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椒和申无庸之间,没有感情,那是纯粹的欲望交织。
两个人闹了七天七夜,然后躺在地上大被蒙过头一气睡了好几天,等到醒过来时,谁也不承认自己是先昏过去的那个。
相看两相厌的各自找饭吃去了。
申椒的病稀里糊涂的好了,功力也大有长进,申无庸难得做回人,居然没有把她的灵力抽空。
这让申椒本能的感觉到,他没打什么好主意,可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这个阿弟的身子骨虽然说是不太好,但也是真扛糟蹋,又不爱服软,比以前那几个强多了。
眨眼三个月过去了,申椒顶着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跪坐在毒池里,申无庸揽着她的腰靠在池边喟叹一声说:“姐姐还真是无利不起早,这三个月的修行,都顶上以往大半年了。”
“别说的像是跟我很熟似的,总共才认识多久,我能练成什么样,你才不知道呢,”
申椒不服气的很,可也没再动弹,直白的问他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
申椒才不信这么个一直不近女色的人,会因为食髓知味而停不下来呢,天上又不会掉馅饼,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她已经问过好几次了,申无庸都不说,这回要是再不说,她也准备装聋作哑了。
申无庸笑了笑:“姐姐是知道我的,除了爹娘我什么也不在意,姐姐说我这是为什么?”
申椒:……
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你想让我代替你,去陪爹娘练功?”
“我是想让姐姐加入我们,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不是嘛?”
“是个锤子。”
申椒像是那么舍己为人的嘛?
“唉……”申无庸叹了口气,“这可就由不得姐姐了。”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捅出去?”
“捅出去?捅到哪里去?姐姐觉着爹娘会在意这些?”
在意就见鬼了。
申椒心知肚明的,以前申枸和屈柔兴许还能装装样子,可现在实打实的好处可是要落在他们身上,她前脚张嘴,兴许后脚他们就敢挂上红绸子,张灯结彩的办喜事。
申椒还没能把他们气个半死不活呢,这可不行……
她抚摸着申无庸的眉眼:“阿弟知道这些,又何必吃这个苦头呢?你武功高强,若是大权在握,不是也能好好的照顾爹娘嘛。”
“姐姐又在挑拨了,”他合上眼,汗水顺着下颌滑落,胸膛深深的起伏着,一边喘息,一边笑道,“我贱皮子行不行?”
申椒:……
那真的是很贱了。
她搂着申无庸的脖子趴在他的颈窝儿,娇娇怯怯的说着:“可我不想去,阿弟~”
“叫阿爹都没用。”申无庸明摆着是打定了主意。
申椒气的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
这自然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申无庸这个不做人的东西紧紧的搂着她,搂的她喘不上气,力气大的她骨头都快断了,她可以肯定,自己再咬深些,没等申无庸血尽人亡呢,她就先要筋断骨折了。
“阿弟当真是无情呀。”申椒转了身嘴角沾着血,去抓他的手臂,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气酒。
头顶有个嘶哑的声音道:“姐姐这是一百步笑五十步,我还有在乎的人,姐姐有什么?”
“一个好身体和一颗怎么都不会对人敞开的心,除非被人掏出来,那就没办法了。”
申椒有些无奈的说。
申无庸哼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着:“姐姐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申椒扭过头:“可我只有这个说给你听,难不成阿弟更爱听我胡编乱造?”
“哼,”申无庸笑着说,“我同姐姐打个赌怎么样?就赌姐姐不是个铁石心肠……”
那申椒赢定了,想输都难:“你准备给我点儿什么?”
“自由,姐姐要是赢了,我放你走,还帮你把体内的蛊虫都解决了,”申无庸大方道,“可姐姐要是输了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申椒随口问道。
申无庸默了默:“还没想好,不论什么,姐姐敢不敢应?”
申椒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她又不会输:“不论什么,姐姐都应你就是。”
她要是真输了,那就是脑子被驴踢成了猪,早晚是个蠢死笨死的命,还有什么输不起的。
以往任她欺负的她都不稀罕呢,又怎么可能会稀罕一个欺负她的?
这么想着,申椒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搅乱了一池水。
三日后,申枸和屈柔看着她们两个毫不遮掩的痕迹,硬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按道理他们是想装瞎的,可那一个两个的印子也太明显了些。
还有干儿你,平日里捂得严严实实,今天怎么露着个脑袋就来了呢?
生怕别人看不见牙印儿?
申枸看向他:“你被狗啃了?”
屈柔看向她:“这几日蚊虫确实多,你这是被咬了?”
申无庸没说话,申椒笑哈哈的:“爹娘装什么傻呀,这不明摆着嘛,我们找了些乐子,叫彼此快活了下,说来这事儿也怪你们,干嘛叫我们住在一块,想不出事都难呢。”
她说罢又眨眨眼猜测道:“莫非爹娘早就打着撮合我和阿弟的主意,想来个亲上加亲,所以刻意为之?”
申枸:……
屈柔:……
他们说自己没有,会有人信嘛?
压上他们的将来所有的好运发誓,他们真没有。
不给申椒安排住处,就是纯抠纯不在乎,也不觉得申无庸这个义子会对她感兴趣。
以往他们也不是没送过申无庸美人儿,那一个个千娇百媚、诗情画意、英姿飒爽的什么样都有,他都不要啊,原来是喜欢不做人的?
早说。
早说他们给他找条恶毒的哑巴狗,化成人形那多安生。
申枸捂着耳朵眼儿嫌弃道:“小点声,嚷嚷什么,乐就乐了呗,都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避讳,这种事也要告诉爹娘,你想听我们说点儿什么?”
屈柔:“八成是讨赏。”
她去寻了两个红包和几本翻到卷边儿的册子塞到她们手里:“一人一个,不要抢啊。”
申枸还有些心疼似的,目光落在那几本书上,又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拿着吧,拿着吧,都是好东西,你们年纪小不懂,也该多学学。”
申无庸脸不红气不喘的:“多谢爹娘。”
申椒:……
“我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有这么对儿爹娘,她像人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