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姜启此言,元好微微一愣,旋即缓声道:
“云瑶,你先去墨师姐那边陪陪她,说上几句话。那位师姐性情略有古怪,交往起来或许不易,但你只需顺着她的心意,便无大碍。我这力还要带着老弟去老东西那边儿转转。”
岳云瑶轻声笑道:
“师兄,你又忘了,说过多少次了,莫要如此称呼父亲。你放心与姜师弟前去便是,墨师姐那边有我呢,我定会哄得她满心欢喜!”
元好点头,又叮嘱道:
“好!对了,你最好带上些美味零食,墨师姐素来喜爱这些小玩意儿。”
随后,元好带着姜启缓缓步出那座雅致的小楼,朝着玉清园更为幽深之处行去,准备前往他父亲元真所居的寝宫。
沿途,姜启心中疑惑难抑,随即开口问道:
“元兄,我有一事不明,墨姑娘究竟有多大年纪了?怎么看上去像个小女孩儿,好像永远长不大!”
元好闻言,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神秘,缓缓问道:
“老弟,你听说过先天道体吗?”
姜启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愕然之色,声音中难掩惊讶:
“你是说,墨姑娘竟然是先天道体?”
元好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不错,而且她所拥有的,还是极为罕见的‘圣童道体’。这种体质的人,外表成长之路极其缓慢,在很长时间内都如同孩儿童般纯真无邪。”
顿了一下,元好继续说道:
“然而,在这看似稚嫩的外表之下,却蕴藏着惊人的内在潜力。他们对天地间的灵气、繁复的阵法、深奥的符篆,皆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仿佛天生便能与这些天地奥秘产生共鸣,快速领悟其精髓,运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修炼之路对他们而言,宛如坦途,速度之快,成就之高,皆令人叹为观止。一旦成长起来,十分可怕!”
“这么厉害!”姜启闻言,面上不禁浮起一抹由衷的羡慕与敬畏之色。
见状,元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几分深意言道:
“世间之人,各有其缘,老弟不也是福缘深厚、得上天眷顾之人吗?不必羡慕旁人。”
言及此处,二人继续前行,话题也自然而然地聊起了一些关于洞天福地和修炼上的事情。
姜启对许多事情都是闻所未闻,增加了不少见识。
来到玉清园深处,赫然出现一座古朴而庄严的寝宫,元好带着姜启径直走了进去。
随后带姜启觐见万古山洞天的现任掌门元真。
姜启抬眼望去,眼前之人正是那位非凡气度、温文尔雅,引领群雄登临观礼台的中年大修士。
他深知,这位便是九州大陆上举足轻重的存在,其一举一动,甚至一言一行皆能令江湖风云突变。
念及此,姜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紧张与敬畏。
他快步上前,以晚辈身份,毕恭毕敬地向元真行了一记大礼。
姜启虔诚的举动,不仅是对这位盛名于世前辈高人由衷的尊崇,亦是对挚友元好家族长辈的深切敬意,更隐含着他对自己身份的谦逊认知。
元真见状,轻轻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温和与赞赏,随即与姜启简短寒暄了几句,言辞间尽显长者风范。
他并没有多耽搁时间,随后便吩咐元好引领姜启,去见所要会见之人。
元好带着姜启,穿过幽静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寝宫另一侧的一座静谧小楼前。
姜启心中已然明了,依照元家的传统,此处定是专为贵客准备的休憩之所。
能建在元真寝宫旁边的待客楼,显然规格会更高,所居客人也都应该与元家关系非同一般。
两人进入楼内,经过一段回廊,来到一处房间门前,元好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王师叔,您要找的人,我给您带来了。”
“噢,快请进!”
一位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带有喜悦,还略带一丝急切。
姜启跟在元好后面推门而入,见到房间里布置得古朴又不失雅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正欲起身相迎的中年女子,她面貌端庄,风姿绰约。
姜启似觉眼前女子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女子显然是元好长辈,他不好贸然动用天赋探察,以免失了礼数。
这时,只听元好向女子介绍道:
“师叔,这位就是糊符的制作者,我老弟姜启。”
言罢,他又转向姜启介绍道:
“老弟,这是符肇山福地的王婵长老,也是我的族姑,还是为你与洞天福地和解的话事人之一。我师叔对你制作的糊符很感兴趣,你们先聊着,我那边还有些琐事需处理,暂且失陪一下。”
说完,不待姜启回答,元好已经迅速离开了房间,并随手关好了房门。
此时,姜启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元好借故离开了。
刚才他一介绍女子的身份,姜启就恍然想到之前的确见过这女子,只是当初距离较远,印象不够深刻,故此没能一下子认出来。
眼前女子,正是自己当初“劫持”元好时,站在远处观望、元好提醒自己注意的那位大符修,元好当时告诉自己,她是有‘符道鼻祖’之称西王母的嫡系后人。
姜启连忙上前躬身施了个大礼,恭声说道:
“晚辈姜启,见过王前辈。”
“呵呵,不必客气,请坐,你不会怪我冒昧的让元好把你留下来吧!”王婵开门见山,语气和悦地说道。
姜启闻言,神色愈发恭谨:
“前辈见外了,我与元兄亲如兄弟,您老是他的长辈,等于就是我的长辈,‘长者令,行勿迟’,晚辈这点规矩还是晓得的。”
王婵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轻轻点头说道:
“那就好,不过,修仙界历来达者为师、强者为尊,以修为论高下,以能为定尊卑。妾身于符箓之道上有些许疑惑,欲向小友求教,愿你我之间可否超越常规?以平辈之礼相待,共探玄妙,可好?”
姜启闻言,连忙拱手,神色有些惶恐:
“那怎么可以,元大哥是我的兄长,如此做法岂不是乱了辈儿分,我还是叫您前辈的好。”
王婵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再就此事多做纠缠,转而直接轻声问道:
“姜启小友,不知你踏入制符之道,有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