。”
那头沉默了一瞬,冷笑,“宋淮!今雪虽是我的亲妹妹,但她喊你哥哥,从小喊到大。”
“你如今要让我放过害死她的帮凶?”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
“枝枝,你其实也选择放过她了,不是吗?”
起码,没坚持一开始的让她以命偿命了。
外面忽然下起雨来,男人洞悉一切的嗓音透过电话线路传递过来,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沙哑。
今枝涌起满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