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仙,别动气。梦梦梦,梦很脆弱的。”癞蛤蟆跟着黑蛇精追进了洪荒的梦里来了。
他们起初是发现睡梦中洪荒的状态不对劲,随后,后知后觉感受到了钱甲的心态变化,就立刻追到梦里来了。
“你们这群小妖还想劝动他,哈哈,别做梦了,他那个顽固性子,我最了解了。他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除非他死了。”
魏落英缺了半片嘴唇,她的身体一大半陷进了树干中,基本只剩下一颗头露在外面了。
“大仙!你要清醒啊。梦都是假的,别再梦里生气,不值当的。”黑蛇精也在努力的打圆场,但是生气有时候就是越劝越火上浇油。
“就他那个狗脾气,他能听劝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秦禽在一旁幸灾乐祸,火上浇油,他的整个肩膀都陷进了树干了,只剩下了一个头。
“哎呀,算了,都算了吧,这里发生的事情又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而已,这能是多大的事嘛,不过就是一只小猫的梦境而已嘛。大家都放轻松啦,大家保持一个轻松的心态,才能把万事过简单嘛,身心也会舒畅很多,不是吗?”黄鼠狼跟着两个大妖也进了小猫的梦境,他一直保持着一个乐观的心态,觉得万事都解得开。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猩猩怪站在黄鼠狼身旁小声提醒,“现在站在你周边的这些大能,一个个看你的眼神,都想把你活吞了。”
黄鼠狼疑惑,“为什么要活吞了我,我又不是小猫咪。”
“就是因为你不是小猫咪。”猩猩怪说,“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如果是大能,除非你是小猫咪我才能原谅你。”
黄鼠狼看着猩猩怪,又看了看另一旁的大妖大仙们,他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声音太大了,飞机耳马上就露出来了。
自己怎么能教这些大能做事呢,虽然我说的可能没错,但是大能最讲究的就是辈分和规矩了。
就算自己的话再怎么有道理,也不能当众戳别人脊梁骨啊。
黄鼠狼利落的跪下,跪的五体投地,他十分虔诚的跪拜,嘴里还说着讨饶的话,“各位大大!是我得意忘形了,是我说话太大声了,是我太把自己当个角色了。我有罪,我错了,我道歉,请各位大大网开一面,请不要吃掉我,拜托了!”
黄鼠狼跪的利落,这是拜山门锻炼出来的肌肉记忆。
各位大能想要吞掉黄鼠狼的信念瞬间削减了一半,感觉吃了这个玩意儿,对脑子不好。
“引”
钱甲只念了一个字,新进入梦境中的所有角色,再次被其中的引力干扰,大妖和小妖们两两成对,纠缠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这些互相缠绕的角色像藤蔓一样,在引力的作用下,也围着树妖缠绕了一圈。
屹立在梦境中心的世界树,因为杂糅了所有的是非曲直,成了被所有事物缠绕的大淫吊。
“你是非要这么无聊的写荤段子是吗?”秦禽一句话说完,整个头就埋进了树干里。
“他是没什么可写了,在这里牵强附会,嚼文嚼字,一笔一画的拆字,然后用一些莫名其妙的逻辑把拆字的过程串起来。”魏落英说完,整颗头颅也沉了下去,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你们还有什么不服的,可以继续说,我是一个很开明的人,我很有包容度。”钱树妖把一堆角色吸纳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根遍布整个梦境世界,他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将此地填满。
“大仙,不用这样的,真的不用这样。”黄鼠狼和癞蛤蟆纠缠到了一起,他看着癞蛤蟆的眼睛,征求他的认同,“大王,你说对吧,本来这个事情就很好解决。”
黄鼠狼看着钱甲,“大仙,这里就是一个玩闹的地方而已,今天我们大家欢聚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在幻境中过把瘾而已嘛。真不用和梦境过不去,梦醒了什么都会会恢复原状的。”
黄鼠狼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催眠。
“谁没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呢,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谁都会不如意啊,最重要的还是调整心态。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黄鼠狼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感动了,自己先带了哭腔。
“我不开心了,我就喜欢睡觉,我就喜欢睡大觉,做春秋大梦。实在的我拿不到,在梦里体验体验也算是我赚到...”
“在,在理。”黄鼠狼进入了一段无声的哽咽,癞蛤蟆发声为小妖的停顿做点缀。
“大仙做的没错,梦境就是用来发泄私欲的地方,情绪只要宣泄出来就能痛快。明明伤口就是好不了,还不让它流血,那是不是太霸道了。”
黄鼠狼也算是耍起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黑蛇精多愁善感,很快他就被黄鼠狼的情绪所感染。黄鼠狼的一番话直接把他惹哭了,“对啊,钱仙尊,我其实也觉得您挺不容易的,你要不还是哭出来吧。”
他没把钱甲说哭,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目了。
“您与其争勇斗狠,占领这小天地的高地,强调这里的所有角色都不如你,不如就彻底放软心肠,软弱一回,把所有懦弱的泪水都流出来,只要哭一场,很多疏导不了的情绪,莫名其妙就梳理好了。”
“与其在心里说一万句话开导自己,不如直接哭出来会好过一些。”
“大王说的是。”和黑蛇精缠绕在一起的猩猩怪附和着点头。
钱甲这个家伙的特点,就是吃软不吃硬。
跟他对着干,只会让他变成一块又臭又硬的顽石。恶语相向只会让他变得愈发的锋利。
就算把他挫骨扬灰,也未必能阻止他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些命里带着的东西,就是很难改的。
“你们这是在可怜我?”
恶语相向对钱甲会起反效果,好言相劝对钱甲来说也未必会有正向的效果。
钱甲就是这样一个接受不了恶意,也接受不了好意的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