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梦想到了此,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来。
等她驱车回到了枫曼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已把自己收拾得既清爽又利索。
等她刚驱车赶到科技大厦楼下之时,不由得微微一怔,柒成正急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她刚停稳了车,柒成就已跑了过来,他手掌使劲拍打着车窗,声音急切的质问道:
“玖自洲,花总她人呢?她怎么没有在枫曼城里,你是不是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花一梦拉开车门走下了车,当她跟柒成四目相对之时,两个人都不由得热泪盈眶。
柒成顾不上任何形象上的问题,他的手臂在一伸之间,已把花一梦紧紧拥在了怀中。
他几欲开口想说出点什么言辞,却几度哽咽的说不出任何的字眼来。
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只要他松开一点点的缝隙,她就会像天空上飘浮着的白云。
她会随风飘扬,再也抓不住她的踪迹。
花一梦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柒成的脊背,她轻声慢语的安慰道:
“柒成,我没事了,让你为我担心了,公司里的业务一切都还进行的顺利吗?”
柒成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花一梦,那眼神不安的上下打量着她,眼眶里闪着泪花儿问:
“一梦,你都失联了那么多天,肯定受了很多的罪吃了很多的苦,你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你快告诉我,牛仲有没有伤害到你?我们都担心的寝食难安,生怕,生怕...都怪我太无能了。”
柒成只说到了这里,他就哽咽的说不下去半个字,像个孩子那般无助又自责,泪水不受控制的向下流。
花一梦紧紧咬着唇瓣,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回答柒成的问题,只是轻声的安慰道:
“柒成,不管怎样,我现在安全健康的回来了,你就别再担心自责了,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让别人看到了不好,我们回公司里再说好吗?”
柒成抹了一把眼泪,他破涕为笑的说:
“一梦,对了,公司里的职员都不知道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我们对外宣称你出去考察学习去了。”
花一梦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边走边低语交流着,快步向大厦里走去。
当花一梦走进了公司,职员们皆纷纷站起了身来,恭敬而礼貌的向她打着招呼。
花一梦微笑着逐一回应,当她看到公司在运作上一切都很正常时,心中满是温暖。
柒成紧随其后,当两人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时,崔律师跟小范早已等候多时了。
他们免不了又是嘘寒问暖的一阵寒暄。
当崔律师跟小范离开了办公室,柒成再次红了眼眶,他满含深情的望着她,开口说:
“花总,我...”
花一梦未等柒成说下去,她就直截了当开口堵住了,他后面将要说出口的言辞:
“柒总,我们既然此时在办公室里,那就只谈工作上的事,不谈私事,你把最近几天业务上的事,以及大厦建造上的事给我汇报一下,让我熟悉下整个工作上的进度。”
柒成闻听此言,他虽面露极致的失落。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他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却与急匆匆而来的玖自洲不期而遇。
玖自洲瞟了柒成一眼,他径直走向了花一梦,那眼神之中既有温柔又带着丝丝的紧张。
当他看到花一梦安然无恙的坐在办公椅上,才松了口气,直接拥着她的肩头开口就嗔怪道:
“花,花总,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来公司了呢?为什么不叫醒我陪着你一起呢?我醒来没见到你,吓的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到现在都还没干呢。”
花一梦闻听此言,她抬眸宠溺的瞟了玖自洲一眼,痴痴的笑了起来,温和的嗔怪道:
“瞧你,跟个孩子似的,我看你睡的正香就没敢打扰你,再说,我开走了你的车,还能发生出点什么事来呢?”
玖自洲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像在安抚一个不乖的孩子那般,心中涌起一股甜蜜。
两人这副亲昵的互动,皆被柒成尽收在了眼底,他不禁蹙起了眉头,满眼尽显疑虑的光芒。
他缓缓走向了办公桌,那双充满疑惑的双眼凝视着花一梦,似乎聚起了无尽言语上的哀伤。
花一梦在抬眸间,当她看到柒成的表情之时,不由得内心一紧,面露出尴尬之色。
她缓缓站起了身,刚想要说点什么。
玖自洲已拥住了她的双肩,他似乎在用行动在柒成的面前,宣誓着自己独特的主权。
花一梦眼神坚定的望向了柒成,她表情上云淡风轻落落大方的说:
“柒总,我们下班一起去吃个饭吧!我有很重要的决定要向你们宣布,顺便通知一声崔律师跟小范,包括肖灵姐在内。”
柒成没有回应,他只是在深深盯了花一梦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
柒成凄苦的表情,花一梦都看在了眼里疼在心里,她一直都知道柒成对她的心意。
可她最终都还是要去辜负,柒成对她的一片深情。
以前她之所以不接纳柒成对她的爱意,她是在保护他的安危,虽然此时风雨已过。
她却已无力再去面对,他对她的情感。
可她在经历了那么多黑暗时刻之后,似乎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她到底需要什么。
她累了,不止是她的身心疲惫不堪,情感上的纠缠,也让她累的苦不堪言。
只因为这些苦,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之所以有那么多崎岖坎坷,以及生死上的经历,一部分是生活环境所迫而致。
另一方面来源于她的抉择,才会被生活驱使着踏进了层层的怪圈之中,左右摇摆。
导致她的身心只能随波逐流越陷越深。
万念皆因而起,才会在无形之中,产生出了各种无尽滋味的苦果。
因果所酿成的苦酒,最终只能她独饮。
说命运在捉弄她也好,说上苍对她不公也罢,都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堕落,找出了一块合理的遮羞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