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碧桃腰间的香囊,继续说道。
“就算是再厉害的媚药,到了你们这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星河和碧桃一听宋蝉依下的竟是媚药,顿时都觉得一阵恶心,恨不得追上去掐死她。
星河忍不住暗自得意,自己方才送给宋蝉依的药粉,可比她的厉害多了。
紫菱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她都忍不住想去陆府再溜达一圈。
她估摸着,陆铮言手里怕是还藏着不少金子。
毕竟昨日,他竟真的豪气的捐了一万多两银子还有金子。
紫菱凑近星河,低声和她商量着什么,碧桃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唐婉清瞥了她们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看书,懒得理会这几个丫头的小算盘。
陆府,陆铮言已是怒火中烧。
这些天,自家夫人和女儿浅浅就没消停过。
去了一趟将军府,宋蝉依哭得眼睛红肿。
陆浅浅更是被摔得胳膊脱了臼。
唐婉清这个贱人,真当他是好欺负的?
真以为她嫁了叶凛萧,自己就怕了她?
真以为他喊一声“公主”,她就真成了金枝玉叶?
“来人!”陆铮言在书房坐了半晌猛地大喝一声。
话音刚落,书房里便悄无声息地多出几个黑衣人,躬身等候指令。
陆铮言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
“去,给本官毁了唐婉清!最好让满京城的人都看看她的丑态……”
此时的将军府,星河和紫菱正坐在围墙上。
星晨站在叶凛萧的书房门口,见她俩一身夜行衣的装扮,不由得诧异的瞥了一眼。
星河揉了揉肩头灵猊的小脑袋,冲他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
真是块木头!紫菱怎么就看上他了?
“哎呀,我来了我来了!”碧桃兴奋的低呼声传来。
她刚喂完蛊兽,手里还不忘给挎包里的奶包塞了块萝卜干,“咱们走吧!”
紫菱拍了拍身上的挎包,低声对里面的逆鳞道:“今晚记得多努努力,搬金子的活儿就靠你了。”
三人悄无声息地摸向陆府,刚靠近,便见几道黑影从府里跃了出来。
星河眼睛一转,低声道:“跟上看看。”
紫菱和碧桃点头应下,三人远远缀在后面。
直到发现那几人竟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飞去,顿时都怒了——好哇,竟敢夜袭将军府!
星河一拍肩头的灵猊,灵猊低吼一声,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里。
奶包也紧随其后,化作一道白光飞射而出。
逆鳞身形小巧,早已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
将军府内,星晨突然察觉到陌生气息靠近,刚要抽剑,那气息却又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阵风吹过。
星耀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对身边的傲风说道。
“瞧见没?压根没咱们动手的份。得了,等会儿还是帮忙运金子吧!”
傲风摇了摇脑袋,它对运金子没兴趣,它只想打架。
没过多久,灵猊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五个黑衣人。
那些人眼神涣散,如同行尸走肉,脸上被三只灵宠挠得血淋淋的。
星河没命令下死手,灵猊它们只能带着活人回来,挠几下权当解瘾。
星河兴奋地一挥手:“走,回陆府!碧桃,搜搜他们身上,看看他们想干什么龌龊事。”
碧桃乐呵呵地走到最前面的黑衣人身边,伸手在他腰间一摸,果然摸出个药包。
她放在鼻尖嗅了嗅,再联想到几人刚才奔着将军府去的方向是后院。
顿时怒从心头起,抬手“啪啪啪”几巴掌甩下去,打得那黑衣人摇摇晃晃。
紫菱也在其余四人身上搜了一下,竟都搜出了媚药。
三人瞬间明白了——好你个陆铮言,竟派这些人来毁夫人清白!
“走!”星河一手拎起一个黑衣人,转身就往陆府飞去。
紫菱也一手一个,紧紧跟上。
“陆铮言这个乌龟王八蛋!”碧桃怒骂一声,抬脚狠狠踹在最后一个黑衣人的下身。
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她又一鞭子抽在对方腰间,用力一拽,拖着人就朝紫菱她们追了过去。
树杈上的星耀看得呲牙咧嘴,低声嘟囔。
“星澜啊星澜,你以后自求多福吧……这碧桃小姑奶奶,可太吓人了!”
三人动作极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陆府围墙下。
星河看着地上瘫软的五个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陆铮言和他夫人那么喜欢媚药,不如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
她从袖中摸出几瓶药粉,撬开几人嘴巴,一人灌了一瓶。
又拿出一个药瓶,透过敞开的衣领在五人身上倒了一些。
“嘿嘿,把他们全丢进陆铮言的房里去。”她坏笑道。
“他夫人今日中了媚药,想来陆铮言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吧?”
碧桃好奇追问:“那陆浅浅的房里,不丢一两个?”
星河摸了摸鼻子,沉吟道:“夫人说过,这世上女子活得不易,若非穷凶极恶之徒,尽量别毁了她的清白……”
她顿了顿,挑眉道,“但这个陆夫人,竟敢给你下媚药。
那她便是穷凶极恶了,姑奶奶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碧桃和紫菱点点头——确实,要真毁了陆浅浅,她们也下不去手,暂且饶她这一次吧。
三人意见统一,拎起地上的黑衣人,纵身跃进了陆府院子。
此刻,陆绵绵正坐在床上打坐,耳尖忽然一动,顿时屏息凝神,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她悄悄挪到窗边,借着朦胧月光,见三道身影拎着几个黑衣人往内院去。
看那些黑衣人的服饰,她便认出是父亲豢养的死士。
这些人在凌渊郡时,没少替父亲干伤天害理的勾当。
只可惜她武功尚弱,一直没能除掉他们。
陆绵绵望着三人身后跟着的灵兽,满眼羡慕。
那只红色的狐狸身形硕大,威风凛凛;
旁边那只胖乎乎的,是兔子吗?竟还长着角?
还有那只坐在兔子头上的……是小老鼠?圆鼓鼓的居然还穿着小裤子?
逆鳞最是敏感,猛地转头看向窗户,本想施展催眠术。
它却在陆绵绵身上只感受到纯粹的喜爱,毫无恶意。
它便抬起爪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得理会。
——姑且放过这个女人吧。
它冲陆绵绵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拍了拍奶包的头,催它跟上灵猊。
这奶包这段时间吃得太肥,跑起来慢吞吞的,真是急死兽了!
陆绵绵被逆鳞那嫌弃的小模样逗得心头一软。
愈发羡慕唐婉清的丫鬟——竟能拥有这么可爱又通人性的灵宠。
她甚至生出念头:哪怕去将军府做个奴婢,只要能有一只这样的灵兽,她也甘愿。
原来前些日子搬空父亲仓库的,竟是这些可爱的小家伙!
陆绵绵捂着嘴,偷偷乐了起来。
半空中,星耀站在傲风的背上,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窗后的陆绵绵。
主子说过,这姑娘是老将军挚友的外孙女,若有机会,便多照拂几分。
他看着陆绵绵眼巴巴盯着灵猊几只蛊兽的模样,暗自撇嘴。
没见识!自家傲风这般威风,难道不比那些好看?
三人刚靠近陆铮言的卧房,就听见里面传出宋蝉依高亢的呻吟,还夹杂着陆铮言压抑不住的喘息,声音浪荡又刺耳。
碧桃嫌恶地撇了撇嘴,紫菱也皱紧眉头,只觉得一阵反胃。
星河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她今日给宋蝉依下的药,沾了谁谁就得中毒。
看来陆铮言此刻也已是媚药缠身,难以自控了。
她示意蛊兽打开房门,抬脚将那五个黑衣人一一踹了进去。
紫菱立刻上前反锁房门,又扫视一圈院子,见角落里有块假山石。
她径直走过去,将石头抱起来,“咚”地一声挡在门后,堵得严严实实。
墙头上的星耀看得眼皮一跳,暗自咋舌:够狠,真够狠的!
紫菱拍了拍手,压低声音道:“走,搬金子去!”
碧桃兴奋得原地蹦了两下,星河笑着拍了拍灵猊的头。
灵猊立刻会意,它“嗖”地一下就朝着库房的方向窜了出去。
奶包驮着逆鳞紧紧跟着。
将军府的清晨总是热闹的。
紫菱、碧桃和星河雷打不动地早起练功,拳脚带风,精气神十足。
唐婉清望着趴在阳光下睡得香甜的灵猊,还有吃着东西就耷拉着眼皮犯困的奶包。
她不由得笑了——逆鳞白天向来躲在角落睡觉,瞧这模样,昨夜这几只小家伙定是又忙活了一整夜。
“夫人。”星瞳快步走来,俯身行礼,“大皇子府来报喜,昨夜大皇子妃诞下小皇孙,母子平安。”
“哦?”唐婉清眼中泛起笑意,“走,咱们去大皇子府沾沾喜气。”
星河几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这可是有赏银拿的好事。
主仆几人刚到大皇子府门口,小福子已候在那里。
见了唐婉清,连忙躬身行礼:“奴才给清平公主请安!”这声请安,满是真切的感激。
昨夜大皇子妃生产艰难,折腾了几个时辰都生不下来,产婆都劝着要弃大保小,是大皇子死活不肯。
危急关头,皇子妃的奴婢忽然想起,清平公主曾交给她一个香囊,说若生产遇险便服下里面的丹药。
说来也奇,皇子妃服下丹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皇孙便顺顺当当降生了。
“起来吧。”唐婉清笑着颔首,“本宫来看看妹妹,也沾沾喜气。恭喜大皇子,恭喜皇子妃。”
“哎哟,公主同喜同喜!”小福子笑得眉眼弯弯。
他连忙招手,让丫鬟捧上托盘,里面是鼓鼓囊囊的喜钱袋子。星河看得眼亮,悄悄摸了摸鼻子。
唐婉清走进唐婉兮的寝殿,吉祥和如意“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唐婉清温声道,“你们去看看翠缕带来的补品,挑些现下能吃的,给你们主子炖上。”
“是,奴婢遵命。”吉祥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哽咽。
“姐姐快坐。”唐婉兮撑着身子要起身,这声“姐姐”叫得心甘情愿——没有唐婉清,或许就没有她的今日。
“气色看着不错。”唐婉清按住她,递过一个瓷瓶,“这瓶丹药你留着,每日一颗,补气养血的。”
唐婉兮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姐姐,若不是你提前让吉祥备着那丹药,昨夜我怕是……”
她说着就要挣扎下床行礼,被唐婉清按住了。
“自家人,不必多礼。”唐婉清笑着转移话题,“我外甥呢?抱来给我瞧瞧,我也总算升级当姨母了。”
唐婉兮被逗得破涕为笑,连忙让奶娘抱来小皇孙。
唐婉清端详着襁褓里的小小婴孩,眉眼瞬间柔和下来:“皮肤白白嫩嫩的,像你。”
“若能像他姨母这般好,才是真的有福气。”唐婉兮望着她,语气由衷。
唐婉清笑了笑,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她:“这里面有只蛊兽,能护小皇孙平安长大。
你也学过认主之法,自己来操作吧——这么小的孩子,我可不敢扎他手指。”
唐婉兮噗嗤一声笑了:“姐姐哪里是不敢,分明是舍不得。”
她说着,毫不迟疑地让丫鬟取来银针,轻轻抓起儿子的小手,干脆利落地刺破了指尖。
自始至终,她没问这蛊兽是做什么的,更没担心是否有危险。
——她对唐婉清的信任,一如信任她自己。
小皇孙被刺痛,嘴巴一扁,“哇”地哭了出来。
翠缕和紫菱看得心头一紧,暗自想着:若是夫人将来有了孩子,她们怕是连让孩子掉一滴泪都舍不得。
大皇子府里喜气洋洋,陆府却是愁云惨淡,一片死寂。
陆铮言手中紧握着刀,刀尖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砸落在地板上。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个赤裸的男人,只是一个个早已没了气息。
大量的血从尸体身上流下来,在地板上汇成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宋蝉依蜷缩在房间角落,浑身赤裸。
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她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空洞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