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发出一声细微的嘶鸣,警惕地盯着那只行动异常的巨鳄,身子微微绷紧,似乎随时准备迎战。江落寒倒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拍了拍白小白光滑的蛇背,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别紧张,这家伙我认识。”
她朝那只鳄鱼招手,“喂,过来吧。”
鳄鱼摇晃着尾巴,四肢蹒跚地缓缓挪近。可刚走到一半,它的喉咙忽然蠕动起来,一个幽灵般的存在从尸体中钻了出来。那鳄鱼已是死透多时,真正驱动它的,正是这团青灰色的幽魂。幽魂体积巨大,半透明的身躯拖曳着鳄鱼残骸,渗出一股森冷阴气。
玺翎陈皱眉盯着那幽灵,“那是什么怪东西?”
江落寒语气轻蔑,撇撇嘴:“你管它是什么呢,这地方怪物一茬接一茬,总之这又是个恤冤鬼罢了。”
她话音未落,那幽魂飘到江落寒面前,低沉僵硬地说道:“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江落寒没有废话,直接右拳轰出,拳风如烈火般掠过幽灵半身,爆发出恐怖的破坏力。幽魂半截身子瞬间炸成细碎的光点,四散消融在空气里。白小白的蛇瞳瞪得溜圆,压低声音道:“铲屎官,你……你有点狠啊。”
江落寒笑嘻嘻地捏起一颗小石子,随手扔进湖里,“这种低阶的恤冤鬼,只能附着鳄鱼尸体作祟,不成气候。高阶的恤怨鬼才棘手,那可不是我一拳能解决的。”
说罢,她伸手一点,修罗之火瞬间点燃鳄鱼残骸,很快将其焚烧殆尽,只留下一地灰烬。
她这才转身看向玺翎陈,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好了,说说看,最近在波齐镇那边都经历了什么吧?”
“那我先从……”
江落寒听完玺翎陈的汇报,脸上掠过一丝难以置信:“你是说,杭中一公司的人用杜若水让被拐卖的孩子变成不死之身,之后还进行器官买卖?”
“没错,”玺翎陈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这些年,他们手里的孩子流向了不同基地,资料上都留下了可疑的痕迹。而且,有个神秘组织最近暗中活跃起来……我怀疑背后远不止杭中一,甚至有西溪郡的人参与其中。”
江落寒若有所思,“首翔讨厌鬼不是最近在西溪郡交换吗?他有卷进这摊烂事?”
玺翎陈叹了口气,“西溪郡那里局势挺乱的,我没见到他本人,但听说他那群人最近闹得挺大。”
“你想去西溪郡查查?”江落寒盯着他问。
“其实……我确实想过去看一眼,但……”玺翎陈的话还没说完,被江落寒摆手打断。
“你还是别去了。西溪郡那帮家伙最近太棘手,我这边还有别的麻烦。”江落寒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忽然转变了话题,“不过有件事我想让你帮忙。”
玺翎陈平静道:“你说吧。”
江落寒神色郑重:“最近剑冢那边有异动,我怀疑有人要打那里的主意。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但那地方太危险,一个人不太保险,希望你能同行。”
玺翎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明白了,你要去,我就陪你走一趟。”
一旁的白小白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迷茫的表情,突然发出细声蛇语:“剑冢?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去那儿呀?”
江落寒用蛇语细细解释:“还记得前阵子你和我比赛用火烧石头吗?那次你从石头缝里咬出一个赏金猎人的尸体,还被他手里的黑剑划了一道口子。那把剑戾气很重,就是剑冢里的。最近很多地方都有尸体莫名其妙地行动起来,我怀疑和剑冢被觊觎有关——你不是喜欢吃尸体吗?这回由我带你一起去,保证吃个痛快。”
白小白顿时兴奋地扭动身体,蛇尾扫得沙砾哗啦啦作响:“真的真的?这次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吃尸体啦!”
玺翎陈看着白小白高兴得快要飞起来,眼角微微抽搐,又转头看江落寒叽里呱啦地用蛇语沟通,心里只剩下无语和一种说不清的荒谬感——有些事,果然是不用去理解比较好。
江落寒嘴角带着一抹带点顽皮的笑意,哼哼道:“我先回翠薇宫拿点好东西,你们在这儿等着啊。白小白,可不许欺负玺翎陈哦!”
说完,她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山路尽头。
白小白很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睛却带着狡黠的光,蛇信子一下一下地吐着,盯着玺翎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她盘起身子,脑袋微微一歪,似乎是在认真承诺:“铲屎官说了,不能欺负你。”
但她尾巴却在地上画着圈,一双眼睛里却全是“想逗逗你”的兴奋。玺翎陈和她对视片刻,忽然有点后悔刚才那么快就答应帮江落寒……
果然不出所料,江落寒没走多久,白小白立刻露出本性。她猛地张开大嘴,几只小蛇像弹簧似的从她嘴里蹿出来,嘶嘶作响地直扑玺翎陈。
玺翎陈见状,吓得汗毛倒竖,几乎是本能反应,一个箭步窜上了旁边的树枝,险险躲过攻击。
白小白抬头看着树上的玺翎陈,蛇瞳闪着狡黠的光,嘟囔着:“说了不欺负你嘛,不过我们玩玩又没关系!”
说着,口中猛地吐出一道修罗之火,火焰蜿蜒缠绕树干,瞬间点燃了树枝。玺翎陈一边往更高处爬,一边大声喊:“你个变态蛇!放火玩命啊?!”
他连忙召唤“我爱政治”,在树干周围布下政治金属防御,将修罗之火尽数挡住,火光与金属碰撞间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噼啪声。树下的小蛇们也不甘示弱,灵巧地爬上来想把他拖下来。玺翎陈嘴里不停乱骂,手上动作飞快,防御、反击一刻不停。
“你们这群蛇皮怪物,等江落寒回来非告你们状不可!”他边喊边挥拳,但白小白只是在树下乐不可支地扭着身子,蛇信子一晃一晃地吐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恶作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