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夜色如墨,几盏油灯散发着昏黄在青砖地上摇曳。一点红将抹布潇洒地甩进铜盆,水花溅起细小的晶莹水珠,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绢,轻轻擦拭指尖,那动作优雅得仿佛在进行一场精致的仪式。
“好了,都来看看吧。” 一点红的声音清冷又带着几分自信,在大堂里悠悠响起。
众人像是被施了魔法,纷纷凑上前,脑袋歪着,眼神里满是好奇。“哇……” 曾小贤忍不住惊叹,伸手就要去摸那擦得锃亮的桌子。
“别动…… 先把手洗了再摸。” 一点红眼疾手快,递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拿这个洗!”
曾小贤接过瓶子,翻来覆去地打量,满脸疑惑:“什么呀这是?”
“我自己配的洗手液,去污能力超强,还不伤手,洗完之后,还会有阵阵余香。” 一点红说着,自己先闻了闻,陶醉地轻哼一声,“唔……”
胡一菲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两盏灯,凑上前急切地问:“咋配的?我也配几瓶去。”
一点红礼貌地笑了笑,带着几分神秘:“不好意思,这是秘方,不过你要是喜欢,可以拿一瓶去试试。”“谢谢啊…… 那些也都是洗手的?” 胡一菲指着一旁摆放的瓶瓶罐罐,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不,这是洗头的,洗发护发合二为一,长期使用,能保持发质光亮,还有去屑成分喔!” 一点红耐心地介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展示自己精心雕琢的宝贝。
胡一菲摸摸自己的头发,眼睛放光:“是啊?那我这个头发能不能洗啊?”
一点红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她的头发,摇摇头:“不行,你的发质偏干,还有分叉,除了洗护之外,还需要这个……”
“这又是啥嘛?” 胡一菲迫不及待地问。
“我自己配的发腊,要不要试试?” 一点红递过一个小罐子。
“试试,试试!” 胡一菲赶忙接过,一点红熟练地挖出一点发腊,轻轻抹在她的头发上。胡一菲摸着顺滑的发丝,惊喜地说:“哎呀,你这个手够巧的呀?”
一点红嘴角微微上扬,拿起一瓶乳白色的膏体:“这算什么,这一瓶,才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干啥的?” 胡一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瓶子。
“你猜猜看!” 一点红卖起了关子。
胡一菲凑近闻了闻,皱着眉头说:“白白的,浓浓的,好像不是很香嘛……”
“洗脚的吧?” 吕子乔在一旁试探着问。
陆展博也来了兴致,伸手就要去拿:“给我试试!”
一点红连忙躲开,一脸郑重:“去…… 这瓶东西,名字我还没想好,初步暂定…… 洗面奶。”
“好名字,这是专门洗脸的吧?” 胡一菲问。
“洗脸、护肤、去黑头,合而为一!” 一点红得意地解释。
“啥叫黑头?” 胡一菲一头雾水。
“鼻头上那一粒粒小黑点,你从来都不注意的吗?” 一点红反问。
胡一菲赶紧凑过去,一脸紧张:“我还真没注意过,你帮我看看,有吗?”
一点红凑近一看,咂咂嘴:“啧啧,这么多,你一点都不难受吗?”
“本来不难受,让你这么一说,感觉痒得很。” 胡一菲着急地说。
“没关系,我先把你挤出来,然后洗掉,再涂一层芦荟保湿霜。” 一点红安抚道。
“那好那好!” 胡一菲满心期待地凑上前,又有些担心,“不会很疼吧?”
“一点都不疼,啊……” 一点红突然停住,眉头微皱,“我还有件事要办,你先等我一下,最多半个时辰。”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出门。
胡一菲在后面喊道:“你早点回来呀。”
一点红又折返回来,叮嘱道:“趁我不在,你先把头洗了,等我回来,再一并帮你做个黑亮护理。”
“好好好,等你喔……” 胡一菲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满脸欢喜。
陆展博正准备偷偷跟出去,陈美嘉从后院走了出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展博,我能跟你谈谈吗?”“回头再谈,没见我正忙着呢吗?” 陆展博头也不回,伸长脖子朝门外张望。
“就一会儿……” 陈美嘉不肯放弃。
“烦不烦啊你?有这功夫,把黑头挤了去!” 陆展博不耐烦地嚷道。
“什么黑头?” 陈美嘉一头雾水。
胡一菲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就是你鼻头上的小黑点儿。”
“有吗?” 陈美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有的有的,还不少呢!” 胡一菲肯定地说。
陆展博也跟着起哄:“脏成这样,自己不难受啊?”
“你…… 哼!” 陈美嘉又羞又恼,转身跑开,吕子乔见状,急忙跟了出去。
陆展博拔出刀,一脸英勇:“我去了啊,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
胡一菲在后面喊:“你小心点啊…… 千万别伤着他!” 说完,美滋滋地拿着洗发水去洗头了。
屋顶上,月光如水,洒下一片银白。陈美嘉抱着膝盖,肩膀微微颤抖,低声抽泣着。吕子乔气喘吁吁地爬上来,瓦片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动。
“谁?你来干吗?” 陈美嘉慌忙擦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
“你哭啦?” 吕子乔小心翼翼地问。
“谁谁谁哭了!我眼睛里进砂子了。” 陈美嘉嘴硬地辩解。
“没哭就好,没哭就好。” 吕子乔也不拆穿,只是温柔地说。
“你找我有事吗?” 陈美嘉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吕子乔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
“看我干吗?不许看,你把眼睛闭上!” 陈美嘉突然说。
“喔。” 吕子乔听话地闭上眼,满心疑惑,“为什么呀?”
“我鼻头太脏,怕把你给恶心着了。” 陈美嘉小声说。
“不可能,你鼻头上就算有屎…… 鼻屎,我也不嫌弃你!” 吕子乔着急地说。
“你才有鼻屎呢,恶心!” 陈美嘉被逗得破涕为笑。
“呵呵,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吕子乔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全世界最干净、最好看的女孩儿。” 吕子乔语气坚定。
“真的吗?” 陈美嘉声音里带着惊喜。
“嗯,他说你脏,那是他瞎了眼。”
“那你又说他不是那意思?”
“我…… 反正我跟他想的不一样。” 吕子乔有些语无伦次。
“你把眼睛睁开吧。” 陈美嘉轻声说。
吕子乔睁开眼,看着陈美嘉,认真地说:“你其实用不着那么难受,这种事,其实很简单的,一旦喜欢上谁,就别无所求,只要能每天看到她,就已经很庆幸了。”
“你就这么点要求?”
“如果能有更多,那当然好啦,但如果没有,也是可以的。” 吕子乔眼神里满是深情。
“呵呵,这种心情,能保持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一辈子吧?”
“不可能!”
“那咱们就走着瞧喽。”
“你敢吓唬我?”
“我错了…… 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一辈子很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那种心情很长,如高山大川,延绵不息。” 吕子乔的话像一首温柔的诗。
陈美嘉心跳加速,鼓起勇气说:“那好,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吧。”
“我……” 吕子乔刚要开口。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大乱,众人高喊着 “哪里跑?射死他”。陈美嘉猛地起身,吕子乔急得不行:“我还没说完呐!”
“回头再说!” 陈美嘉说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吕子乔无奈,只好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