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德”烤鸭店,雅间。
当那只被烤得外皮酥脆,色泽枣红,香气四溢的烤鸭,被片鸭师傅,用极其精湛的刀工,片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鸭肉,端上桌的时候。
刘海中那张早已是喝得满面红光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满足的,笑容。
他一边热情地,给林毅卷着鸭饼,一边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语气,闲聊道。
“林厂长啊。”
“我听说,您前两天,在食堂里,跟老易,闹了点不愉快?”
“嗯?”林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二大爷您这消息,可够灵通的啊。”
“呵呵,都是院里那些长舌妇,瞎传的。”刘海中干笑了两声,那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不过啊,林厂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二大爷,您但说无妨。”林毅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那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易中海那个人……”
刘海中压低了声音,那张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凝重和忌惮。
“不简单。”
“他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哦?”林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感兴趣的光芒,“此话怎讲?”
“具体的,我不能多说。”刘海中警惕地,看了一眼雅间的门外,那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只能告诉你,他那个人,心,是黑的。”
“手,是脏的。”
“而且,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些年,院里院外,那些跟他作对的人,最后,都……”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所以,林厂长。”
他端起酒杯,用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说道。
“我今天请您来,就是想跟您,交个底。”
“以后,您离他,远点。”
“千万,别再去招惹他了。”
“不然,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完,便将杯中那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
那副样子,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一样。
林毅看着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好笑。
他知道,刘海中今天请自己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交底”和“提醒”。
他是在,向自己,求救。
他恐怕是无意中,发现了易中海的什么秘密,结果却反被对方给抓住了把柄,威胁了。
他今天来找自己,就是想借自己的手,来除掉易中海这个,心腹大患。
这个老东西,算盘打得,是真他妈的,精啊。
不过……
这对林毅来说,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二大爷。”
林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我全都懂了”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林毅这个人,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有些人,他越是不想让我碰。”
“我,就越是要,碰一碰。”
“我倒要看看。”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如同刀锋般的寒光。
“他易中海的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说完,他便也端起酒杯,将杯中那清冽的酒液,一饮而尽。
那副豪气干云的样子,看得刘海中,是又敬佩,又担心。
他知道,从今天起。
这个看似平静的四合院,恐怕,就要彻底地,变天了。
……
当天晚上,林毅按照和刘海中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二大爷家的,地窖里。
而那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刘海中,在看到他之后,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盒子,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我前两天,趁着老易家没人,从他家鸡窝底下,刨出来的。”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地,有些发抖。
“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但我总觉得,这东西,跟他的那个秘密,有关。”
“我……我不敢打开。”
“我怕……”
“我怕看了,会死。”
林毅看着他那副怂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铁盒子。
他知道,所有的谜底,都将在这个盒子里,彻底揭晓。
他缓缓地,打开了那个早已是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里面还放着一张字迹模糊的纸条。
林毅缓缓地,展开了那张纸条...........
难以置信!
因为,那张遗书的落款,赫然是——
秦淮茹!
这个名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在了林毅的脑海里,将他那早已坚如磐石的神经,都给劈得外焦里嫩。
他的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死机般的空白。
整个地窖里,安静得只剩下他那因为极度震惊,而变得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和刘海中那如同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怎么会是她?
那个在院里以“柔弱白莲”着称,见了谁都先掉三滴眼泪,天天靠着吸傻柱家血过活的秦淮茹?
这剧情的走向,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
这简直就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在悬崖边上,跳着最狂野的迪斯科,随时都可能带着读者,一起坠入逻辑的深渊。
林毅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按在地上,反复地,摩擦了。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最近熬夜太多,精神压力太大,而产生了什么极其荒诞的,幻觉。
那上面的字迹,虽然已经很模糊了,但以林毅那堪比鹰眼的视力,还是能勉强地,辨认出其中的内容。
那是一封,写给他林毅的,遗书。
信的内容,很短,却又很长。
信上说,秦淮茹,其实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农村妇女。
她是“盘古”组织,安插在京城里的一颗,极其重要的,棋子。
而她的上线,那个一直以来,都以“慈祥长辈”的形象,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就是——
易中海!
当年,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其实并不是死于什么意外的工伤事故。
他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易中海,和“盘古”组织之间的,秘密交易,而被那个看似道貌岸然的“师傅”,给亲手,设计害死的!
而秦淮茹,也因此,被易中海给抓住了把柄,被迫成为了他的,情人,和……
为“盘古”组织,输送新鲜血液的,生育工具!
这些年来,她之所以一直都表现得那么柔弱,那么无助,那么需要别人的接济,其实都是在易中海的授意下,演出来的,苦肉计。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自己的美色,和那楚楚可怜的伪装,来博取院里那些男人的同情,从而为“盘古”组织,物色更多,可以被控制,被利用的,“棋子”。
而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遗腹子。
而是她和易中海那个畜生,在一次次的,被迫的,屈辱的,苟合之后,所留下的,罪恶的,种子!
信的最后,秦淮茹用一种近乎于泣血的,绝望语气,向林毅,发出了最后的,求救。
她说,她不想再当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了。
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变成一个,被人当成“实验材料”的,牺牲品。
她想反抗。
她想逃离这个,如同地狱般的,牢笼。
但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不是易中海那个老魔鬼的,对手。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林毅。
这个唯一一个,看穿了她的伪装,却又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对她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的,男人。
她将自己和易中海之间所有的罪证,包括这封遗书,都藏在了那个只有她和易中-海才知道的,秘密联络点——鸡窝底下。
她希望,有一天,林毅能发现这个秘密。
然后,替她,报这个,血海深仇。
……
当林毅,用一种极其沉重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将这封遗书的内容,缓缓地,念出来的时候。
整个地窖里,早已是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刘海中那张肥胖的脸上,早已是血色尽褪,那双因为过度震惊而瞪得滚圆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见了谁都先掉三滴眼泪的俏寡妇秦淮茹,她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段,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毛骨悚然的,黑暗往事。
更让他感到遍体生寒的是,那个他一直都敬畏有加,甚至还一度想要巴结讨好的一大爷,易中海,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杀人夺妻,逼良为娼,绝世人渣!
这已经不是“畜生”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这分明就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