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石头擦着吴景越的胳膊砸在旁边的宣传栏上。
吴景越抱着林穗穗往旁退了两步,低头查看她的情况:“穗穗,你没事吧?有没有碰到哪里?”
林穗穗睁开眼,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她摇了摇头,看着吴景越胳膊上被石头擦出的红痕,声音有点发颤:“我没事……景越哥,你胳膊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吴景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地笑了笑。
他转身看向袁莉莉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袁莉莉,你敢动穗穗一下试试?”
袁莉莉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可嘴上还硬撑着:“我……我只是失手!谁让她先打我的!”
“她打你,是你活该。”吴景越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威慑:“昨天吴站长已经说过了,你散播谣言、破坏广播直播,这些事已经都通过吴站长上报上去了。现在你不仅来,还敢用石头伤人,是觉得我们都好欺负?”
吴景越冷笑一声:“你有时间来找事,不如回去问问你父母什么时候被调离岗位。”
“什、什么?已经报上去了?”袁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她本来以为陆临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动真格的。
毕竟他父母都是在厂里做了十几年老人,怎么会有轻易动他们?
可袁莉莉知道,要是再这样明着对抗,只怕吃亏的还是她。
旁边的李敏早就吓得躲到了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林穗穗有吴景越护着,还有陆家那边的关系,根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以后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议论起来。
有人指着袁莉莉说:“太过分了,居然用石头打人。”
“这吴站长的儿子不愧是我们船厂的黄金单身汉。这么护着未婚妻,真有担当”。
袁莉莉在众人的目光里,头垂得越来越低。
趁着陆临舟还没来,她得赶紧离开。
袁莉莉捂着脸,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吴景越才转身看向林穗穗,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语气又恢复了温和:“别怕,以后我每天送你上班。”
林穗穗看着他胳膊上的红痕,心里满是感激,点了点头:“谢谢你,景越哥。”
林穗穗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孩子没事。
……
树荫把阳光筛得细碎,落在陆临舟的袖口上,却没染上半分暖意。
他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指尖无意识攥紧,指节泛得发白。
刚才袁莉莉举起石头的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前冲过去要保护她。
可脚步刚迈开,就看见吴景越拽着林穗穗躲进怀里,动作快得让他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风卷着远处的议论声飘过来。
“吴同志真护着未婚妻。”
“林穗穗运气好,有这么个人疼。”
“攀上吴家,这林穗穗在船厂以后日子好过哦!”
他看着吴景越低头给林穗穗理头发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是啊,她现在有人护着了。哪里还需要他?
陆临舟转身要走。
风裹着梧桐叶的碎影,落在陆临舟刚迈出的脚边。
他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吴景越温和的声音,猛地拽停了他的脚步:“穗穗,既然婚期都要定了,不如你搬去吴家住吧?”
陆临舟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没回头,却能清晰地听见不远处身后的对话。
吴景越的语气很体贴:“我每天先送你去广播站,再去单位上班,晚上也能接你回来。你一个人住筒子楼,我们都不放心。”
林穗穗的声音带着犹豫,轻得像片羽毛:“不用了,我住筒子楼也习惯了,而且……”
“没有而且。”吴景越打断她:“穗穗,就算你觉得自己能应付,孩子也不能冒险。昨天袁莉莉能拿石头砸你,下次说不定还会有更过分的事。万一伤到你,或者伤到孩子,怎么办?”
“孩子”两个字,让陆临舟浑身都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目光穿过稀疏的树影,刚好看见林穗穗低头摸着小腹的模样。
她的指尖轻轻蹭过衣料,眼神里满是柔软的犹豫,片刻后,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吴景越立刻笑了,伸手帮她拂去肩上的落叶,动作自然又亲昵:“好,你收拾好行李,我到筒子楼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