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王荆文不由冷笑了一声,看向了魏国公曹文,冷冷的说道:“魏国公,你果然好手段,竟贪墨了至少四千万两银子,别说曹贵妃了,就算是太祖复生,也救不得你!”
闻言,曹文顿时脸色一白,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的事被王荆文报给了赵长青,那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关键是,这四千万两银子,可不是一次两次贪墨而来的,而是从太祖时起,历代魏国公累积而成。
要不然,就凭如今这已经式微的魏国公府,又哪里来的那个能力和时间去贪墨这么多的钱财?
关键是,真要较真起来,魏国公府又何止贪墨了四千万两?
这几十年来魏国公府所花出去的银子,少说也有上千万两了,方才王荆文的估算,还只是往少了说的。
一旦彻查,他曹文定然性命不保不说,魏国公府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想明白这点儿,曹文顿时泄了气,再无方才的倨傲,而是向王荆文求全道:“王相公,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魏国公府吧,只要王相公不把这事告诉陛下,王相公想要什么,都尽管开口便是。”
王荆文闻言,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可惜,我想要的,魏国公你给不了我!”
曹文愣了一下,问道:“什么?!”
王荆文道:“国富民强,天下太平!”
“……”
曹文一时有点发懵。
然而王荆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与吕卿离开了这里。
魏国公府的情况,他自是要上报给陛下,不会自己擅作主张。
皇宫,建极殿内。
王荆文向赵长青汇报完毕之后,便见赵长青已经气的脸色铁青。
区区一个魏国公府而已,四代以来,竟贪墨了这么多的银子,比国库还富有,这让赵长青又如何能够不气?
“查,给朕查,朕倒是想要看看,这魏国公府,到底牵连了多少人,又是如何贪墨那么多钱财的!”
“若真个只是贪墨,倒还罢了,若是有威胁国本的地方,这魏国公府,也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赵长青气立刻下令,让王荆文彻查魏国公府的事。
不用说,事实上王荆文已经在这么做了。
但这事只能交给皇城司和斩妖司的人做,其他部门,都有与魏国公府勾结的可能。
皇城司在没什么权势以后,便已经式微,魏国公府也瞧不上眼。
至于斩妖司,其职责是监察妖族,以及斩杀妖族,更不会与魏国公府牵扯。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除了这两个部门之外,其他的部门,赵长青也并不相信。
三日之后。
魏国公府的财产,已经被清点清楚,竟有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两千万两,其他珠宝,字画,玉石,各类宝物等加起来,有一千三百四十多万两。
消息一出,顿时京城震动。
京城中人,谁不知道这些达官贵人有钱?可是也没有想到,竟有钱到这个地步,一个魏国公府而已,就已是富可敌国!
再加上其他的国公府,还有那些亲王,郡王等。
以及历代以来的大官,难以想象,这些人到底笼络了多少财富。
此刻,魏国公曹文咬牙切齿,若是真个查下去,魏国公府恐怕真不能存在了。
当下,曹文立刻让自己的妹妹,进宫去找贵妃诉苦,想让贵妃在陛下那儿求求情。
曹文的妹妹,名为曹瑶,此时尚未出阁,只有十七八岁。
曹瑶通报之后,便进入了宫中,如今曹家虽然失势,但余威尚在,且族内还有一个贵妃,自然还能出入宫中,那些宫廷侍卫等,也都不会阻拦。
很快,曹瑶便到了当朝贵妃,曹黛居住的宫殿之内。
曹黛乃是第二代魏国公曹烈最小的女儿,当年之所以能够进宫做了贵妃,乃是惨烈运作的关系。
而后太后见了,心中甚喜,本来想让曹黛嫁给太子的,可惜事情败露以后,太子也死了。
而太后又承诺了曹烈,不便放了他的鸽子,毕竟曹烈在时,魏国公府的威势,可以说在很多国公之上。
因此太后这才暗中运作,又让曹黛嫁给了赵长青,成了当朝的贵妃。
这曹黛乃是曹烈八十岁后才得的女儿,因此疼爱至极,自从入宫为妃之后,及至如今,也有了十几年。
算起来,曹黛也已经四十余岁了,但曹黛娇生惯养,虽然年龄见长,却是面容依旧姣好,唇红齿白,肌肤雪白,甚至比年轻时,更添了一笔风情。
曹瑶入宫拜见之后,曹黛也知曹瑶的来意,当下便道:“瑶儿,你也知道,我虽然名为贵妃,但在这后宫之中,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权利,一应大小事务,都是皇后做主,如今魏国公府蒙了大难,虽是应有之义,可毕竟是我娘家,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你哥哥曹文,让他好自为之,切莫与朝廷作对,要不然卫国公府就真的完了。”
“我也向陛下说说情,毕竟魏国公府贪墨是实,罚是不可免的,至于能不能脱身,免了死罪,待我向陛下求情之后,再做定夺。”
曹瑶双眼含泪,道:“如此,便多谢贵妃姑姑了。”
曹黛嫣然一笑,应道:“都是一家人,曹家的事,便是我的事,这么见外做什么?”
听得这话,曹瑶心中安定了些许,当下又与曹黛叙了一会儿亲情,这才告辞,离开了皇宫。
而曹黛则是向建极殿而去,她知道,这个时候,皇帝赵长青一定在建极殿内。
此刻,建极殿。
赵长青正在翻阅魏国公府的一些项目,越看越震惊。
从第一代魏国公起,魏国公府便在贪墨朝廷的军费,可谓是胆大妄为!
第一代魏国公,曾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第二代魏国公曹烈,也同样如此,也是贪的最多的。
其中有一半的钱财,都是曹烈贪墨。
魏国公府已经贪了几十年,所得数目,自然惊人。
“好一个魏国公府,竟然敢染指军饷!”赵长青越看越气。
其他的,赵长青还能容忍,可是军饷,他怎么也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