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中,弹幕纷飞。
【毒门无心:哎哟,狗哥这实心眼子!都这时候了还牢牢记着阿绣姑娘的话。瞧给天虚老道羞的,脸跟打翻了的胭脂盒似的,红一阵白一阵,怕是脚指头都在鞋里抠地呢!】
【九指神丐洪七公:可不是嘛!石破天这哪是学招式,分明是照本宣科念口诀。白阿绣是教他给人留体面,好好收尾,他倒好,硬生生把“留有余地”演成了“当面拆台”,这“嘲讽”效果,比故意挤兑人还绝!】
【武当派宋青书:换作是我,怕是得找个柱子钻进去。人家好心让了步,偏生实诚得把“我在让你”挂在嘴边,天虚道长这脸,怕是比被打一顿还烫!】
【桃花岛黄蓉:噗嗤!这傻小子怕不是心里还委屈呢:都怪阿绣,没教我后面的那些话不要说啊。】
【小仙女慕容仙:哈哈哈!快看!阿绣的表情真是绝了!捂着额头叹气,翻个白眼,心里默念“狗哥你可闭嘴吧”!】
【日月神教曲非烟:我倒觉得他憨得可爱!半点虚情假意没有,说的全是真心话,比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江湖人坦荡多了!天虚道长虽羞,心里怕是也怨不起来。】
【移花宫邀月宫主:蠢得可笑。这般不懂转圜,今日是遇上识趣的天虚,来日撞上心机深的,这般实诚只会惹来祸事。】
……
直播间内。
白阿绣只觉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檀口微张,那双平日里总含着柔光的俏目“唰”地瞪圆了,眼神里满是“这怎么可能”的难以置信。
石破天这通操作,实在是把她惊得愣在原地。
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在紫烟岛反复叮嘱的那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本是想让他学着给人留体面的“万金油”话,竟能被他用成这般模样。
这哪是手下留情?
分明是凭着一股憨直的“实诚”,把“我在让你”四个字明晃晃摆在台面上。
这般“无心的嘲讽”,比真刀真枪击败天虚,反倒更让人脸上挂不住,难堪得脚都想往地里钻。
白阿绣轻抿了抿唇,强行压住心中的无语,等着看后续的动静。
……
画面中。
石破天那番实诚话刚落地,石清眉头猛地一拧,忙不迭出声呵斥,语气里带着急慌的圆场:“傻孩子,胡说什么!”
他怕这话再撩拨上清观的人,眼角余光不住往天虚等人那边瞟,手心都捏了汗。
石破天被斥得一怔,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是,我不说了……可我要是早想着把这掌心有毒的手绑起来,只用单刀与人动手,也不会……也不会……”
话到嘴边,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险些把“害了照虚”说透,慌忙闭了嘴,眼里却还带着几分委屈,他本不是故意的。
可在场的人哪还听不懂?
上清观弟子们脸色“唰”地沉了下去,方才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僵住,剑拔弩张的戾气直往上涌,几个年轻弟子已经按捺不住要往前冲,被天虚暗暗摆手按住了。
石破天瞧着这架势,心里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当初张三李四中毒的光景。
铁叉会的人当场毙命,是因内力太浅,照虚内力虽远不及他,却比铁叉会的人强得多,因此一口气吊着依然还没断气。
“我有办法救他!”他猛地开口,声音带着急切的笃定。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蹲下身,依着张三李四教的逼毒之法,指尖凝力按在照虚脉上。
不多时,照虚脸色竟真的缓和了些,他又忙把赏善罚恶令递了回去。
等照虚悠悠转醒,气息渐稳,上清观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先前的怒气散了大半,转而生出些感激。
天虚对着石清夫妇拱了拱手,又看了眼石破天,终究没说什么,带着弟子们告辞离去了。
人群一散,闵柔再也按捺不住,快步上前,眼眶早红了,声音发颤:“孩子……娘想死你了……”
石破天见她走来,还没回过神,就听她带着泪音唤了声“娘”。
这一声像惊雷似的炸在他耳边,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先前闵柔跟天虚介绍,他是自己的“儿子”。
天虚一口一个“令郎”“贤郎”,石破天压根不懂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石清夫妇唤他“孩儿”,他也只当是对少年人的寻常称呼。
可“娘”不一样,这字沉甸甸的,他懂。
闵柔双目含泪,望着他茫然的脸,嘴角却带着疼惜的笑:“傻孩子,你……你不认得爹爹和娘亲了吗?”
说着,她张开双臂,一把将石破天揽进怀里。
那怀抱温软又温暖,带着从未有过的怜惜。
石破天自记事起,挨的是打骂,受的是冷待,哪受过这般疼爱?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热流直往眼眶涌。
可他还是轻轻挣了挣,声音发闷却笃定:“你不是我娘。”
闵柔抱着他的手臂一僵,心头猛地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她咬了咬唇,又自我安慰,分别这么多年,孩子不认得了也难怪。
那晚在土地庙,她和石清若不是先知道他被白万剑擒了去,乍见之下,怕也认不出他来。
“我娘不是你,”石破天见她难过,又实诚地补充,眼神里满是困惑却又无比认真,“我娘脸是黄肿的,身子也比你矮小,我不会认错的。”
石清夫妇听他说得这般真切,脸上的欢喜渐渐淡了,心里也忍不住打鼓,难道真的认错了?
沉默半晌,石清迟疑着开口:“玉儿,你……你左股上,有没有一个寸长的镖痕?”
那是石中玉小时候被误伤留下的,是他们仅有的凭证了。
石破天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
指尖触及之处,果然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约莫寸长。
“有……”他喃喃出声,声音都抖了。
又来了!
身上又多了个自己全然不知的印记!
石破天猛地缩回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天地好像在他眼前旋转起来,眼前的石清夫妇变得陌生,连自己都变得陌生。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明明是自己,却凭空多了这么多“过去”,多了这么多“印记”,可他半点都不记得!
极致的恐惧像潮水似的将他淹没,他再也撑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里满是茫然和无助,听得闵柔心都揪碎了,忍不住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
【大漠少年郭靖:唉,瞧狗哥那模样,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怕是真被整得怀疑人生了。这时候怕不是满脑子都在转: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西毒欧阳锋:没错!我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普天之下跟我一样厉害的人没有几个。可是,我这两天想得头都快痛了,我……到底是谁?】
【恶人谷小鱼儿:说真的,这些人认亲跟玩似的!见着个疤痕就往前凑,谁正眼瞧过狗哥的性子?石中玉那滑头小子哪有他半分憨直?光看印记不看人品,糊涂透了!】
【龟山苏樱:我倒觉得阿绣姑娘最懂!她才不管什么疤痕不疤痕,认准了狗哥就是狗哥,这份心可比那些只看记号的实在多啦!】
【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可不是么!从头到尾也就阿绣姑娘从未错认。哪怕她奶奶一口咬定狗哥是石中玉,她也梗着脖子说不是,眼里那股笃定劲儿,瞧着就暖心。】
【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还记得她当时轻声说的——“相貌是有些像的,然而……然而决计不是”,那“决计”二字,比什么凭证都结实。】
【神雕大侠杨过:此刻回想起来,倒真有种莫名的温馨。世间多少人被皮囊迷惑,偏她能透过模样瞧人心,狗哥能遇着她,是真有福气。】
【剑灵方宝玉:可不嘛!直播间早该给阿绣姑娘颁个“最佳伴侣证”了!不看外表重本心,温柔又通透,谁不稀罕?】
【毒手疯丐金世遗:可不是幸亏阿绣认得出!不然哪天石中玉那小贼要是冒出来,借着一张脸哄骗她,那才叫糟心!阿绣这眼力,得给满分!】
【魔隐边不负:嘿嘿,说起来,先前丁珰不就错把狗杂种当石中玉,被占了不少便宜?这糊涂账,全是一张脸闹的!】
【香帅楚留香:倒也不能全怪他们以貌取人,实在是巧合堆得太邪门!石中玉有的疤痕,狗哥身上竟一模一样,换谁瞧着不迷糊?】
【华山浪子令狐冲:啧,贝海石这老小子是真够能耐的!左肩左腿的疤知道不稀奇,连左股那地方的都门儿清,这细节记的,怕不是拿着尺子量过,用手仔细地摸过?】
【天下第七文雪岸:卧槽!这触感!想起来就是一阵的激动,我也好想啊!桀桀!】
【武林第一美女林仙儿:就是!我瞧贝海石就是个变态!石中玉全身上下他怕是看了个遍,连个疤痕印子都记得分毫不差,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峨眉派孙秀青:咦……听着就一阵恶寒!他一个长老,盯着帮主的疤痕记这么清楚,难不成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这事儿细想可太怪了!】
【铃剑双侠水笙:嘶!这么一说倒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贝海石费这么大劲仿疤痕,怕不只是为了糊弄人,说不定还有别的盘算?】
【程灵素:依我看,伪造疤痕倒未必是多难的事,许是用了特制的药膏,配合内力催出痕迹,只是要做到分毫不差,既得懂药理,还得对皮肉纹理极熟,贝海石这手艺倒是藏得深。】
【白发魔女练霓裳:程姑娘说得在理!我更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毫无破绽的。寻常仿造的疤痕要么颜色不对,要么边缘发僵,狗哥身上这几道,竟跟天生的一般,这手段确实得是看家本领。】
【大隋如意公主:多半是他压箱底的本事了,能不能曝光,就得看后面有没有人能逼着他亮底牌了。这老狐狸,藏的东西怕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