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天哪。”玺翎陈揉着眉心,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了不可思议的噩梦——而且是真实存在的。带着那张情报白纸,他轻手轻脚地跳下矿坑,顺着隐蔽的侧道往下潜行。
越往下,空气就越浑浊,地面上堆积着各色矿渣、煤灰、断裂钢筋和碎石块,混杂着发霉的木板和工业垃圾,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铁锈味。
可偏偏就在这肮脏压抑的环境里,工人们却似乎比地面更加兴奋,脸上满是扭曲的满足。前方的一个低矮厂房里亮着惨白灯光,玺翎陈小心靠近,用“我爱政治”在生锈的铁皮墙上凿出一个指头粗的小孔,侧耳偷听里面的动静。
只见厂房中央,几百具麻布口袋整齐地码放在地上,袋子里装着的并不是尸体,而是活生生的孩童——他们双眼被黑布紧紧蒙住,嘴里塞着棉花,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安静得像一批货物。
车间四周还有几排铁架床,每张床上都捆着四五名衣衫破烂的女童或男童,他们神情呆滞,有的在呜咽,有的只是用无光的双眼盯着天花板。
厂房外廊传来急促脚步声,几个人影聚拢在门口,声音混杂、带着讨好和焦虑:“胡教授,最近黑市的订单疯了一样……能不能再加一倍产量?货根本不够分配……”
一个女性的声音不紧不慢:“物以稀为贵嘛,小朋友的恢复也要时间的。你们都别太贪心。”
只见那被称作“胡教授”的女人随意从金属盒里抽出一把生锈手术刀,随手指向一只麻袋:“把那个拎过来。”
两名士兵“咚咚”走上前,粗暴地将麻袋里的女孩倒在金属操作台上。胡教授不疾不徐地俯下身,手术刀雪亮一闪,动作娴熟得不像第一次,直接划开女孩的腹腔,将一枚鲜红的幼年肝脏掏了出来,扔进一旁装着某种淡黄色液体的烧杯。鲜血和液体混合,空气顿时充斥着刺鼻的腥臭。
一个神色焦急的中年男人在门外哭喊:“教授!这肝是要给我女儿的吗?!”
胡撑擦了擦手,不耐烦地挥手让士兵把女孩重新塞回麻袋,丢回床边:“急什么,能不能救你女儿还得看她命硬不硬。”
她丢下手术刀,走向电梯消失在楼道深处,留下厂房的士兵开始清点刚刚取出的“货物”。
玺翎陈趁人不备,悄悄靠近一排铁架床。那上面横七竖八地捆着五六名神情呆滞的孩子,衣服脏乱,皮肤青黄,只有眼眶里还残留着泪痕。
玺翎陈心里发堵,蹲下身去,轻轻抓住其中一个小女孩的肩膀,轻声摇晃道:“喂!别睡了,快醒醒!”
女孩一开始只是微微颤抖,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空洞无光,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显然已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地。
玺翎陈压低声音,尽量温柔地说:“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现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其他孩子似乎都被注射了某种镇静剂或麻醉药,全部昏昏沉沉地沉入梦乡。玺翎陈无奈,试图唤醒几次未果,只得悄悄起身,打算先撤离,寻找更多线索再做打算。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警报突然响彻整个厂区,刺耳的蜂鸣伴随着红灯在墙壁上疾速旋转!
玺翎陈全身一激灵,立刻明白,自己触发了警戒系统。“大意了,不该碰孩子们的。”
“轰——”一声震耳巨响,厂房大门直接被撕裂。一只巨大的立方体机械从门外滑进车间,机械表面反射着森冷光芒,呼啸着冲向矿坑更深处。
与此同时,数名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分批进入矿区,动作利落、配合默契,迅速占据了四个主要出口,整个矿区顿时被牢牢封锁。
玺翎陈立刻意识到局势危急。他抓住机会,攀上一台老旧的卡车顶部,警惕地眺望四周,只见铁矿深处隐约有几道红色光柱在空气中闪现,那是狙击手的瞄准激光,整个区域已经彻底暴露在敌方火力之下。
“糟糕,被锁定了!”玺翎陈低声咒骂,果断召唤出“我爱政治”。只见政治能量扭曲空气,将其凝结成坚固的政治金属,把车间内所有昏迷的孩童层层保护、牢牢封住。
果然,随即便有三名士兵利用红外热成像仪锁定了玺翎陈的位置,他们从两侧突袭而至。然而,玺翎陈早有准备,悄然设下的三颗政治光球在士兵脚下爆发,瞬间把他们吸附在卡车和地面,寸步难移。
趁着混乱,玺翎陈从卡车上纵身跃下,朝通道深处狂奔。路上遇到两名守卫者,他直接召唤政治光球将其困住,接着一拳一个,将两人砸倒,随后一脚踢碎铁门,冲入更深的矿场腹地。
此刻,整个矿区早已陷入混乱,警报声此起彼伏,巡逻哨兵们四处奔跑,企图堵截他的去路。
玺翎陈毫不犹豫,刀光闪烁之间,几个拦截的守卫被迅速击倒。看到前方有哨兵在矿井口巡逻,他贴身隐匿,趁其不备,军用匕首划破咽喉,果断解决。
正当玺翎陈准备进一步深入时,一道黑影从阴暗矿井中骤然窜出,速度快得惊人,像幽灵般扑倒在他面前。他下意识一脚踹出,却被对方用手掌轻松挡下,随后猛力一推,将他狠狠摔飞出去。
玺翎陈在空中翻滚数圈,撞断了一根粗壮的水泥管,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只觉全身骨头快散架,咬牙强忍剧痛。
对面的黑影站直身形,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可是潘憋逼!”
他身形高大魁梧,皮肤呈古铜色,满脸络腮胡,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他身上穿着防护服,腰间别着各式枪械,手腕上还戴着一只诡异的圆环,气场压迫感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