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的死在双蒙的心中深深的扎下恨的种子,虽然表面为皇后娘娘效力,内心无比厌恶这个恶毒的女人,皇后娘娘写的那些情意绵绵的书信每一封他都没有看过,甚至没有开封,在他看来这是对他和娉婷感情的亵渎,至于皇后娘娘想要得到的孩子那更没有可能了!
乌黑攒动的人群在翊烨宫的屋外徘徊,宫女太监手里拿着网兜,一排排站在墙根下,小心翼翼对站在墙上的松狮犬轻柔的呼喊道:“雪狸风,别害怕!千万别动!”
几名太监小跑着去扛梯子,场面乱糟糟的,另外一名围观的宫女呵斥道:“现在去取梯子要等到什么时候!”话音未落人已经小跑到翊烨宫的门口,砰、砰、砰重重的锤门。瞧她的做派看来是太子宫中管事的,品级不高,一脸的奴象拜高踩低。
福安只听见外面传来出的阵阵嘈杂声,急忙小跑去开门,倒也没太注意屋顶上的松狮犬,心里正纳闷平时僻静的翊烨宫哪时这般热闹过,听这叩门声怕是马上要闯了进来。
“来了、来了。”福安一边小跑一边喊话。
屋内的韦贵人和琯玥众人也察觉出屋外的异样,纷纷走了出来站立在檐下。
门刚开了一道缝,已经被外力一把推开连带着福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带头闯进来的宫女正是刚刚呵斥众人的宫女气势嚣张,或许是没有打眼瞧见韦贵人,趾高气昂的吩咐道:“快去把你们宫里的梯子取出来!杵着干嘛?快去取,伤了太子宫里的雪狸风仔细你们的脑袋。”
福安一骨碌爬起来征求的看向韦贵人,韦贵人轻轻点点头。
“姐姐休要动怒。”琯玥在一旁扶着韦贵人的手轻轻拍了拍。
“听闻林贵人去了之后,将紫宸宫的宫女海凝赐给了太子,眼下太子还未正式册立太子妃,海凝现在是专房之宠,这只叫雪狸风的松狮犬恐怕就是她的。”韦贵人虽然平日很少在后宫走动,也算是耳目六通,她仔细的给琯玥讲解着这其中原由。二人正说着,只听一声惊呼,许是人多受了惊吓,雪狸风脚底一滑从房顶上滚落下来,旁边的小太监刚爬了一半呆呆的悬在梯子的中间。
雪狸风滚落在园内的草坪上,吱吱哇哇抽搐着,四只爪子乱踢乱抓,看不出是哪里受伤,旁边的惜玥眼疾手快急忙跑过去蹲下仔细观察寻找伤处,她并没有着急抱起雪狸风。看雪狸风嘴近流出的粘液挂在嘴边赤白的毛上有些猩红,许是受了内伤。惜玥正打算上手摸摸四肢,刚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宫女的脚用力的踹开。
“起开!不长眼的玩意!”说话的还是刚刚叩门的那名宫女。
惜玥揉着微红的手腕,刚准备与对方撕扯,看到琯玥制止的神色,不肯罢休的转身甩袖,朝着走过来的韦贵人琯玥众人迎了上去。
韦贵人众人已经来到脚边,这名宫女还是没有抬头看众人一眼,完全不把韦贵人放在眼里。
因为是在自己宫里出的事,韦贵人也不想计较这么多,率先发问道:“请问您在哪宫当值?”虽然心里早已全明,但该有的流程还是不能少,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为接下来打算。
这名宫女只顾埋头抚着雪狸风,听见有人问话,这才打眼从下往上看去,一双镶嵌着珍珠与海棠花的绣鞋映入眼帘,精致的样式低调华美,再抬头看韦贵人妆容精致,穿着贵人特有样似的绣服一脸肃穆的站在那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想起刚刚砸门时,观察到门口的破败。能住在如此偏远的地方,想必也不是什么受皇上待见的嫔妃。没想到是位贵人!该宫女心中也是吃了一惊。
“奴婢是太子宫里负责服侍海凝良娣的宫女。”话音由高转低,完全没有刚刚的趾高气昂。
“哦……瞧你生的容貌端正,也是一位可人儿,叫什么名字?”韦贵人这么说听着似乎在夸奖她,其中还有另外一种意图,海凝本是林贵人身边伺候的宫女,林贵人将她赐给太子无非是弥留之际托付海凝照顾太子的生活,没想到海凝心术不正,动了恻隐之心还被太子封为良娣!林贵人虽然在宫里深耕多年,却不是什么有头脑懂谋略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强出头生下庶长子!最后落下一个自戕的结果。以为用自己的生命将元恂扶上太子之位就万无一失了。可不知往后的路还长呢,像海凝这样了解林贵人的贴己人,自然也能揣摩到太子九分心思,是万万不可为太子所用的。一个宫女得到不属于自己阶层的权力,后患无穷,更何况太子根基未稳,眼下迫切需要朝廷权臣们的认可,日后结亲巩固势力也是必要的选择。海凝做事如此嚣张,恐怕朝中大臣有符合婚配的闺中女子也需慎重考虑。
“奴婢名唤简兮。”听到袁贵人的夸奖,简兮的粉颊有些羞红。
袁贵人看出简兮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了功效,若是连一名区区宫女都能封为太子的良娣,那其他宫女的心思也就活泛了。这也是袁贵人第一次在琯玥面前展露自己的心机,可惜站在身侧的琯玥并没有察觉自顾自的低声教训惜玥怪她还像从前那样莽撞。
“既然是太子宫里的爱犬,那赶紧抱去给宫里的太医瞧瞧,可别耽搁了。”袁贵人一边说话一边弯腰查看雪狸风的情况。
“奴婢这就去,打扰了袁贵人的清净真是该死。”简兮宫女得到了袁贵人的夸奖,态度立刻变的诚恳谦卑。
众人乌泱泱散了去。
琯玥赶忙上前赔着不是道:“姐姐休要怪罪惜玥,她平日里鲁莽惯了。”
袁贵人转身婉儿一笑道:“妹妹多心了。只是这个海凝良娣,从前的她和现在的她我们都不曾了解还是疏远些好。”
“但愿这雪狸风有上体庇佑能够逢凶化吉……”琯玥说话的同时眼睛像退了壳的皮蛋,浑浊、透亮,心中燃起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