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满脸的笑意,指着那三箱宝物,笑道:“请王相公笑纳!”
王荆文见状,不禁皱了皱眉,问道:“魏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文笑道:“不过是一些见面礼罢了,不成敬意,还请王相公不要见怪。”
王荆文顿时沉默了下去,这三箱宝物,尤其是那些珠宝和玉石,换算下来,少说也得值几十万两银子,然而对于曹文来说,却只是一份见面礼,难以想象,这魏国公府中,到底有财产。
此刻,王荆文身后的斩妖司和皇城司的人,都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他们这些人当中,虽不乏有见过世面的,却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物,因此心中大为震撼。
王荆文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向曹文说道:“多谢了,不过在下有圣旨在身,不敢收下,还请魏国公收回成命。”
那曹文不由嘴角撇了撇,心想着王荆文上奏陛下,要彻查天下官员和勋贵,不就是想要在这中间,捞取一些好处吗?
现在宝物都送到了他的面前,还如此惺惺作态,曹文的心底,不禁生出了一股轻视之意。
当下,曹文立刻说道:“王相公,那圣旨在您面前,不过是一张纸,一张布罢了,有什么要紧?只要王相公想要收下,本国公保证,绝不会泄露出去。”
王荆文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道:“国公此言,吾已令人记下,可为呈堂证供,这些珠宝,请国公令人抬回去吧,也在清算之列,还望国公以后谨言慎行,莫要误事。”
听到这话,那曹文登时脸色一变,这家伙竟然油盐不进,让他恼怒不已,但奈何对方乃是当朝副相,得罪了他,那他曹文也休想好过。
不过,这并不代表曹文怕了他,只是不想面皮上太过难看,且他自己十分清楚,魏国公府的账目,财产,都经不起查,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多少贪墨之物。
当即,曹文语气冰冷的说道:“王相公,我敬你为相,还请你不要把事做的太难看,我姑姑可是当朝贵妃娘娘。”
在曹文看来,自己可是世袭魏国公,又有贵妃作为靠山,就算是他被查出来贪墨又如何?
闹到最后,不过是各打三大板,最后不了了之,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就算是当年的宰执范知行,也不敢对魏国公府下手,他王荆文凭什么?
王荆文名为副相,但在他们这些勋贵看来,不过是陛下手底下做事的一条狗而已。
而他们这些勋贵,可是正儿八经的贵族,还与皇室牵连极深,世袭罔替,不会更改。
一个副相而已,或许隔不了几年,就下台了,算得了什么?
王荆文哂然一笑,这曹文,竟然还敢威胁于他,他向来便不惧怕威胁,要不然也不会第一个朝魏国公府下手。
当下,王荆文便冷冷地说道:“本官自然知道,不过这是陛下的旨意,就算是贵妃娘娘亲自来了,本官也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话,那曹文顿时脸色阴沉,道:“王荆文,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王荆文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
说着,王荆文招了招手,身后便有几名斩妖司的斩妖使出动,将那三箱宝物都关上了盖子,且贴上了封条。
他心中不由好笑,这曹文,见贿赂不成,竟然连王相公都不称了,直接叫他的名字。
不过,对于这些旁枝末节,王荆文也没有在意。
曹文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问道:“王荆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荆文笑了笑,应道:“以你魏国公府为例,食邑三千户,换算成白银,大约为每年九百两,再加上正俸,加俸,职田等其他收入,最多也不会超过每年一万两,这还是按最高标准算的。”
“假设自你魏国公府受封之年至今,正常所得财物,最多也不过七十多万两,就算是加上太祖以来,太祖,先皇,陛下等不时的赏赐,总计也就百万两上下。”
“而据我所知,魏国公府,每年都要开支至少十万两出去,到如今,你魏国公府所花费财物,少说也有七八百万两,整整至少有十倍之差。”
“如此,就算是把你们魏国公府卖了差不多,那么眼前这些财物,我说是不义之财,魏国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听到王荆文这话,曹文不禁脸色一变。
王荆文竟将他们魏国公的收入和支出,算的不说分毫不差,却也大体差不多。
当然,这是正规的收入,也就是合法的收入。
不合法的,那就多了去了,王荆文也不可能知道具体有多少。
曹文顿时有些惶恐不安,这些事,王荆文既然能知道,那么陛下就不可能不知道。
这也难怪,王荆文敢拿着圣旨,过来查他了。
曹文沉默了片刻,不禁说道:“王荆文,你监视我魏国公府?我这就去陛下和贵妃姑姑那儿告状。”
王荆文耸了耸肩,道:“随你。”
曹文顿时泄气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期冀陛下和贵妃的名头,能够暂且将王荆文唬住。
无奈王荆文软硬不吃,让他十分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三箱宝物,被斩妖司的人给封了。
一个时辰之后,吕卿已将魏国公府上下翻了一个遍,任何有可疑的地方,都被他或是挖掘,或是砸碎,翻了个底朝天。
接着,吕卿大致估算之后,便回来向王荆文汇报道:“王相公,据在下估算,魏国公府,各类铜钱,白银,黄金,加上各种实物等,折算下来,不下于四千万两银子,具体数值,还需要核算清楚之后,才能知晓。”
听到这个汇报,王荆文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这魏国公府,果然是财大气粗,比国库还富有,竟然有这么多的财富,让他都不禁被惊呆了。
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国公府而已,而大周可是有八公十侯,还有宗亲王爷等等。
这些人,定然贪墨的不比这魏国公府少,由此可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