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女官选拔,分为三科,头科文试,次科工试,末科口试。三科取优,入六局,分别为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六局之下二十四司,取消三宫六局制,换为六局二十四司,下设尚宫两人、尚仪两人、尚服两人、尚食两人、尚食两人、尚功两人,二十司司正,每司之下各有八到十六名低阶女官,择优而选!”
颂安将女官选拔职位说了一遍,又看向那些忿忿不平的世家女,补充道:“低阶女官选拔五年一届,因着是初次选拔,原六局女官中尽职尽责不参与此次选拔,还领原差事,接下来念到名字的女官出列,我一起主持此次女官考核。”
几个身处高位的世家女微微舒了一口气,觉得是太子妃忌惮世家之力,才找这样的法子给世家脸面。
但令她们失望了,颂安从头念到尾都没有念到她们的名字。
“好了,第一届女官考核开始,第一科文试,历时三个时辰,根据每司的职责不同,分为六张考卷,每张考卷之下又分为四部分,取每司的职责为要,你们可要好好的答,你们之后被分到哪一司,就看文试成绩高低,开考!”颂安话音落下,就有女官敲响锣鼓,表明考试开始。
三个时辰六张试卷,时间比较紧,来参考的两百余人都忙着研墨,低头构思如何答题。
颂安跟七八个女官在考场内巡视,防止有人作弊。
颂安一边走一边看,心里不住的叹气:寒门与布衣之中虽然有天资聪颖的佼佼者,但底蕴不天资聪颖就能弥补的,这些世家女从小耳濡目染有些事情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而对于那些寒门与布衣来说,却是从未接触过的,只怕这场文试世家女要占大头。
颂安看了一遍,这次一共要选八十多名女官,看答卷,寒门与布衣最多能占十名,且看之后的工科考试结果。
三个时辰,日头从东慢慢偏西。
颂安小声对那些没有参考的女官道:“准备收卷,今晚阅卷。”
“喏。”
“考试时间到!诸位考生停笔,再答者此刻视为作废!”
颂安一双利眼扫向下方,想抓个典型立立威,但这些来考核的头脑都不是那种糊涂的,即使没答完题也不敢再答。
“收卷!”
七八个女官帮着收卷,颂安再道:“糊名。”
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帮着收卷的两三个女官也微微变了脸色,这时候颂安再道:“来人,抄录收卷,将抄录后的试卷收到阅卷房,让人批阅。”
“喏!”
有几个世家女变了脸色,阴沉着脸看向颂安,颂安毫不在意道:”我知道有些人神通多,但今次科考,择取贤能为重,你们那些小心思,若是被抓了出来,太子妃殿下就会下令斥责,你们可别让家族蒙羞。
此话一落,有两个考生有些失态,心里惴惴不安,若是家族真因此被太子妃申饬,那自己就完了,不是青灯古佛,就是蒙羞愤恨“病逝”。
颂安看向这些变了脸色的人,心中冷笑一声,这些世家女总以为能够仗着家世就能为所欲为,却不知太子妃根本不惧这些世家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世家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颂安想到那拇指大小的东西就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如果那黑乎乎的东西再多些,开山断水也不成问题的吧!
因着婋婋有了底气,她身边的宫人也自然底气十足,因此颂安无惧这些世家女,摆了她们一道,在她们行差踏错之后,再图穷匕见,让她们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后面的宫人将试卷糊名,又重新抄录,等送到阅卷室的时候,那些阅卷的女官也分不出考生,只得按照标准答案批改试卷。
拆了封后的结果,倒是比颂安预期中好上些,寒门与布衣进入前十者也有二三,前二十者也有七八。
次日就是工科考校,寒门与布衣进入前十者占了五六,颂安松了一口气,按照排名,八十多个女官,寒门能占十二三数,布衣能有个五六。
最后的口试,是给那些不识字的宫人的机会,最后三试取其优者。
三日考核一过,女官录取名次就出来了,颂安将名册呈递到婋婋跟前,婋婋看罢点头:“这次女官考核你做得很好,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也尽忠职守,这次女官考核你可有意愿做女官?”
颂安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奴婢更想跟在殿下身边做个贴身宫人,求殿下别赶奴婢走。”
婋婋见她惶恐不安,就道:“我并非是想赶你走,你与时祺在我身边也有十余年了,你们能为只做个宫人过于屈才,这次取官贤能者为先,你若是参考,至少能排上前三,女官不同于宫人,入良籍,食君禄,你日后难道还要你子孙后代为奴为俾吗?”
颂安迟疑许久,跪下叩首:“臣愿为殿下分忧。”
婋婋就道:“六局二十四司尚食局尤为重要,非吾心腹不可为,我嘱意你为尚食。”
“臣领命!”颂安心中也激荡起涟漪,这几日她管理女官考核,握住过权力后也难以割舍,先前推拒不过是不想让主子以为自己忘本。
时祺见此,就行礼道:“见过孙尚食。”
颂安连忙拱手还礼,婋婋看向时祺:“她为尚食,你也能为官,你为尚仪。”
时祺闻言连忙跪下谢恩,婋婋就道:“你们二人是我身边出去的,自当监管六局二十四司,也当自省,别叫本宫失望。”
“臣等遵命!”
颂安时祺跪地叩首,婋婋就让宫人给她们送来官服,又册令六局二十四司的诸位女官。
至于那些在考试时弄虚作假者,婋婋就下令申饬,前朝那些世家有异议的,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岭南战事吓破了胆。
大长公主带兵,得利器之坚三日攻破岭南,传言那利器有开山断河之能,让这些世家不敢妄动。
婋婋用茶盖子刮刮茶沫,听着宫人回禀前朝大臣的反应,嘴角的笑深了几分,岭南在女华把控中,晒盐就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