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向龙先是一怔,随即大笑道:“老大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一向都比较敬重自己的劲敌。”
刀疤炮戏谑一笑,“秦南这家伙,放着大好的江山不要,非得听王谦这个大学生的奇葩建议,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说起王谦,他不是做生意的吗?说不定很有钱啊!”左向龙意味深长道。
“你想做什么?”刀疤炮问。
“这种大老板,直接杀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左向龙似笑非笑道:“要是在杀他之前,能把他的财产榨干,岂不是一举两得?”
“还是老二你聪明!”
刀疤炮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这个王谦,确实得好好利用一下,不然就这么死了,他的财产岂不是便宜了他的家人?”
“那老大你准备怎么做?”左向龙好奇地问道。
刀疤炮沉吟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若有所思道:“直接把王谦拿下,逼他拿钱,极有可能会惊动警方,虽然我们在警方内部有人,但事情如果闹大,对我们影响也不太好,所以……”
他深吸了口气,又道:“如果能拿捏住王谦的什么把柄,逼他乖乖就范,才是上上之策。”
“王谦的把柄吗?”
左向龙想了想,阴鸷的双眼中顿时腾起一抹狂热,“我听说,王谦已经结婚生子了,如果能把他们妻儿绑架过来,老大您的计划不就能顺利实现了吗?”
“好办法!”
刀疤炮拍了拍手掌,满脸的跃跃欲试,“嘿嘿,妻儿绝对是世上大部分男人最大的弱点,只要王谦的妻儿在我们手中,他就是我们砧板上的肉了。”
……
时间一晃而过。
两天后,当王谦无聊出去闲逛的时候,又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旁边的小巷子里喊他。
“喂,谦哥,这里,看这里!”
侧头一看,王谦顿时眉头一挑,“阮成进?是你吗?”
光听声音,他觉得应该是阮成进。
但,这个男子此刻却鼻青脸肿,跟他印象中那个瘦小猥琐的阮成进有很大的出入。
“谦哥,是我!”
那青年对他招了招手,又四下警惕地打量了一眼,见没被人发现后,压低了声音催促道:“你先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王谦走进了小巷内,上下打量了阮成进一眼,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现在终于确认,眼前这个青年,确实是阮成进。
不过,对方脸上却青一块、紫一块,走路还一瘸一拐,就像被人折磨过一样。
“没、没事!”
阮成进摆了摆手,讪讪道:“昨天我跟刀疤炮手底下一个小弟闹出了点小矛盾,我们大打出手,但我打不过他,所以……”
他尴尬得没有继续往下说,甚至不敢与王谦对视。
“这样啊……”
王谦瞬间释然。
不过再次打量了阮成进一眼,他眼中又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小子,在说谎!
阮成进身上一些伤,绝对不像是跟人打架斗殴所致,而是被人折磨留下的。
因为阮成进的两只手的手腕上,有很明显的勒痕,这是被绳子捆绑才会留下的。
除此之外,阮成进左边的脸颊上,还有烟头烫出的烫伤,如果是打斗,绝对不可能烫到这种程度,只有手脚被捆绑起来,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才会任人宰割。
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只是平静地问道:“你突然来找我,是事情有了什么进展吗?”
“是的!”
阮成进重重地点了点头,殷切道:“谦哥,这次我是真的幸不辱命,顺利完成了你交代的计划。”
“哦?说说看!”王谦饶有兴趣地问道。
“前几天,刀疤炮不是就占领了老街区吗?”
阮成进似乎早就想好了措辞,侃侃而谈道:“刚刚掌控老街区,他们就疯狂贩卖毒品,而老街区那一块,他们又不熟,我终于逮到机会,把左向龙手底下一个小弟的毒品给偷了。”
“那人当然找不到,最后只得向左向龙求助。”
“左向龙一向比较护短,于是亲自去向刀疤炮求情,还力保那名小弟。”
“这可把刀疤炮惹恼了,说要么断一只手,要么把丢失的毒品找回来。”
“刀疤炮和左向龙僵持不下的时候,我及时站出来劝说。”
“当然,表面上是劝和,但我却是在变相地挑唆。”
“我说,二哥对你一向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中饱私囊这种事情来。”
“这种类似的话,我说得越多,刀疤炮越愤怒。”
“左向龙为了护住手下小弟,居然敢挑衅他的权威,一怒之下,直接当众宣布,以后毒品生意这一块,不再让左向龙插手。”
“左向龙也被激怒了,当场带着追随他的一帮小弟返回了西街。”
“我听说,左向龙还在大力招人,准备霸占西街,另起炉灶,不再听命于刀疤炮。”
一口气说完这些,阮成进小心翼翼抬起头,偷偷瞄了王谦一眼,“谦哥,我这个计划,算成功了吗?”
“如果他们已经决裂,确实算是成功了。”
王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道:“那以现在的局势,你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吗?”
“我……”
被王谦这么盯着,阮成进顿时有些不自在,避开目光后,才悻悻道:“我私底下去见过左向龙了,他好像还在犹豫。”
“犹豫什么?”王谦追问。
“他好像还是有些心虚,不太敢正面跟刀疤炮对着干。”
阮成进道:“至于原因,我猜测应该有两点。”
“哪两点?”王谦饶有兴趣地问道。
与此同时,他还一直盯着阮成进,捕捉对方说话时的神态与表情。
他盯得越紧,阮成进的表情越不自然,甚至有点畏畏缩缩,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不过最终,他还是垂下头,硬着头皮说道:“第一点,左向龙长期追随刀疤炮,哪怕早就有了自立门户的决心,但真正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心虚,生怕遭到刀疤炮的疯狂报复。”
“第二天,他的底气现在还是有些不足,要是真的跟刀疤炮闹翻,他不一定斗得过刀疤炮。”
“然后呢?”王谦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分析了这么多,是觉得我能推波助澜一番?”
“不愧是谦哥,一点就通。”
阮成进讪讪一笑,并没有否认,“通过我的试探,大概知道左向龙的难处在哪里,只要帮他解决,或许就能让他鼓起勇气跟刀疤炮正面对峙。”
“哦?怎么解决?”王谦继续问。
“他有左向龙的小弟虽然不少,但跟刀疤炮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他现在正在暗中招人,准备壮大自己的势力,不过由于钱都掌握在刀疤炮手里,他自身资金不够,想要快速招到足够的人手,他需要一笔比较大的资金。”
说到这里,他又偷偷瞄了王谦一眼,见对方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后,他继续道:“我曾经问过,要多少钱才够,左向龙说,只要能找到一百万的资助,他就能自立门户,跟刀疤炮对着干。”
顿了顿,他急忙补充道:“当然,不是无偿资助,左向龙也说了,只要谁愿意资助这一百万,等他彻底在西街站稳脚跟,以后西街所有生意的一半利润,都归资助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