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翎陈在树上苦撑了好一会儿,越等越觉得不对劲。江落寒刚才明明说“很快就回来”,结果人影早就没了踪影,八成这会儿就在附近的草丛里看戏。他心里火气蹭蹭直冒:“好嘛,合着玩我呢!”
一边吐槽一边操控“我爱政治”,直接几发政治光球掷向白小白的庞大蛇身。光球划破空气,带起“嗖嗖”破空声,打在白小白身上炸出绚丽的火花。
白小白显然没料到玺翎陈居然反击,蛇瞳一下子瞪大,微微发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兴奋的劲头,身子在草地上盘出一个巨大的S型,蛇尾啪地抽在地上,鼓励他继续来。
玺翎陈根本懒得废话,心想你反正也听不懂人话,干脆破罐子破摔,边骂边用“我爱政治”开启了议会结界。只见一圈金属壁垒从树枝蔓延到地面,将他和白小白彻底隔离开。
“你看牛魔呢!就这点本事还敢玩我?”玺翎陈嘴上不饶人,结界内外一片鸡飞蛇跳,不远处确实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白小白根本没把结界放在眼里,身躯猛地一甩,庞大的蛇头如同攻城锤一样直直撞上议会结界。只听“咔嚓”一声,结界的金属壁垒瞬间龟裂,接着轰然碎裂开来,碎片四散飞溅。玺翎陈愣了一下,心想你这家伙简直就是拆迁队!
“我爱政治”见势不妙,立刻召唤出一群西装革履、表情各异的“议员”投影,个个手里都挥舞着小选票。他们嘴里念念有词:“民主决议!舆论支持!”跟着在半空中结成一道道流光般的选票风暴,向白小白发起进攻。
一时间,无数选票如雪片般飞舞,铺天盖地地砸向白小白,每一张选票都带着压迫感,仿佛现实世界的无数压力和批判凝聚而成。
白小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民主洗礼”砸得微微缩头,蛇身在地面上蜿蜒打滚,但嘴角却带着得意的笑意,显然只是觉得这游戏更加有趣了。
玺翎陈见状,更加来劲,命令“我爱政治”加大火力,让议员们齐声高喊“全票通过,支持打蛇!”选票雨骤然加密,几乎把白小白团团围住。可白小白只是轻巧一摆尾,修罗之火伴着蛇鳞,选票烧得噼啪作响,空气里都是焦糊和纸灰的气味。
玺翎陈眼看白小白毫不在意地吞吐修罗之火,眉头一挑,心道:既然你这么野,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低声喝令:“‘我爱政治’,启动‘多极化议政系统’。”
只见替身化作一座立体式的圆形议会,数十张悬浮的席位环绕空中,依照政治立场和理念迅速排布。
每个席位上都坐着模糊而威严的政治议员投影,有人左倾,有人极右,有人中立,有人温和改革派,各自手持不同颜色的能量议案。刹那间,辩论声炸响,众议员手中的议案齐刷刷化作具象投影,朝白小白身上齐发而去。
第一道攻击名为“预算问责决议”,如锁链般裹缠白小白的身体,使她的行动变得沉重迟滞。第二道攻击是“临时紧急干预条例”,演化出一张庞大的政治红手印,从天而降,直接按向她的头颅。第三道攻击则是“国家安全监听法”,一道道透明而精密的符文线条缠住她的四周,不断反馈她即将使用修罗之火的能量波动,提前反制。
但白小白哪里吃这一套。她蛇瞳一竖,身上的鳞片骤然立起,蛇吻张开,一道由冥火与高温构成的螺旋状修罗之火喷薄而出,火舌甩过,议案尽数灼烧。
那“预算问责链”被融得通红,啪一声炸裂;红手印未落地就已化为焦灰;那些监听法线条也被烧成光点,失去结构。
玺翎陈冷哼一声:“我早就预料到你会乱烧。”他掏出一张泛黄的古老卷轴,命令“我爱政治”展开最后的招式,“修宪公投”。
整个政治替身化为一个巨大的法典书页,展开在空中,所有投影议员的力量被压缩为一柄由立法意志凝结而成的光矛。光矛带有强烈的“不可抗拒性”,象征着国家意志压迫个体本能,一矛穿心,便可将其意识钉死在规则之中。
白小白却咧嘴一笑,竟没有闪避,而是仰头咬住那光矛,嘴角微微上扬,修罗之火顺着她的獠牙如岩浆反卷,直接吞噬矛身。
那由立法意志凝成的光矛竟然在她嘴里被生生融化,火焰中甚至冒出了细碎的政治语言残渣——“第十四修正案……第六条废止提案……”
“她居然在……吃法案?”玺翎陈稳稳地站在枝头,脸色阴沉,抬手一指,喝道:“‘我爱政治’,最后一击,‘意识形态再编程’!”
替身高高跃起,双臂展开,胸口浮现出巨大的圆形法印,内部不断旋转着形形色色的政治标语与意识流信息:“社会结构解构提案”、“话语权分配重议”、“道德秩序再定量机制”……
整片林地瞬间被扭曲成一个论坛灌水现场与高等议政厅混合的空间,辩论声此起彼伏,虚拟的投票条成千上万朝白小白压去,仿佛要将她意识灌满、精神瘫痪。
“这招下去你总得认输了吧。”玺翎陈嘴角一挑。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轻响——一根干巴巴的小树枝从一处奇怪的地方飞出,精准无比地命中“我爱政治”的后脑。
那替身本就高负载运行,这一下直接如服务器宕机一般一抖,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点点数据泡影,烟消云散。
玺翎陈脸色骤变,回头刚要喊。“你还跟一条蛇较真上了?”江落寒的声音响起,如风低语,下一秒,她瞬移至玺翎陈面前,右拳携带着森冷劲风轰然挥出。
玺翎陈眼前一黑,只觉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身体贴着空气摩擦,撞穿两棵树后硬生生嵌进岩壁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地面抖了抖,碎石簌簌落下,玺翎陈脑袋上还挂着一根杂草,他维持着脸朝下嵌入岩壁的姿势,半天没动,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我……”
他想说“我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这只是训练”、“你怎么可以插手议会内部事务”,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