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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风铃声早已停歇,只剩药盒上银光微微反着冷意。

赵子龙站在玄关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屏幕上还停留着未拨出的号码——父亲的生日宴明天就要开始了,他本想和诸葛亮一起回去,哪怕只是露个面。

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家族召见打乱。

他抬眼看向站在楼梯口的诸葛亮,那人正低头凝视着那盒药,眼神平静得近乎疏离。

赵子龙心头一紧。

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神经稳定剂,而是压制某种罕见遗传病发作的特效药。

六年前,正是这病险些夺走诸葛亮的命,也正因如此,他才被迫与家族签订协议,以“假婚姻”为代价换取自由治疗的权利——而赵子龙,阴差阳错成了这场交易中的“丈夫”。

“你要现在就走?”赵子龙终于开口,声音低哑。

诸葛亮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短暂交汇,又轻轻移开。

“亓叔说爷爷等不及明天。”他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有些事,我必须当面解释。”

“那我也去。”赵子龙往前一步,几乎是本能地挡在他面前,“我是你丈夫,我不可能在这时候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

话音未落,玄关外传来脚步声。

亓子丰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深色长衫,手中提着一只老式皮箱,神情肃穆如守陵人。

“赵先生,”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过空气,“少爷此行是回祖宅谈家族旧事,非寻常探访。老爷特意交代,此事只准少爷一人入内。”

赵子龙眉头一皱:“我是他丈夫,怎么就是外人了?”

“婚姻契约,始于六年前家族协议。”亓子丰直视着他,眼神冷静得近乎冷漠,“您与少爷的结合,本为权宜之计。如今真相将揭,这段关系是否继续,尚需家主裁定。在此之前,您不宜介入诸葛家核心事务。”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赵子龙胸口起伏,拳头悄然攥紧。

他知道亓子丰说得没错——他们的婚约从头到尾都写在纸上,没有感情基础,没有仪式,甚至连民政局都没去过。

可这三年来,他陪诸葛亮熬过一次次高烧、幻觉、昏迷,亲眼看着他在病床上咬破嘴唇也不肯喊疼……这些,难道也能被一句“权宜之计”抹去?

“亓叔,”诸葛亮忽然出声,打断了僵持,“让他留下吧。”

亓子丰一怔,看向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诸葛亮缓步走下最后两级台阶,身形依旧单薄,语气却愈发沉稳,“但子龙不是外人。至少……现在不是。”

亓子丰沉默片刻,终是轻轻摇头:“少爷,老爷要谈的,不只是您的病情,还有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谁放的火,为何烧了药堂,又为何有人替您顶罪入狱。这些事,牵涉太多,也太危险。若您执意带人同行,我只能原路返回,再等下一个六年。”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重锤砸在人心上。

诸葛亮脚步一顿。

赵子龙猛地抬头:“大火?药堂?你们在说什么?”

没人回答他。

诸葛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转过身,直视赵子龙,声音温柔却坚定:“子龙,你先回去。父亲的生日……替我准备一份礼物,好吗?一支墨笔,老坑端砚,还有那本我抄了半本的《出师表》——他若问起,就说……我快回家了。”

赵子龙瞳孔微缩。

他知道,这是诸葛亮在下逐客令。

更知道,那句“快回家了”,从来不是指他父亲的家。

而是诸葛府。

那个埋葬了太多秘密、也禁锢了他整整六年的家。

“你不能一个人去。”赵子龙咬牙,“你不该再一个人扛着一切。”

“可这就是我的命。”诸葛亮轻笑,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袖口,像是告别,又像是安抚,“别担心,我只是回去谈谈,不是赴死。等我把该还的还清,该认的认完,我就回来——这次,换我来找你。”

风穿堂而过,吹动他额前碎发,露出苍白额头下那道淡淡的疤痕——那是六年前大火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从未向赵子龙解释过的梦魇源头。

亓子丰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外黑色轿车。

引擎低鸣,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即将启程。

赵子龙站在原地,看着诸葛亮一步步走向车门,背影清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想追上去,脚却像生了根。

直到车灯亮起,划破夜色,他才终于开口:“你会告诉我真相的,对吗?”

车门半开,诸葛亮停顿了一瞬。

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飘散在风里的低语——

“等我活着走出来,再告诉你,那年我为什么要放火烧了自己的家。”车灯在山路上划出两道长长的光痕,如同利刃割裂夜幕,最终消失在浓雾深处。

赵子龙仍站在玄关前,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仿佛那未拨出的电话号码还烙在指尖。

风从山谷吹来,带着药香与旧木腐朽的气息,像某种无声的提醒——有些门一旦关上,便再难开启。

他闭了闭眼,终究没有追上去。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权宜之计?

可眼下,他只能等。

等一个答案,等一场真相,等一扇门重新为他打开。

而此时,黑色轿车已缓缓驶入祖宅深处。

四合院藏于山腹之间,青砖灰瓦,檐角低垂,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孤岛。

大门开启时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像是老宅在呼吸。

诸葛亮踏过门槛,脚底触及冰冷石阶的瞬间,心头猛地一颤。

这里的一切都未曾改变。

雕花门环、铜狮底座、廊下挂着的旧灯笼……甚至连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沉香,都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那是药堂焚烧那夜,最后一缕飘散的气味。

他曾在火光中奔跑,喊着父亲的名字,却被烟雾呛得跪倒在地。

等他醒来,已是三个月后,而药堂化为灰烬,兄长顶罪入狱,家族对外宣称他因病隐退。

真相,从那天起就被埋进了这座老宅的地基里。

“少爷,别站太久。”亓子丰轻声提醒,提着皮箱跟在他身后,“夜里寒气重,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诸葛亮微微点头,却没有动。

他的目光落在正厅门楣上那块“明心堂”的匾额上——那是祖父亲笔所书,曾是诸葛家医道传承的象征。

如今匾额边缘已有裂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

“亓叔,”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说,爷爷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吗?”

亓子丰脚步微顿,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您觉得呢?这些年,老爷从未问过您一句病情,却每年都在药堂遗址撒下新种的雪莲;您每次发病,他都会在祠堂烧一炷长香,香灰上总写着‘赎罪’二字。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懂。”

诸葛亮呼吸一滞。

他当然知道这些细节。

只是从前,他选择视而不见。

因为他害怕——怕一旦揭开,那些被他亲手掩埋的记忆,会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将他拖回那个燃烧的夜晚。

“我不是想逃。”他低声说,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只是……不敢面对。那场火,我确实记得一部分。我记得我拿着火折子,站在药柜前,脑子里全是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可后来的事,就像被刀割断了一样,空白得可怕。我甚至分不清,我是想毁掉什么,还是想救什么。”

亓子丰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老爷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六年。他不是要审判您,而是想让您……重新活一次。”

诸葛亮闭上眼。

风从回廊穿堂而过,吹动他额前碎发,露出那道淡疤。

它像一枚烙印,也像一把钥匙。

正厅内烛火微明,一位老人端坐主位,背脊挺直如松,银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他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医案,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仿佛在抚摸一段逝去的时光。

听到脚步声,老人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诸葛亮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

这是他六年来第一次直视祖父的眼睛——那双曾因愤怒而雷霆万钧、也曾因悲痛而黯然失神的眼睛,如今竟盛满了难以言喻的平静。

“回来了。”老人开口,声音沙哑却温和,像秋日晒过的旧棉布。

“爷爷……”诸葛亮终于迈步上前,双腿竟有些发软。

他在距三步远处停下,深深一躬,“孙儿……不孝。”

老人没有让他跪下。

他只是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划过那道疤痕,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

“疼吗?”他问。

诸葛亮一怔,眼眶骤然发热。

“不……不疼了。”

“可我疼。”老人低声道,“每看到一次,我的心就烧一次。那场火,不该由你来背。”

诸葛亮猛地抬头,心跳如鼓。

他还未开口,老人已转身走向内室,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你先歇着吧,有些话,不必今晚就说尽。”夜色如墨,老宅的灯火却亮得温柔。

烛光透过窗纸,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是一幅未完成的旧画。

诸葛亮站在正厅外的回廊下,指尖还残留着祖父方才触碰脸颊时的温度。

那双手枯瘦而坚定,抚过疤痕的瞬间,仿佛不是在探查伤痕,而是在确认一个失而复得的灵魂是否真正归来。

亓子丰提着皮箱从侧门绕出,脚步轻稳地走来。

“少爷,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他低声说道,“是老爷亲自吩咐的,从前您住的东厢房,熏了安神香,被褥也都换了新的。”

诸葛亮微微一怔,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那条通往东院的小径。

那是他少年时起居的地方,窗前有棵老梅树,冬日开花,香气清冽。

他曾在那里抄书、习医、听父亲讲《伤寒论》的夜里,一盏油灯燃到天明。

可自从六年前那场大火后,他再未踏足过那里——家族对外宣称他远赴海外疗养,实则是被秘密安置在城郊别院,与世隔绝。

“爷爷他……还记得我喜欢朝南的屋子?”他轻声问,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亓子丰点头:“老爷说,人可以走远,屋子不能空太久。这些年,每月初一,都会有仆人进去除尘、换香、晒书。就连您当年落在书架上的那支松烟墨,也一直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处。”

诸葛亮心头猛地一震。

那支墨,是他十五岁生辰时,父亲亲手所赠,上面刻着“明心见性”四字。

后来药堂失火那晚,他最后记得的画面,就是它滚落在地,裂成两半。

原来,一切都没被遗忘。

“走吧。”亓子丰见他怔住,轻轻催促,“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他们沿着回廊缓步前行,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吞没。

路过一处月洞门时,诸葛亮忽然停住,目光落在院角一株枯枝上——那里曾有一片雪莲圃,如今竟已重新翻整,土壤湿润,隐约可见新芽破土的痕迹。

“老爷每年都会种。”亓子丰看出他的心思,低声解释,“说是您幼年最爱看雪莲开在残雪中,说那是‘死里复生之象’。哪怕一次只活一株,他也坚持种下去。”

诸葛亮喉头一紧,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直以为,那场大火烧尽了一切:亲情、信任、归属。

他以为自己是家族的耻辱,是必须被藏起来的污点。

可眼前这些细碎而执着的痕迹,却像一根根细针,刺穿了他六年来筑起的冷漠高墙。

东厢房门被推开,暖香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一如往昔,甚至连床头那盏青瓷灯都亮着微光,仿佛主人从未离开。

“您先安顿。”亓子丰将皮箱放在榻边,“老爷说,若您愿意,明日可去祠堂看看。还有……”他顿了顿,语气略显迟疑,“老爷让您把外面养的人也带回来瞧瞧。”

诸葛亮猛地抬头:“什么?”

“就是……赵先生。”亓子丰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意味,“老爷说,既然共度三年,也算有情分。让您带他回来见一面,算是给这段关系一个交代。”

诸葛亮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他早该想到的。

祖父从不做无的放矢之言。

这句“带回来瞧瞧”,不是接纳,而是审视;不是成全,而是终结。

“他不是‘外面养的人’。”他低声道,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锋利,“他是……”

可话到嘴边,他又顿住了。

他是什么?丈夫?伴侣?还是仅仅一段权宜婚姻里的共犯?

他们没有领证,没有仪式,甚至连一句正式的告白都未曾有过。

三年来,赵子龙陪他熬过高烧、幻觉、记忆闪回,曾在暴雨夜里背他去医院,也曾在他发病失控时,紧紧抱住他说“我在”。

可这一切,在诸葛家的规矩面前,又能算什么?

“少爷。”亓子丰看着他,声音低缓,“老爷还说,离婚手续他会亲自去办。让您……不要再和赵子龙有牵扯了。”

空气仿佛凝固。

诸葛亮缓缓走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窗棂。

窗外,梅树静立,枝干如骨。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赵子龙站在玄关那句问话:“你会告诉我真相的,对吗?”

他当时没有回答。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去揭开那段被烈火焚毁的过去——更不确定,当真相大白之后,那个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人,是否还能站在他身旁。

而现在,祖父一句话,就要将那段关系彻底斩断。

“爷爷他……”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为何要这么做?”

亓子丰沉默片刻,才道:“老爷说,您这一生,背负得太多。那场火、那桩罪、那份病……他不想让您再添新的牵绊。赵子龙虽好,但终究不是诸葛家的人。而您,终究要回来。”

“可我不是来认罪的。”诸葛亮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是来寻找真相的——关于那场火,关于我兄长为何替我顶罪,关于父亲临终前到底对我说了什么!我不是来被安排人生的!”

亓子丰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少爷,”他轻声道,“您以为老爷不知道您在查这些事吗?这六年,您每一次发病,每一次追问旧事,老爷都一清二楚。他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见您,就是因为——他也在等您真正准备好。”

诸葛亮怔住。

风从窗外吹入,卷起书案上一页黄纸,飘落在地。

他低头看去,竟是自己幼年抄写的《出师表》残页,上面墨迹稚嫩,却一笔一划极认真。

“您若还想查,”亓子丰弯腰拾起纸页,轻轻放回案上,“老爷不会拦您。但有些代价,您得自己承担。”

诸葛亮望着那页旧字,久久未语。

而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爷爷对他如此温和,如此体贴,甚至为他保留了童年的一切……

可正因如此,才更显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有多么残酷。

王者峡谷的夜,星光如碎银洒落林间。

月光透过梧桐枝叶,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影子。

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蹲在树影深处,红瞳微闪,耳朵轻轻抖动——正是被困于此界、魂穿兔身的苏瑶华。

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星幻智脑那冷冰冰的提示音还回荡在耳边:

【任务更新:接近萧兰陵,解锁命运逆转密钥。当前进度:0%】

【附赠线索:诸葛家秘辛,或与“兰陵”二字有关。】

于是她来了诸葛府外,潜伏多时,只为寻一丝与萧兰陵相关的蛛丝马迹。

却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家事,掀开了尘封已久的旧谜。

——府门轻启,亓子丰拄着乌木拐杖缓步而出,身后跟着神色复杂的诸葛诸葛亮。

“少爷,别怪老奴多事。”亓子丰声音低沉,带着岁月磨砺的沙哑,“您爷爷病重三月,念您已久。今日星象异动,他说……是‘归人将返’之兆。”

诸葛诸葛亮眉心紧锁:“我父亲早亡,母亲改嫁,自幼由外祖抚养,何时认过这位‘爷爷’?又何来‘归人’之说?”

亓子丰不答,只引他穿廊过院,步入一座尘封多年的偏厅。

厅中烛火幽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主位,目光如炬。

“诸葛亮。”老人轻唤,声音却出奇地稳,“你终于来了。”

诸葛诸葛亮浑身一震:“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未在诸葛家登记户籍。”

老人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刻着半句残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苏瑶华躲在窗外灌木丛中,兔耳猛然竖起——萧兰陵!

她心跳加速。

这诗句她再熟悉不过,前世游戏里,这是隐藏英雄“兰陵王”背景故事中的开篇之句。

而此刻,它竟出现在诸葛家的传家信物上?

“这虎符,是你父亲临终前托我保管。”老人——诸葛子丰(与王管家同名同姓,却是祖孙二人)低声说道,“他本姓萧,名承渊,乃兰陵一脉最后的血脉守望者。”

诸葛诸葛亮踉跄后退:“你说……我父亲姓萧?那我……我是谁?”

“你是萧兰陵命格的继承者。”老人目光灼灼,“二十年前,峡谷异变,星轨错乱,有人以禁术将‘兰陵’之魂封印于新生婴孩体内——那孩子,就是你。”

苏瑶华瞳孔骤缩。

她忽然明白星幻智脑为何让她攻略萧兰陵……

或许,萧兰陵根本不在别人身上,就在诸葛诸葛亮体内!

正思绪翻涌间,远处传来一道清冽男声——

“诸葛亮,接电话了吗?”

赵子龙大步走来,手持通讯灵符,眉头微皱:“我刚联系父亲旧部,他说今年是他六十大寿,想我们回老宅一趟。顺便……他想见见你。”

诸葛诸葛亮握紧虎符,声音微颤:“赵子龙,你可知道你父亲……是不是也知晓‘兰陵’之事?”

赵子龙一怔,随即苦笑:“你终于问出口了。我爹守这个秘密,已经守了二十年。”

风起,烛灭。

苏瑶华悄然后退,心跳如鼓。

原来,所谓攻略,不是让她去征服一个冷傲王者,而是揭开一段被掩埋的宿命。

而她这只小小兔子,竟站在了命运齿轮的起点。

【系统提示:隐藏任务触发——“兰陵血契:觉醒之始”】

【目标:协助诸葛诸葛亮唤醒体内沉睡的萧兰陵意识】

【警告:一旦失败,宿主将永久滞留兽身,灵魂消散倒计时启动——72时辰。】

苏瑶华望着月色下那道修长的身影,红瞳微闪。

“诸葛诸葛亮……”她轻声呢喃,兔爪在泥土上划出一行小字,“这一次,换我来改写你的命。”

风过林梢,无人听懂一只兔子的心事。

可命运,已悄然转动。

王者峡谷的夜,星河低垂,月光洒在诸葛府青瓦白墙之上,如霜似雪。

庭院深处,一株千年紫藤悄然绽放,藤蔓缠绕着古老的石碑,碑上刻着早已模糊的预言:“双星交错,兔引龙魂归。”

屋内烛火摇曳,诸葛诸葛亮端坐于檀木椅上,眉宇间藏着化不开的倦意。

他刚从一场诡异的梦境中惊醒——梦里有只通体雪白的兔子,眼若星辰,口吐人言:“你所遗忘的,终将归来。”

“少爷。”低沉而恭敬的声音响起,亓子丰缓步走入,手中捧着一封烫金密函,衣角未沾半点尘埃,仿佛夜风都不敢拂乱他的步伐。

“老爷请您过去。”

诸葛亮抬眸,目光如电:“爷爷?这个时候?”

“是。”亓子丰垂首,“说是有要事相商,关乎……您的身世之谜。”

诸葛亮心头一震。

自幼父母双亡,由祖父诸葛子丰抚养长大,可关于亲生父母的一切,家中讳莫如深。

就连府中仆从,提及“诸葛夫人”三字,也会立刻噤声。

他起身,长袍曳地,踏月而行。

诸葛老宅深处,一间从未开启的密室灯火通明。

门开刹那,诸葛亮怔住——墙上挂满了泛黄的画像,其中一幅,竟是他与一名女子并肩而立,女子怀中抱着一只雪白兔子,笑靥如花。

“那是你母亲。”苍老却沉稳的声音传来,诸葛子丰拄着拐杖走出阴影,目光复杂,“她不是凡人,而是‘星引者’——来自异界的守护灵。”

“异界?”诸葛亮声音微颤。

“千年前,王者峡谷并非游戏,而是真实存在的位面。而你母亲,是被星幻智脑选中的轮回引路人。”老人缓缓道,“她带着一只‘命定之兔’降临人间,只为唤醒沉睡的‘龙魂血脉’……而你,就是那血脉的继承者。”

诸葛亮脑中轰然作响。

难怪他从小便能预知战局、通晓奇门遁甲,甚至能在梦中窥见未来片段。

“可那兔子……”他喃喃,“我昨夜梦见的那只……”

“它已经来了。”亓子丰低声道,“星幻智脑重启,异界通道再度开启。那只兔,便是苏瑶华——一个本该死去的玩家,却因执念太深,被系统绑定,转生为兔形灵体,降临峡谷。”

正说话间,诸葛亮袖中手机突兀震动。

来电显示:龙影

他接通,赵子龙低沉的声音传来:“诸葛,我父亲大寿将至,家族提议……让我俩回赵家老祠堂祭祖。但……我查到了一些东西。关于你母亲当年的死,可能……和‘兰陵王府’有关。”

“萧兰陵?!”诸葛亮瞳孔骤缩。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是。那个你一直以为只是政敌的男人……他或许,也牵涉在‘星引计划’之中。”

挂断电话,诸葛亮立于月下,心潮翻涌。

旧谜未解,新事又起。

母亲的死因、苏瑶华的出现、赵父寿辰背后的阴谋,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兰陵”二字……

一切线索,竟都指向那个他最不愿面对的名字。

而此刻,在峡谷边缘的迷雾森林中,一只雪白兔子正仰望星空,耳尖微动。

“萧兰陵……”苏瑶华轻声呢喃,”

星幻智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任务更新:接近萧兰陵,解锁‘龙魂共鸣’。

失败惩罚:魂飞魄散。】

她抖了抖耳朵,咧嘴一笑:“这次,本仙女要逆天改命。”

夜风拂过,紫藤轻摇,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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