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周明远的嫌疑可以排除。”李睿说道。
“为什么?”滕艳兰问道。
“他能接触到实验数据,没必要偷。”李睿说道。
“那会不会是陆志恒,他是康泰医疗器械公司总经理,而且他亲口承认了他接近袁子薇的目的,就是为了保险柜里的硬盘。”
“表面看,嫌疑确实很大,”李睿说道,“但是那个U盘我们检查过,里面的数据是造价的,而且袁子薇保险柜里的数据装在硬盘里。”
“你觉得陆志恒并没有得手?”滕艳兰问道。
“如果是他的话,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完成交易了。”李睿说道。
“那……会不会是刘军?”滕艳兰揣测道,“他安装摄像头,最有嫌疑。”
“确实。”李睿点了点头,“可问题在于,我们在他的监控中没有看到有谁打开过那个保险柜。”
“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删除了视频。”滕艳兰说道,“做贼心虚!”
李睿没有作出判断,说道:“先回去吧,说不定老韩他们有新的线索。”
两人走出咖啡馆时,早高峰的阳光已经变得炽热。
滕艳兰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紧身运动裤包裹的臀部在阳光下投出优美的阴影。
李睿跟在她身后,忽然想起早餐时她眯起眼睛吃油条的模样——那是在血腥的案发现场从未见过的温柔。
出租车驶入车流时,滕艳兰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刘军失踪了?”
李睿转头看向她,只见晨光中,她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里,闪烁着猎人锁定猎物时的锐利光芒。
出租车在巷口急刹,滕艳兰跳下车时运动鞋擦着地面划出黑色痕迹。李睿付完车费追上来,正看见她仰头盯着六楼某扇半开的窗户——玻璃上还凝着水珠,显然刚有人泼过水。
“楼道监控显示他二十分钟前回来过。”老韩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但现在人去楼空,茶几上的泡面还冒着热气。”
滕艳兰已经冲上楼梯,紧身运动裤裹着的大腿肌肉紧绷,三步并作两步。李睿紧跟其后,白大褂被穿堂风鼓起,撞在铁扶手上发出猎猎声响。六楼拐角处,一串新鲜的水渍从消防栓蜿蜒到302室门口,在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痕迹。
破门而入的瞬间,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烟头,泡面桶里的火腿肠还浮在油花上。
李睿蹲下身,指尖触到电脑主机外壳——余温尚存,硬盘指示灯却已熄灭。“他走得很匆忙。”
滕艳兰的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床底露出半截黑色布料。她趴下去拽出个帆布包,拉链上还挂着袁子薇家的门禁卡。
“这个刘军,他到底想干嘛?”滕艳兰疑惑道。
她突然想起袁子薇说过的话——“有时候真相很残酷”。
此刻晨光正透过蒙尘的窗户照进来,在满是罪证的房间里,勾勒出她和李睿紧绷的轮廓。
李睿戴上手套,从门口的鞋柜里找出一双沾满泥浆的运动鞋。鞋面的纹路还带着新鲜的草屑,鞋底边缘嵌着暗红色的泥块。
他举起鞋子对着晨光,忽然瞳孔微缩:“这双鞋没有出现在袁子薇家的鞋柜里。”
滕艳兰正翻着刘军的笔记本,闻言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刘军就是那个第六个人,”李睿的声音冷静如刀,“袁子薇家没有发现他留下的鞋子,要么是刘军做贼心虚,拿走了自己的鞋,要么就是……”
滕艳兰的指尖在笔记本上停顿,“所以刘军只是替罪羊?”她的声音里带着怒意,“真正的窃贼另有其人?”
李睿皱起眉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如果他真的不是真凶,那剩下的……”
“张子扬、陈默!”滕艳兰瞳孔骤缩,“真凶就在他们三个人当中。”
李睿摇了摇头,说道:“问题是,动机呢?”
“张子扬是个记者,他要袁书记的笔记本或者袁子薇的实验数据做什么?”李睿分析道,“这说不通啊。”
“陈默就更不可能了,”李睿眉头皱得更深,“他一个健身教练,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
“无利不起早。”滕艳兰说道,“说不定他们背后有买家呢?”
李睿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是买家,你会如何选择替你做事的人?总不可能在大街上找吧?”
滕艳兰若有所思,“那倒也是,就算有人在打袁子薇保险柜里东西的主意,他也该找专业的人来做这件事。但真凶又确实就在这三个人当中,你说会不会……”
“可能这个买家并不专业。”李睿思索道。
“有道理。”滕艳兰说道,“那你有什么思路。”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睿说道,“查一下,刘军、张子扬跟袁子薇有什么关系?”
“好!”滕艳兰已经冲向门口,马尾辫在身后甩出凌厉的弧线:“老韩,立即调查刘军、张子扬与袁子薇的社会关系!”
李睿跟在她身后,忽然想起早餐时滕艳兰嘴角的豆浆渍,想起她踹他时眼里的狡黠——此刻那些温柔与锐利在他脑海中交织,化作猎人与猎物之间,最致命的吸引力。
“接下来怎么办?”滕艳兰转身问道。
李睿思索片刻,说道:“我觉得还要再增加一点,调查一下袁子薇最近跟谁发生过矛盾。”
“你的意思是……”她的脚步突然加速,紧身运动裤包裹的臀部在楼梯间投下晃动的阴影,“去医院!”
“不至于这么着急吧。”李睿追上去,拉住她,“你打算穿这运动装去?”
滕艳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穿的是运动装,难怪刚刚老韩他们几个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白了他一眼,脸微微一红,“你干嘛不早点提醒我,丢死人了……”
滕艳兰的脸在晨光中泛起红晕,指尖无意识地扯了扯汗湿的运动背心下摆。李睿看着她耳尖的薄红,突然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马尾,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细汗:“先回局里换警服,我让人把袁子薇的社会关系资料发到你手机上。”他的袖口蹭过她肩头,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上午九点二十分钟,滕艳兰已经换上藏蓝色警服,腰带将腰肢束得纤细,警号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李睿跟在她身后,目光不自觉落在她挺括的肩章上——那里还沾着运动时的汗渍,像朵淡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