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胡烈还扫视了文鸯上下一眼,看着文鸯一身残甲淡淡说道。
“文将军不必如此,您是晋王手下威武将军,要说官职比在下还高半级,当是在下给将军行礼才是。”
听到胡烈所说,文鸯却是苦笑一声说道。
“唉!”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在下失了新郑只想向晋王当面请罪,不敢再提官职高低之事!”
说着文鸯看向胡烈说道。
“汉军兵甲精良、攻势凶猛,前锋已经距此不远,胡将军要也小心才是。”
胡烈却是说道。
“这里是故城,不是新郑,文鸯将军放心就是,只要有我们平南将军在、汉军就过不了故城。”
说着胡烈就转身离开。
临行之前对着那校尉说道。
“给他们安排个住处,我入城去禀报。”
说着就大步离开。
此时胡遵正在故城太守府内与晋王司马昭、晋王参军贾充还有其子胡奋一起商议着城防之事。
却看到胡烈大步走入厅内。
胡遵看到自己这个小儿子回来,随之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让你领兵于城外驻守分散防备汉军斥候、奸细渗透故城,你不好好守在城外坐镇,跑回来做什么?”
胡烈十分惧怕父亲发火立时说道。
“父亲、晋王,我们的人在城外碰到了一支败军。”
司马昭头也不抬的说道。
“败军有什么奇怪,核实身份之后将其编入后军部队听用就是,这种事还用你一个左营主将亲自跑一趟。”
胡烈却是说道。
“这支兵马有两百多人,领头之人与别人不同,自称是晋王麾下威武将军,新郑守将、文鸯!”
“谁!”
正在低头看舆图的司马昭立时就抬起头来看向胡烈。
胡烈将手中腰牌双手递到司马昭面前,再次说道。
“那人说他叫文鸯!”
在听到胡烈再一次确定对方姓名之后,司马昭脸色突然变的阴晴不定。
眼神也开始变的复杂起来
一旁的贾充却是说道。
“这人竟然没死……!”
可他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看到胡遵几人正在看向他。
贾充马上找补说道。
“我的意思是文将军竟然能从汉军重重包围之下冲出来,真是命大、命大!”
司马昭此时也反应过来,随之将那腰牌向着铺满舆图的大案上一丢说道。
“什么命大命小的,这人是不是还未可知!”
胡遵久在司马懿身边对这位晋王也多有接触。
只听此言,心中就已猜出晋王、贾充与这文鸯之间有不足为他人知道的秘密。
随之对着司马昭一拱手说道。
“晋王,我去巡查一南城城防,汉军如攻来此处是主攻方向,不能掉以轻心。”
说着胡遵就对着两个儿子一使眼色,大步向外走去。
胡奋也随之跟随而出。
唯有站在门口的胡烈还不知所以,正想听听司马昭下一步举动。
可却被胡遵一眼神给吓的随其身侧出门。
在走出厅外之后几十步外,胡遵就反手给了胡烈后脑袋一巴掌。
“让你出来你还不情愿,你想做什么!”
胡烈有些胆怯,可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这人是我部所抓,我当然是想看看这人对晋王有多重要,万一十分重要,那儿子今日救了晋王的心腹之人,可不就在晋王面前立上一功。”
胡遵差点被自己这儿子给气的、差点没想再次抽他。
看着胡烈想躲,这才一扫正厅方向低声说道。
“站好!”
“你以为晋王对那文鸯就真是如此重视。”
胡烈说道。
“难道不是吗,我刚刚来时打听了一下,这个文鸯前不久还只是个校尉,是晋王将其连升数级提为威武将军。”
“难道不是晋王重视此人!”
胡遵说道。
“你只看到表面,有多大军功能将人一下连升数级,你可打听到这文鸯之前可立有什么重大战功。”
“那倒未有听说,只是突然提拔!”
胡遵说道。
“那就对了,我们这个晋王可不是个大气之人,要是凭军功一步步提拔那倒没什么。”
“可文鸯一个小小校尉初来乍到,未有什么大功就将人连升数级,这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这人就是为晋王顶罪之人。”
“也就是平时所说的替死鬼。”
“还有,刚才你两个就没发现晋王明显对贾充所言有所不满,更不想让太多人过问此事。”
一旁的胡奋回想着说道。
“刚才一下未有反应过来,只在父亲说了巡城之时儿才猜出一些。”
胡遵再次看了一眼司马昭所在厅屋方向,这才对着两个儿子说道。
“你们记住,我们只管领兵作战,晋王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也不要再打听!”
“明白吗!”
说着胡遵就看向胡烈。
“尤其是你,不要与晋王走的太近,好好与你兄长学着。”
胡烈回想着刚才司马昭与贾充的表情和说话语气,这才感觉到事情却是有些不对。
听他们那话文鸯好像就不该活着。
这可真是怪事。
就算文鸯丢了城池让司马昭心中不快,可也决不应是那种像是在说一个已死之人的语气。
看来晋王这碗水太深,以后离远点,还是小心为上!
想着胡烈对着胡遵就是一拱手说道。
“儿子明白,谨遵父亲大人教诲!”
胡遵这才点点头带着两个儿子离开。
而此时在正厅之内,司马昭正在十分纠结的看着他扔在大案之上的那块腰牌。
嘴中喃喃说道。
“这文鸯命是真够大的,此人竟然能从刘金汉军重重包围之下逃出来,还真是勇力过人。”
“你说他会不会是投了汉军,才保住一命!”
一旁贾充摇摇头说道。
“这不太可能。”
“先别说此人以为自己与刘金有杀父之仇,就从臣布在新郑城内的属下传回的最后一次消息来看。”
“这文鸯于城头之上以和谈为诱饵,用床弩差点击杀刘金。”
“就冲这一点就断了他投降汉军的可能,刘金这种人也不会容他!”
“再说……!”
贾充看着司马昭说道。
“此人勇力我们见过却为不一般。”
“之前他就能从许昌汉军重围之中单枪匹马杀出包围、来向来晋王您送信,他可是唯一一个冲出来的许昌传信兵,就此可见有武艺厉害。”
“还有在许昌之北那次作战时,此人还能为陛下挡住刘金的进攻,还能从刘金手下脱走,就更是说明这一点!”
司马昭说道。
“可是,我已向父皇上书陈明是文鸯用兵不当丢城失地,现在父皇恐怕都要已经收到我的军报,这个人是个颗死棋,不能留!”
“他本就该在新郑城与汉军拼杀而死才是最好的结果!”
司马昭看着贾充狠狠的说道。
“这个人活着,之前的过错都将由本王来承担,要想办法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