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梵遒毫无防备,一脚就能跟个断了线的风筝似得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刚刚还保持警惕的人,就这?
她转念,想了想应该是这张脸的功劳。
毕竟好看的皮囊,同样也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姜婳末这边还在思考。
而对面那道滑落的身影.
没有半分挣扎.
异常安静地…
在地上蠕动几下,最后,坦坦荡荡,趴在地面上便不动了。
…
姜婳末看着地方那摊“兽饼”,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姿势,怎么还享受起来了?
“喂,别装死。”姜婳末环臂站立,“我还没用力呢。”
“嗯…再用点力也可以…”地上传来闷闷的哼唧声,还带着几分诡异的满足感。
姜婳末:“……”一脚还给他踹爽了?
“梵遒。”她皱眉,只剩最后一丝耐性:“我不管你藏着什么身份,我们之前说到的交易,帮我找人的事还没有——”
“嗯嗯…”
“………”
姜婳末深吸一口气,这家伙被踹飞之后脑袋就失了智吗?她走过去蹲下身,一把揪住梵遒垮到半边的衣袍:“你给我起来!”
“不要…”梵遒彻底像条死鱼一样任她拎着,四肢软趴趴地垂着,“地上…凉…舒服…”
姜婳末差点没忍住把他直接摔回地上。
想起梵遒平时高傲在上的模样,与现在的极致反差。现在的他,理智绝对被狗吃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更‘舒服’?”她眯起眼睛,另一只手握着的银追闪亮。
梵遒终于有了点反应,慢悠悠地转过脸来,没有去看她手中的银追,视线直直停在她脸上。
他眨了眨那双动情的桃花眼,突然咧嘴一笑:“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姜婳末手一抖,差点真把银追捅出去。
早知道一脚就能让这家伙失智,刚刚还刻意等什么机会。
以为对方是个时刻保持警惕的危险雄兽,未想到一脚就能被踹成傻子。
“我最后问一次。”她松开他的衣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还赖在地上的雄兽,“帮我找泽霖的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梵遒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歪着头一脸羞答答地瞧着她:“你说话的声音…也真好听…”
姜婳末:“……”不能跟傻子正常交流。
“算了。”她转身就走,“当我没来过。”
“等等!”身后传来一声急呼。
姜婳末脚步一顿,就感觉腿上一沉——某个不要脸的兽正死死抱着她的小腿,边抱还边蹭,活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
“抱抱…”他难耐地嘟囔。
她的拳头已经紧得不能再紧。
要不要现在再来一脚。
“梵、遒。”她咬牙切齿,却突然被气笑了,“你清醒之后如果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低头看他,眯眸提醒,“你分分钟后悔,只想切腹自尽吧。”
梵遒无意识地蹭着。
忍受压抑许久,身体与内心的火早把他蒸干了。
也是在身体飞出的那刹那,理智终于跟不上思考,他整个人彻底断了片。
“别走…”他还在嘟囔。
姜婳末实在受不了这纠缠,抬腿,一个侧踢就想把他再次送上光牢。
门,便被敲响。
姜婳末扭头,眉梢微挑,这个时间来得正好。
兜帽掀起,重新遮住她的面容。
她环臂,淡定开口:“进。”
门外,莱伯恩踌躇再三,最终还是选择过来看看。
可推门后的画面却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他家那位向来只顾享受的大人,此刻蜷趴在地上,衣衫不整,还痴迷地抱着桦陌的小腿,喃喃自语。
而上方的桦陌正无奈地看着他,摊着手,显然也是被迫配合。
更诡异的是,整个房间的流光光牢都泛着温暖的暖黄色,彰显着主人异常愉快的好心情……
轰!!!
莱伯恩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当场昏过去。
这一幕的冲击力,无异于,天塌了。
“大人啊…”莱伯恩无助又崩溃地喊出:“您,在干什么呢?!”
光牢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崩溃,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消散。
“咳。”姜婳末轻咳了声,抬腿将梵遒踹开,戏谑看着莱伯恩手忙脚乱扑上来的模样。
她对莱伯恩开口:
“别忘了提醒你家大人,我和他之间还有笔交易没谈完。”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勾唇:“当然,前提是他醒来后还记得的话。”
莱伯恩连连点头,姜婳末这才满意转身离去。
当莱伯恩费力将梵遒扶起时,眼前景象让他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大人胸前的脚印赫然醒目,他滚烫的体温还在持续,更别说周身萦绕的暧昧气息。经验丰富的莱伯恩,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人啊大人!”他痛心疾首地数落着完全昏迷的梵遒,“您就算再…也该看清对象啊!那位桦陌贵宾可是雄兽,这一脚您挨得不冤!”
“快,这边走,我这就去准备冰池…!”
“哎哟哎哟!大人您看路啊!小心台阶——”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重重摔作一团。
这一雨夜注定过得不平静。
有人浸泡在刺骨的冰池中,神志昏迷,唯有绯红的眼尾透露着难耐的情潮……
有人成功脱身,却不知这一切早被一双暗处的眼睛尽收眼底…
而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城外。
一场无声的屠杀正在雨幕中悄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