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见张起灵答应，便继续给他处理着伤口，他动作愈发轻柔。
处理完伤口，黑瞎子又仔细地帮张起灵把衣袖整理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洞外呼啸的风雪声。
黑瞎子靠在张起灵身上，眼皮渐渐发沉。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忽然听到张起灵在他耳边轻声说：“睡吧，我守着。”
黑瞎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安心地闭上了眼。
一夜过去，洞口的积雪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
黑瞎子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张起灵怀里，身上盖着两人的毯子。
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身旁的张起灵，对方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坐姿，似乎一夜未眠。
“你怎么不叫醒我换班。”黑瞎子坐起身，有些埋怨地说。
张起灵看着他，目光温柔：“看你睡得香，没忍心。”
黑瞎子心里一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稍微眯会儿，我去弄点吃的，等咱吃完东西就继续闯剩下的机关。”
张起灵听着他的话点点头，但没让黑瞎子原路返回出去找食物，而是将自己芥子空间的食物拿了出来。
黑瞎子接过来，看着那些简单却能饱腹的食物，打趣道：“行啊哑巴，这芥子空间里还挺齐全。”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黑瞎子的意思是让张起灵休息会儿。
张起灵没有拂他的好意，便找了个相对舒适的角落靠了下来。
黑瞎子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
不多时，张起灵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黑瞎子看着他安静沉睡的模样，心中莫名柔软。
两个小时后。
张起灵醒了，他睁开眼便看到黑瞎子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张起灵坐起身，声音低哑：“休息好了，走吧。”
黑瞎子见他醒来，便活动了下脚踝，感觉好了不少。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就走吧，继续咱们的探险大业。”
张起灵也站起身，扛起黑金古刀，两人再次踏入那幽深的洞穴。
刚走进通道，就感觉到一股比之前更浓烈的压迫感。
洞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黑瞎子握紧了刀，张起灵则走在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两人小心的走在狭窄的甬道中，一眼望去甬道尽头是一处圆形石室。
四面皆墙，唯有一扇雕花石门紧闭。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白雾，冰冷刺骨，呼吸间凝成霜花。
“这雾……有问题。”黑瞎子搓着手臂，“比外面冷得多。”
张起灵伸手探入雾中，指尖瞬间结了一层薄冰。
“寒息雾。”他低声说，“吸入过多会冻伤肺腑，行动迟缓。不能久留。”
他从芥子空间取出两枚银色小丸，递给黑瞎子一枚：“含住，可抵御寒气。”
黑瞎子接过放入口中，顿时一股暖流顺喉而下，驱散寒意。
“建马给的好东西真不少。”他笑道。
张起灵走向石门，手指抚过门上浮雕。
是九条盘龙环绕中央玉环，每条龙眼位置都有一个可转动的小珠。
“机关锁门。”他说，“需按特定顺序转动龙眼，才能开启。”
黑瞎子凑近看：“有没有提示？”
张起灵闭目片刻，似在感应什么，随即睁眼：“听。”
寂静中，细微的滴水声从左侧传来。
一滴、两滴、三滴……间隔不等。
“这是节律。”张起灵道，“张家常用水滴计时传递密码。”
他凝神细听，数了足足九组水滴频率，然后缓缓伸出手，依次拨动龙眼珠——
第一颗：三滴
第二颗：五滴
第三颗：一滴
……
当最后一颗珠子归位，整扇石门发出“咔哒”轻响，缓缓向内滑开。
“开了！”黑瞎子刚要迈步，却被张起灵一把拦住。
“等等。”
只见门开刹那，浓雾猛然翻涌，竟形成一道旋转的白色气流，仿佛活物般扑向门口！
张起灵迅速抽出黑金古刀，横刀于前，刀身嗡鸣震颤，将寒雾逼退半尺。
“是雾傀。”他沉声道，“以寒气凝聚而成，无形无质，但能冻结血肉。”
黑瞎子瞪眼：“还能这样玩？”
“贴墙走。”张起灵低喝，“别让雾缠上身。”
两人紧贴石壁，缓慢前行。
寒雾如蛇般游走，几次几乎触及衣角，都被张起灵刀气斩断。
中途黑瞎子不慎一脚滑入雾中，小腿瞬间结出一层白霜。
“嘶——！”他猛抽腿后退。
张起灵立刻割破指尖，滴血于刀刃。
刀光一闪，血液缠绕的寒雾焚尽。
黑瞎子心有余悸，咬咬牙：“这玩意儿还挺难缠。”
“你受伤了？”张起灵皱眉看他。
“小意思。”黑瞎子咬牙，“死不了。”
张起灵不语，从怀中取出一小瓶丹药，倾倒些许粉末洒在他小腿上。
热流渗透肌肤，寒气尽消。
“下次别逞强。”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
黑瞎子咧嘴一笑：“有你在，我才敢逞强。”
穿过迷阵，第二道石门出现在眼前，这次无需解谜，轻轻一推便开。
门后是一间奇异殿堂。
八面巨大铜镜呈环形排列，中央是一座石台，台上空无一物，唯有地面刻满复杂符文。
光线在镜面间不断反射，无数个“张起灵”与“黑瞎子”的影像交错浮现，真假难辨。
“操……这是要逼疯人？”黑瞎子挠头，“要选择哪一个是真我？”
张起灵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眸光清明：“镜子映不出魂影。真正的我们，不会在所有镜中同步动作。”
他缓步走入，每一步都极慢，观察着镜像反应。
果然，某些镜中的“他”动作滞后半拍。
“那是假象。”他指向其中一面，“机关核心应在正北镜后。”
黑瞎子点头，拔刀欲劈。
“别！”张起灵制止，“镜面本身是机关触发器，强行破坏会引发连锁爆裂，整座山洞可能坍塌。”
他从芥子空间取出一面小巧铜锣。
是建马所赠，名为“破妄铃”。
然后他轻轻一敲。
“叮——”
清脆的铃声在殿堂内回荡，那些虚假的镜像开始扭曲、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