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倭国想极力隐瞒,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这场由它所引起的军事冲突在第二联队被全歼的几天后便迅速传播开来。
阿梅利、德意志等列强对其不顾约定、单方面挑起争端的做法纷纷予以指责,就连它的盟友英吉利也表达了某种程度的遗憾。
华国国内各省在陆续得知这个消息后,国人又展开了抵制倭货的新浪潮,各地学生也组织大规模游行谴责倭军暴行。
阿梅利国国务卿诺克斯更是以此为契机,抛出了他蓄谋已久的“满洲铁路中立化”方案,想趁着倭国吃瘪进一步挑战其在东北的特权,为倭军将不久后将阿梅利国列为“第二假想敌”埋下了伏笔。
而与此同时,沙第四西伯利亚步兵师第二旅到达“泉头站”,距长春城直线距离不到五十公里。
东三省总督锡良也展开一系列部署,命陆军二十镇向辽阳州移动,命张作霖、冯德麟麾下六个营移至四平以西,命马龙潭部三个营北上宁安与长春遥相呼应。
驻守京畿的北洋第六镇统制吴禄贞,也将麾下精锐第 11 协调到山海关外,大有倭军敢再有越界行为便挥师东进之势。
关东州都督府对这些决定表现出了克制态度,不但将公主岭车站的援军撤回至四平,还多次公开表达开启谈判愿望,声称倭军并不想将事态进一步恶化。
在这样的背景下,华、沙、倭三方会谈被敲定了下来,时间定为一月十一日的上午十点,而地点则选在满铁附属地的“西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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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杨家屯”的一座小院内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一个中年妇人披头散发地半跪在地上,而在她面前则摇曳着悬于歪脖树上的女儿尸身。
“翠儿啊,你咋......咋就这么想不开啊。”
看着女孩凌乱的衣服,妇人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她哭着抱住女儿双腿,几次想尝试放下尸体却都以失败告终了。
最终还是隔壁邻居李老汉过来帮的忙,这才将人给放了下来,但也早已断气多时了。
李老汉也算看着女孩长大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这么没了,他内心也是感到万分的难受啊,粗糙的手在妇人肩头上方顿了好久也没有放下去,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劝慰啊。
就在这时,侧屋内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叫骂声。
“妈拉个巴子的,这一大清早的号个哪门子丧啊?都滚远点,老子还想再睡会呢,白天又他妈得赶路了。”
李老汉有些畏惧地往那边看了看,随即碰了碰妇人胳膊,没想到这让对方哭得更大声了。
终于,屋内的人也爆发了。
腾、腾、腾......
脚步声传来,随后“哐”的一声响屋门就被踹了开来,门板直接砸到地面上,一名大汉横头八甲地走了出来。
只见此人生得是虎背熊腰、个头高大,络腮胡子大红脸,跟他一比李老汉至少小了三圈。
要说这位的来历可不简单,乃是陆军二十三镇第 45 协协统关常山,只因生得高大又沾了关姓,一些人就捧臭脚说他像三国时的关二爷,而他也确实够不要脸,被这一捧还真就以关公后人自居起来,竟为此还特意留了一脸的大胡子。
但要说到人品,那可就太辱没关公了,这家伙仗着手下有兵腰间有枪,平日里没少干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勾当,尤其在女色这方面陷得是最深。
前几个月他不随孟恩远到了“土门岭”嘛?连续几个月的山沟沟拉练可把他憋完了,方圆多少里地别说没个女的,就连头母猪都没有啊,一直煎熬到了前天,他这才接到孟恩远发兵长春的命令,这种无聊的日子总算到了头。
也许是为了保留实力,这次去长春孟恩远只调动了关常山 45 协的第 89 标,全标共三个大营近两千二百人,全是二十三镇的精锐,也都是跟了孟恩远多年的铁杆心腹。
队伍昨天上午从“土门岭”出发的,行军到天黑才到了这“杨家屯”,于是大部队在驻扎在外面,而军官们则都住进了屯子里农户的家里。
杨家屯算是远近较大的屯子了,将近有五十多户的人家,屯达一看孟恩远、关常山带了这么多兵来,哪敢有半点怠慢啊,全程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再说这关常山,一打眼就相中了帮忙做饭的妇人,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回了家,结果到家一看就更乐了,原来家里头还有个十几岁的黄毛大丫头呢。
要不怎么说这人无耻呢,堂堂陆军协统,就在大半夜里偷偷溜进女孩的屋子,捂住其口鼻强行将人家就给非礼了。
就这样,小女孩羞愧交加一个没想开就寻了短见,直到天亮她母亲出来才发现了尸体,于是发出了悲痛的哭嚎,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关常山看见女孩的尸体也是一皱眉,嘴里发出了“啧”的一声。
“这事闹的,本来我还觉得这丫头不错,琢磨回头纳她为妾室呢,看来也是个没福分的女人啊。”
他回屋从包里掏出几两银子,返回到妇人面前丢了过去。
“去买个好点棺材,也不枉我和她这一夜夫妻。”
说完抖了抖身上披着的军装,就打算回屋继续睡觉了。
可刚转回头,关常山就觉得后背猛地一沉,随即右耳朵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原来是妇人跳到他背上,张嘴咬住了他的耳朵。
“哎我草了。”
他顺势一个背口袋,摔小鸡一样将妇人摔到了地上,这还不解气,跟上去又是一脚,直接将对方给踹懵了。
“臭娘们,想死老子成全你。”
一边擦着耳朵上的血迹,一边使劲地用脚跺着女人的胸口。
旁边的李老汉本是个窝囊人,可到了这个时候也生出了几分火气,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孤儿寡母就够不容易的,这当兵的逼死了孩子不说,这还要将妇人也给活活打死么?
想到这,他抄起一旁的扁担就冲了过来,想要替妇人解围。
可他都没到关常山的跟前,枪声就响了。
啪、啪、啪。
李老汉的后背瞬间多出了三个枪眼,他高举起扁担的双臂停滞在了半空,身子摇晃了几下后便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开枪的是关常山的两个卫兵,他们早就在院外等候了,见有人要打自家大人那还有啥好说的,直接选择从物理上解决掉了威胁。
关常山将地上的几两银子捡起来丢给了卫兵,随口吩咐着。
“我再去睡会,你们找个背静地方把人埋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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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屯外的一处小山坡后。
两个卫兵刚挖好了坑,而坑边地上则排放了三具尸体,准确点说应该是两具尸体和一个人,因为那妇人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噗通、噗通。
李老汉和小女孩的尸体被二人利落地推入坑中,但面对还喘着气的妇人就有些分歧了。
其中一人撮着牙花子。
“这人没死透呢,就这么丢进去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另一人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要不你就先勒死她再埋,娘们唧唧的,里外她都是个死你管死透没死透呢?赶紧的吧,咱还得去追大部队呢。”
“说得倒也是,那咱来吧。”
说着,二人便来到妇人的两头,打算一人抱头、一人抱脚。
可他们没注意的是,后面悄无声息地摸过来了两个黑衣人,一人握匕首、一人攥短斧。
噗、噗。
匕首抹了一人的脖子,斧头剁入一人的后脑,这两个卫兵尸身栽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去见阎王了。
这动手的二位非是旁人,正是杜玉霖的大将安庆余和徐子江啊,他们本是前来打探孟恩远部队状况的,却无意间碰上了这么个龌龊事。
二人收起家伙后看向妇人。
“先把她送回村子吧,再去跟杜大人汇报情况。”
“成,我可得把这事跟当家的好好说说,狗操的孟恩远的手下真太不是东西了。”
“哎,等动起了手,那当官的交给我收拾。”
“这可不行,我也得捅几刀才解恨啊。”
他们边说边将坑里李老汉和女孩的尸体搬了出来,然后又将那两个卫兵尸体踹了进去,然后背起妇人往村内走去。
这才要引出杜玉霖带人血洗孟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