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司衙门防御使宣赞!通敌卖国!倒卖军械!罪在不恕!只因入赘皇家,减罪一等!”梁师成站在朝堂之上,声音尖锐而响亮,将对宣赞的判罚通报于众臣。
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纷纷露出震惊与愤慨之色。
高俅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庆幸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他瞥了一眼那些或震惊或担忧的朝臣,心中明白,这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
赵佶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发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他怒目扫视着群臣,“你们还有谁,心怀不轨,做出这等有损我大宋江山之事?”
众臣纷纷跪地,高呼:“陛下息怒,臣等绝无此意!”
梁师成赶忙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经皇城司连日彻查,已掌握确凿证据,证明宣赞与军械司部分官员相互勾结,将本应调配至前线的精良军械,暗中倒卖。其中一部分流入江南方腊之手,致使折可大兵败;另一部分竟辗转到了金国,助其组建铁浮屠,致使白沟河兵败!”
赵佶听后,气得浑身发抖,“这等卖国贼,即便入赘皇家,也不可轻饶!传朕旨意,宣赞革去官职,打入大牢,秋后问斩!其一应财产,全部充公!至于涉及此案的军械司官员,一个都不许放过,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应道。
然而,此事并未就此平息。
他们心中暗自思量,宣赞虽罪有应得,但这兵甲外流的口子虽然明面上堵住了,但是,后果呢?
金国的铁浮屠依旧如芒在背,方腊手中的轰天雷也仍是心腹大患。
高俅此时出列,奏道:“陛下,如今金国凭借铁浮屠在辽国境内如入无人之境,方腊又持有轰天雷为祸江南,我大宋面临内忧外患。臣以为,当务之急,彻底平定两方祸患!臣!殿前司指挥使高俅!请命北伐燕云!助童枢密一臂之力,早日平定北疆!”
赵佶站起身来,看着高俅,面上不由浮现欣喜之色,指着出班捧着笏板的高俅,“看看!什么是忠臣!这才是忠臣!疾风知劲雨,板荡识忠臣!高爱卿!有心了啊!”
高俅心中暗喜,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大义凛然、忠心耿耿的模样,再次躬身行礼道:“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此次北伐燕云,不仅要协助童枢密击败辽国,更要提防金国的铁浮屠,不能让其对我大宋边境有可乘之机。微臣愿倾尽所能,为陛下分忧,为大宋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佶龙颜大悦,连连点头,“好!高爱卿既有此决心,朕便准你所奏。你即刻着手准备,与童贯会合,共商北伐大计。朕相信,有你们二人齐心协力,定能旗开得胜,扬我大宋国威!”
这时,一位大臣出列,拱手道:“陛下,高太尉主动请命北伐,实乃我大宋之幸。只是,如今江南方腊之乱也不容小觑,轰天雷威力巨大,折可大因此兵败,若不尽快平定,恐成大患。河北燕云之地,童枢密足矣应对,不如,陛下派遣高太尉南下?”
“南下?”赵佶眉头一皱,陷入沉思,方腊之乱确实让他头疼不已,这股势力凭借轰天雷,在江南一带屡屡重创官军,而且,即便是没有轰天雷,折可大的平叛速度也已经让赵佶有些不耐烦!
更何况,这么一员西军出身的大将,率领着一群西军的军汉,在大宋最为富裕的税赋之地,盘踞日久,也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
片刻后,赵佶说道:“折可大……确实该休息一阵了!”
朝堂上一时安静下来,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露犹豫之色。
便是高俅,这时候也是不敢应下。
毕竟方腊手中有轰天雷这一厉害火器,谁也不敢轻易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就在这时,蔡京眼珠一转,轻咳出列,躬身奏道:“陛下,臣举荐徽猷阁待制张叔夜。张叔夜此人足智多谋,若派他南下征讨方腊,必能不负陛下所望。”
赵佶思索片刻,觉得蔡京所言有理,张叔夜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好,就依蔡爱卿所言,传朕旨意,命张叔夜为两浙路宣抚使,即刻率军南下,剿灭方腊贼寇,不得有误!”
“臣!领旨谢恩!”文臣之中,年轻的张叔夜出班跪倒在地,激动说道,“臣定肝脑涂地,不负皇恩!”
赵佶扫视朝堂,见北伐与南征之事皆已安排妥当,神色稍缓,说道:“高爱卿,张爱卿,此次重任交付于你们,望你们二人早日凯旋而归。朕静候佳音。”
高俅与张叔夜齐声应道:“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
高俅退朝后,立刻返回太尉府,着手准备北伐事宜。
他按照花名册,召集一些有用的将领,这边商议军事部署,挑选禁军精锐士兵,又亲自检查兵器粮草,忙得不可开交。
另一边,张叔夜回到府邸,同样是思绪万千。
那轰天雷的威力他也有所耳闻,想要取胜绝非易事。
张叔夜招来自己的儿子张伯奋和张仲熊,一同商讨破敌之策。
“方腊凭借轰天雷,在江南一带气焰嚣张,我们必须想出应对之法,方可取胜。”张叔夜神色凝重地说道。
张仲熊沉思片刻,抢先说道:“父亲,听闻这轰天雷虽威力巨大,但火药怕潮怕水。我们可在作战时,尽量选择复杂地形,如山林、水网等地,或者雨雪天时,限制其发挥。”
张叔夜微微点头,“大郎,你可有何主意?”
“父亲,这轰天雷乃是他们的依仗,若能破解,破敌便容易许多。除此之外,我们还需了解方腊军队的兵力部署、行军习惯等,做到知己知彼。到了江南大营之内,怕是要和西军的行军司马多做沟通!”
“不错,不错!”张叔夜点了点头,“不过,知彼简单,知己难啊!这江南的西军如何驱使,怕是要费上一些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