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翎陈见潘憋逼的装备和身手,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你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吧?”
潘憋逼冷笑一声,抬起手腕,腕上的圆环随即亮起,橘黄色的火焰轰然腾起,映得他整个人像一头古铜色的野兽。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让玺翎陈不得不侧脸,用手臂挡住眼睛。
还没等他缓过神,潘憋逼便抬枪就是一梭子,子弹在矿坑的回音里炸响,玺翎陈身形一侧,堪堪躲开了致命射击。喘息未定,他刚刚调整好重心,又见潘憋逼抬手就是一枚火箭弹,呼啸着直奔自己面门!
他几乎是本能地闪身,火焰带着剧烈高温擦破衣服,一股灼痛感瞬间钻入皮肤深处,玺翎陈几乎叫出声来,咬牙强忍。
“我爱政治!”他怒吼着召唤替身,全力挥砍出一道凌厉斩击。然而潘憋逼的反应超乎想象,他一个侧身便让开了攻击,动作一气呵成,顺势拔出腰间格斗刀,锋芒一闪,重重刺入玺翎陈腹部。强烈的痛楚让玺翎陈踉跄后退,几步后跪倒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襟。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玺翎陈喘着粗气,声音嘶哑。
潘憋逼露出狞笑,却在下一刻,被“我爱政治”的巨大手掌罩住了脑袋,“决议之握”启动,强制令他的头颅低垂。潘憋逼眼中尽是惊恐,却无法挣脱这可怕的束缚——“我爱政治”的控制霸道无比。
玺翎陈抓住机会,忍着伤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左手死死捂着腹部,右手拉起铁链,将那几个孩子半拖半拽地朝矿坑外逃去。他的脚步凌乱,腿上剧痛,每一步都像踩在钢针上,但他根本顾不得回头。
身后传来潘憋逼愤怒又嘶哑的吼声:“我是不死之身,你困不住我的!”
玺翎陈头也不回,咬牙拖着孩子们奋力逃离。身后的潘憋逼暴躁地运转体内能量,企图激活异能,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能力完全调动不起来,甚至连基因锁的核心都像被冻结了一样。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惊恐,声音嘶哑地怒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玺翎陈依旧一言不发,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潘憋逼愣住了,那笑容仿佛带着预知命运的冷静,让他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寒意。
“哎哟,救兵来了。”玺翎陈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笃定。
“什么救兵?”潘憋逼怒吼,一拳将“我爱政治”打得粉碎,玺翎陈胸口一痛,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还是指着潘憋逼背后的洞壁:“你的队友。”
潘憋逼下意识地转头,只见洞壁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身形消瘦,面容被阴影遮掩,左手端着一把老式左轮,枪口稳稳地指向潘憋逼的额头。
一瞬间,潘憋逼的神情极度阴沉,愤怒地死死盯着玺翎陈,声音如同野兽低吼:“你!”
玺翎陈耸耸肩:“你输了,不死不休。”说罢,他拖起孩子们的铁链,加快步伐朝外奔逃,不再多看一眼。
“沈先生,为什么……”潘憋逼看着来人,绝望地问。他的话音刚落,只见“沈先生”平静地扣下扳机,一枪打在潘憋逼的头上,鲜血飞溅。潘憋逼满眼不甘,喃喃自语。
“老早就看你们杭中一不爽了。”沈先生冷淡地说。
潘憋逼仰天长啸,强行甩动脖颈,骨骼发出刺耳的爆裂声。他双手疯狂挠抓着伤口,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愈合纹理,但还没等他站起来,沈先生又补了一枪。
这一枪直接贯穿头盔与胸甲,彻底打烂了他的半边肺叶。
潘憋逼轰然倒地,呼吸渐弱,嘴里却依旧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你又杀不死我……为什么……”
沈先生看着这个挣扎不止的“怪物”,微微叹息:“为什么?因为你惹到不该惹的家伙啦。”
说罢,他收枪转身,毫不留恋地消失在矿坑深处,只留下一片死寂和未解的疑问。
玺翎陈小心翼翼地将获救的孩子们带出了阴暗的矿井。他四下张望,找了一块干净的石板平铺在阳光下,将一个个孩子安置其上,动作尽量温柔。
矿井外的风带着金属和泥土的气息,但对这些刚从炼狱般实验室里挣脱出来的孩子来说,已是久违的自由空气。
他拧开水壶,为每个孩子喂水。孩子们年纪都不大,有的还不满五岁,脸上、手臂、腿上到处是实验留下的针眼、缝线、烧伤或青紫的痕迹。许多人已经很久没有痛快吃喝,哪怕只是清水,也咕噜咕噜喝个不停。
玺翎陈一边查看孩子们的身体状况,一边处理伤口。他尽可能用绷带、纱布给每个人包扎止血,掩盖住那些最严重的伤疤,低声安慰着孩子们:“别怕,你们已经安全了,马上就能离开这里。”
看着孩子们虚弱的神情和伤痕累累的身体,他心头愈发愤怒。杭中一公司竟然敢在人类的孩子身上做器官贩卖和残忍实验,而且数目巨大,罄竹难书,简直已经失去了人性。他在心里发誓——这帮混账,总有一天要付出血的代价。
救治完毕后,玺翎陈带着这些孩子们离开矿区,带上码头,准备赶回胜蓝学堂。他打听到奥利奥镇有一班开往主城的快船,便带着孩子们悄悄乘坐,生怕再遇到追兵。
那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每个人,看着孩子们渐渐安静下来,内心的负罪和愤懑变得更加清晰和坚定。
两天后,葬月谷中。
白小白盘踞在谷底一棵古树下,阳光在鳞片上折射出奇异的光彩。江落寒正和她玩着投石子的小游戏。忽然,林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小白警觉地竖起身子,蛇信轻轻一吐,圆睁的蛇瞳里满是好奇。
江落寒却嘴角含笑,向林子深处挥挥手:“看起来你这次出行收获还挺不错啊。”
“诶……我说江落寒,你能不能把你这条路修得平坦点啊?”玺翎陈一边弯着腰揉着发酸的膝盖,一边忍不住抱怨。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像卡壳的磁带一样,突然愣在原地,嘴巴微张,目光死死盯向远处的山脚。
白小白见状,有些好奇地扭动着身子,蛇信子一晃一晃地吐着,顺着玺翎陈的视线望去,自己也愣住了,“嗷呜——”居然发出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狗叫。谷底瞬间有些滑稽的静默。
只见远处,一条全身漆黑、体型巨大、几乎比山间岩石还宽的鳄鱼正慢吞吞地踏着四肢,悠然自得地往谷里走来。更诡异的是,这鳄鱼走路竟然有点像狗,摇头摆尾,每一步都踩得松土翻滚。它还偶尔发出低沉的咕哝声,像极了狗在撒娇或者示威。
江落寒也看傻了,脑袋里装满了问号。她忍不住喃喃道:“鳄鱼为什么会学狗叫啊?这走路的样子怎么这么像隔壁的藏獒……不是,这鳄鱼也太离谱了吧!”她眨眨眼,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