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重视传统文化,所以盛熙川琴棋书画都行,对他来说写副春联简直是小菜一碟。
但珍珠是从来没学过书法的,但今年手写春联和做窗花还是她主动提议的,难得她有这个积极性,盛熙川和莫清殊私下说好,不管写成什么样都不要笑她。
珍珠的表现出乎意料。
盛司令来别墅看珍珠,正看到她伏在院内的石桌上写字,旁边已经有了几张“福”字成品。
盛司令直接惊呆了。
“珍珠是个天才。”他感慨说,“三岁的孩子怎么能手那么稳?”
珍珠的确是天才,但这话盛熙川和莫清殊对视一眼,谁也没接。
珍珠不会书法,但会画画,所以,她写毛笔字是用画画的方式,先是用笔勾勒出字形,接着用墨汁填色。
没想到用这种方式“写”出的字居然有模有样,虽然达不到书法大家的水准,但谁要听说是出自一个三岁孩子之手,保准能大跌眼镜。
盛司令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最先捧场。
“珍珠,爷爷求副字好不好?今年老宅的对联就靠你了。”
盛熙川不置可否,莫清殊先出言阻止:“爸,老宅还是别贴了吧?”
盛司令身份特殊,给他拜年的也都不是一般人,每年的春联都出自书法大家之手。
贴个三岁孩子的作品,怕是让人笑话。
盛司令却摆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然:“笑话什么?谁敢笑话我盛家的麒麟孙女?”
他弯下腰,用哄小孩的语气,对珍珠说:“宝宝今年是头一次跟爷爷一起过年,给爷爷写副字,就当新年礼物好不好?”
盛司令对自己的孙女宠得很,明显主意已定。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珍珠刚“画”好的“福”字,对着阳光端详,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品。
“你看这笔画,多有力道!多有童趣!那些所谓的书法大家,写了一辈子,也写不出这份天真烂漫的劲儿。这叫‘返璞归真’!”
盛司令夸张极了。
盛熙川听得直想笑。
“他可没这么夸过我。”他低声对莫清殊道。
莫清殊:“人家隔辈亲。”
盛熙川:“看出来了,原来不惯孩子的人,现在都惯孙女。可我现在就女儿奴,以后做了外公不是更夸张?”
莫清殊:“真难得,居然承认自己是女儿奴了。”
她之前说的时候,他还总强词夺理,不肯认账。
盛熙川:“一点点,不是全无原则的女儿奴。”
莫清殊:“呵,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原则在哪儿?”
盛熙川:“只能说明珍珠没有做触犯我原则的事。”
莫清殊:“……”
她算发现了,盛家这父子俩是珍珠的脑残粉,油盐不进。
盛司令坚持要珍珠写春联。
难得珍珠有写字的兴趣,此时得了爷爷的鼎力支持,更是干劲十足。
她小肉手一挥,颇有大家风范地对盛司令说:“爷爷,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写!”
“好!好!”盛司令乐得合不拢嘴,“咱们老宅大门外的对联没变过,爷爷说,你写。”
上联:家和万事兴,下联国泰民安宁。
横批:喜迎新春。
“没问题!”珍珠拍着小胸脯,一口应下。
于是,那个下午,临江别墅的院子里就出现了格外有趣的一幕。
曾经叱咤风云的盛司令,此刻正像个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石桌旁,为自己的宝贝孙女研墨、铺纸。
珍珠每写一个字,他都要夸,在珍珠写横批的时候更是直竖大拇指。
“我孙女这么小居然知道横批是从右往左写,简直就是个天才!”
莫清殊扶额,跟盛熙川对视,用眼神说: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盛熙川摊手,也表示不理解。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一个负责递工具,一个殷勤地将完成的“大作”小心翼翼地晾在一边。
原本,父女俩的分工是盛熙川写春联,珍珠写福字,有了爷爷的力挺,这下干脆让珍珠把临江别墅的春联也写了。
盛熙川和莫清殊对文字内容没什么要求,是珍珠自己发挥的。
“民安国泰盛世,风调雨顺清殊。”
巧妙的把盛世集团和莫清殊的名字融汇其中。
她写完,盛熙川赞叹道:“这个好!外面贴一副,回头再写一副,爸爸挂书房。”
莫清殊也亲了她一口说:“还是我女儿好,写对联都不忘妈妈。”
珍珠小朋友把盛家老宅和临江别墅的对联业务包了的事不胫而走,陆家和苏家原本早就买好了对联,也都不贴了,点名要珍珠写。
到后来,连远在花都的莫兰溪都凑热闹,要珍珠写一副寄过去。
一个年下来,珍珠写了大大小小的对联十几副,福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
腊月二十九这天,她还在甩着腕子奋笔疾书,把陆家的赶出来。
“也就这一回了。”珍珠小朋友拉着脸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写对联了。”
莫清殊:“外婆,干妈和兰溪阿姨可都是给了你润笔费的,爷爷也有红包。”
珍珠欲哭无泪:“这就是爱好变成工作的痛苦之处啊!”
惹得盛熙川和莫清殊一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