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不该瞒着你。”
姜槐愣住了。
只听楚羡继续说道:“我这两天大半夜出去,不是去喝酒鬼混。是……是你妹妹姜娅告诉我的,说你生日快到了。我想……想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真诚和紧张:“我找阿飞他们,是在商量怎么给你办一个最盛大、最难忘的生日派对。我想把场地布置成你最喜欢的样子,想请你所有的朋友,想让你成为那天晚上最耀眼的公主……我怕提前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姜槐彻底呆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原来……
是这样吗?
她还以为,他还以为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流连花丛、不懂珍惜的花花公子……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愧疚感瞬间将她淹没。
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楚羡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姜槐回过神,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楚羡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摇了摇:“那……你可以留下来,继续吃饭吗?妈妈做的红烧肉,你还没吃呢。”
提到这个,姜槐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
她有些为难地说:“我……我是真的有件事要去忙,不是骗你们的。”
“不行!”
楚羡立刻耍赖,“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留下来陪我!”
“楚羡,你别闹,我真的有正事!”
“那你亲我一下,”楚羡凑近她,压低了声音,无赖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走。”
姜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你……你不要脸!”
她又羞又气,这里可是大门口,随时都会有人出来的!
楚羡看她害羞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他眼珠一转,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了门口一棵大树的后面,这里恰好是视觉死角,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
“好了,”他将她抵在树干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里,“这里没人能看见了,快点,亲一下。”
温热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姜槐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她看着楚羡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和他眼底那不容拒绝的期待,最终还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微微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她红着脸,不敢看他。
然而,楚羡却显然不满足于此。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性感,震得姜槐的耳膜一阵发麻。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绪全部吞噬。
姜槐的大脑“轰”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掀起一场甜蜜的滔天巨浪。
***
之后几天,京城的商界风云变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暗流汹涌。
温砚尘、白萋、闵祥玉,三方势力如同三张精心编织的巨网,从不同方向,用着截然不同的手段,却朝着同一个目标收紧。
媒体的嗅觉永远是最灵敏的。
财经版块的头条几乎被傅氏集团承包,每一条新闻都像是一把重锤,砸在傅氏本就摇摇欲坠的股价上。
#傅氏集团内部动荡加剧,多名高管相继离职!#
#从海市到云市,傅靳年疲于奔命,傅氏帝国或将倾覆?#
#玄学还是人祸?傅氏集团股价连续三日跌停,股民信心崩溃!#
网络上的舆论更是被彻底点燃。
关于傅靳年“命里带煞”、“克公司”的玄学论调持续发酵,从最初的戏谑调侃,演变成了一场针对他个人的,声势浩大的网络审判。
仿佛他不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商界巨擘,而是一个带来厄运的灾星。
白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白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脉络。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却冰冷的侧脸。
她手中端着一杯清水,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电话那头,传来温砚尘一贯温润含笑的声音,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却吹得人背脊生寒。
“白小姐,这次辛苦你了。网上的舆论引导得很好,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傅靳年就是个扫把星,他不配坐在傅氏总裁那个位置上。”
白萋听着他轻描淡写的夸赞,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她抿了一口水,玻璃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熟悉的,即将到来的焦躁与痛楚。
她沉默了片刻:“我帮你做了这么多,温先生,希望你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
电话那头的温砚尘低低地笑了起来。
“当然,我们是一类人,我最能理解白小姐每到年关时,会有多痛苦。放心,解药,我会准时送到你手上。”
那句“我们是一类人”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白萋。
她和温砚尘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她自认还有底线,而温砚尘……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傅氏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历史最低点。”
白萋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声音平铺直叙:“集团内部,以蒋华为首的一批股东正在逼宫,要求立刻罢免傅靳年。两天后,就是傅氏的第二次股东大会。到时候,他会被彻底赶出傅氏,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哦?”温砚尘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玩味,“我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让他失去一个傅氏集团。”
白萋拧起了好看的眉。
只听温砚尘用那温柔到极致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我要的,是让他再也爬不起来。我要他……一无所有。”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白萋久久地站在窗前,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知道,自己正在与魔鬼共舞,而这场舞,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
……
与此同时,京城傅氏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这里本该是傅靳年的地盘,此刻却被两个不速之客占据。
蒋华翘着二郎腿,志得意满地靠在傅靳年那张昂贵的真皮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雪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对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
老者姓魏,是傅氏集团的元老级股东,也是当年跟着傅靳年父亲傅涟蘅一起打江山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