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嫁祸?”
阮成进还是一脸懵。
王谦翻了个白眼,他这才发现,自己过于高估阮成进的脑子了。
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下,他若有所思道:“你不是说,刀疤炮经营的灰色产业中,以毒品交易最为挣钱吗?”
“是的!”阮成进点了点头。
“如果刀疤炮的小弟在贩卖毒品的时候,突然丢失了一笔钱,或者把毒品弄丢了,而这个人又跟老二左向龙的关系比较密切……”
顿了顿,王谦继续道:“而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如果你能在适当的场合和时机,从中拱一把火,这事不就成了吗?”
“你是让我去偷刀疤炮的毒品和钱?”
阮成进有些畏惧,“我才刚刚假装投奔他们不久,要是让他们发现,我……”
“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敢做?”王谦冷冷地问道。
阮成进脸一红,讷讷地说道:“倒也不是,但我好歹是个人,我也怕死的好吧,你让我去做的这件事情,一个不小心,我小命就没了,要不,你再换个比较保险的方法?”
“没有!”
王谦这次的态度很坚决,“要么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么进监狱。”
阮成进这种无赖式的讨价还价,已经渐渐耗尽了他的耐心。
“这……好吧!”
知道已经没有了谈判的余地,阮成进只得妥协了,“我回去瞧准时机就行动,反正刀疤炮已经正式接手老街区这块地盘,在这片区域,应该能找到机会下手。”
“这么快?”
王谦不禁有些惊讶。
他早就知道,刀疤炮和秦南一直是死敌。
尤其是刀疤炮,最大的梦想,就是拿下老街区,成为南明县灰色地带的唯一老大。
但在他的预期中,至少也得秦南离开一段时间,确认没有了威胁之后,才会慢慢染指和蚕食。
没想到秦南才散伙几天,刀疤炮就这么急不可待地占领老待区了。
“谦哥,你和老大不准备把地盘抢回来吗?”阮成进问。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王谦冷哼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
“这……好吧!”
阮成进尴尬地笑了笑,下意识夹紧装钱的口袋,贼溜溜地四下打量了一眼,见四周没人,他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免得被人发现。”
“行,你去吧!”
王谦点了点头,目送阮成进走远。
……
深夜。
老街区。
各种惨叫声、陶瓷被砸碎的声音、还有女子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老街区的大街小巷。
随着秦南散伙,以刀疤炮为首的西街混混迅速进入这里,盗窃、强抢,以及各种血腥暴力事件到处都在发生。
尤其是夜晚,大街小巷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混混四处流窜,只要看谁不顺眼,直接上去就是一顿毒打,事了还不忘搜身抢走所有值钱的东西。
可以说,随着刀疤炮占领老街区,这里几乎成了人间炼狱。
原本这里的居民还挺痛恨秦南的,现在他们才意识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秦南称霸老街区的时候,虽然一直以武力震慑这里的居民,但也仅仅只是震慑,从来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比较出格的事情,还一直约束手下小弟偷抢街坊邻居。
要是这里的居民被外人欺负,秦南甚至还会站出来替他们撑腰。
秦南还严格禁止碰毒,也不许手下的小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现在倒好,刀疤炮带领的这群手下,完全没有底线的原则,几乎把老街区当成了后花园一样,肆意妄为,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都干得出来。
任何的反抗,都会遭到极其残忍的报复,挖眼睛,剁手脚,割耳朵,杀人全家……
仅仅只是两天的时间,这里至少惨死了十几个人,还有上百个受伤,却连医院都不敢去,只能在家自己养伤的。
现在整个老街区的居民,就像一群任人宰割的奴隶,生死不过是这群混混一念之间的事情。
……
一间光线阴暗,但却宽敞无比的大厅内。
一个脸上横着一道醒目刀疤,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坐在一张特制的大椅上。
他左瞧瞧,右看看,越看越满意。
“这就是秦南的王座吗?哈哈,现在总算被我给坐上了!”
他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感慨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从今天起,西街和老街区,就只有一个王了。”
“恭喜老大,成功吞并老街区!”
“也不知道秦南是哪根筋不对,好好的老街区,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肯定知道斗不过咱们,所以直接放弃了,然后寄希望于我们占据老街区后,会放他一条生路。”
周围一群小弟连连奉承。
但刀疤炮却是眉头微微一皱。
对于秦南主动放弃老街区这事,他手底下的小弟都觉得奇怪,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只不过,他却不会像他小弟一样自欺欺人。
老街区的实力,虽然因为秦南的种种奇葩规矩而不断减弱,但终究还能与他们西街分庭抗礼。
即便是散伙前夕,整个老街区同样不会比他们弱。
这种情况下,秦南不可能是因为害怕他才散伙。
至于什么原因,他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唯一敢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他散伙。
对于秦南这个老对手,他太了解了,虽然比较讲那些狗屁的江湖道义,但对待敌人却相当狠辣。
别说老街区的实力还没弱多少,就算只剩下几个人追随,秦南也不会因为害怕他而散伙。
“他为什么要突然放弃整个老街区?”
念之所及,刀疤炮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越是想不通的事情,越是让觉得心里不踏实。
“老大,我之前听到一个传闻。”
老二左向龙凑了过来,若有所思道:“我听说,秦南这一年以来,制定的那些奇葩规矩,就是那个王谦给他出的主意。”
“王谦?”
刀疤炮眉头一挑,“这么说,秦南之所以突然散伙,跟那个王谦有关?”
“应该是!”
左向龙点了点头,“王谦好像一直想帮秦南金盆洗手,所以才给秦南制定那些破规矩,他们一夜之间说散伙就散伙,肯定是王谦让秦南这么干的。”
“这个王谦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居然能让秦南这么听他的话?”刀疤炮诧异道。
“你没听阮成进说吗?”
左向龙冷笑道:“王谦曾经救过秦南的命,而秦南这个人一向比较讲义气,所以才会对王谦言听计从。”
“原来是这样啊……”
刀疤炮释然道:“这么看来,毁掉秦南的,间接帮我们除掉一个劲敌的,居然是王谦这个一门心思想做正经生意的商人?”
“差不多!”
左向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要不是王谦,我们想要拿下老街区,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看来王谦倒是帮了我们大忙。”
刀疤炮大笑道:“既然他对我们这么好,要是不好好报答一下他,岂不是显得我们不会做人?”
“报答?”左向龙一怔。
刀疤炮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秦南虽然放弃了老街区,但以防他卷土重来,必须得斩草除根。”
顿了顿,他补充道:“既然秦南跟王谦是过命的兄弟,那除掉秦南的同时,肯定也不能忘了王谦,不然秦南在黄泉路上没个伴,一定会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