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片长满野麦的废墟时,丁程鑫突然停住脚步。野麦深处立着个锈迹斑斑的广告牌,上面还能辨认出“音乐节”的字样,旁边歪歪扭扭搭着个临时舞台,木板缺了角,却像块磁石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要不……”王源的手指摩挲着吉他弦,弦上的锈迹硌得慌,“我们在这儿唱首歌吧?”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风都停了停,野麦在他们脚边轻轻摇晃,像在鼓掌。
孙悟空往舞台上跳,木板发出“吱呀”的呻吟,他却笑得开怀:“俺来当你们的音响!”金箍棒往地上一顿,竟传出浑厚的回响,惊得贺峻霖掏出快板就打了段前奏。
宋亚轩站到舞台中央时,阳光正好穿过云层落在他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唱起首在水库边学会的民谣,是那位老者教的,关于“种子落在石缝里,也能开花”。唱到副歌时,张真源突然加入和声,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像舞台下看不见的地基。
马嘉祺和丁程鑫在舞台边跳起段简单的舞步,动作有些生涩,却比任何精心编排的舞台都动人。刘耀文跟着节奏跺脚,尘土飞扬起来,沾在他磨破的裤脚上,像撒了层金粉。
严浩翔从背包里翻出个旧手电筒,打开时光柱在废墟上扫过,竟真有几分追光的模样。王俊凯举着那台早就黑屏的手机,假装在录像,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想起多年前的练习室,也是这样一群人,对着镜子反复排练,汗水滴在地板上,和此刻的尘土一样,都带着青春的重量。
猪八戒坐在台下的石头上,嘴里叼着根麦秆,跟着节奏晃脑袋:“比天庭的仙乐好听!”他身边的沙僧默默数着人数,确认每个人都在光里,然后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仔细擦着舞台边缘的锈迹,像在擦拭件珍贵的乐器。
唐僧走到舞台边,没有上台,只是双手合十站在野麦丛中,听着宋亚轩和张真源的歌声,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风吹起他的袈裟,衣角扫过沾满晨露的野草,像是在为这旋律伴舞。他想起当年在长安城的寺庙里,也曾听过僧人们唱经,却从未有过此刻这般自在的暖意——原来最动人的曲调,从来不在庙堂之上,而在这天地之间,在人们心里。
孙悟空见大家看得入神,金箍棒在舞台上敲出更响的节奏,突然喊道:“俺老孙也来凑个热闹!”他蹦到舞台中央,扯着嗓子唱起当年在花果山编的歌谣,歌词里满是“桃树开花满山坡”“猴子猴孙排排坐”的野趣,虽不成章法,那股鲜活的劲儿却像电流般窜过每个人的身体。
王源抱着吉他走到宋亚轩身边,笑着加入合唱,吉他弦锈得发涩,弹出的音有些走调,却和孙悟空的山歌莫名合拍。王俊凯也忍不住走上台,接过严浩翔的手电筒当“追光”,光柱特意停在孙悟空蹦跳的身影上,像给这随性的表演加了层郑重的滤镜。
“该俺老猪了!”猪八戒把麦秆一扔,晃着肚子走上台,张口就唱他最拿手的“高老庄小调”,唱到“媳妇织的红布衫”时,脸憋得通红,台下的沙僧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耳根悄悄红了。
沙僧放下擦布,从背包里取出支笛子,等猪八戒唱完,笛声悠悠响起,是首简单的民谣,调子和宋亚轩刚才唱的有几分相似,却更添了层沉静的温柔。风吹过舞台的木板,“吱呀”声成了天然的伴奏。
贺峻霖的快板打得越来越欢,丁程鑫和马嘉祺拉着刘耀文加入舞步,三个少年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在布满锈迹的舞台上旋转跳跃,像三团跳动的火焰。张真源走到台下,和唐僧并肩站着,低声说:“师父,这比西天路上的经声好听。”
唐僧笑着点头:“真经不在西天,在心里;好歌不在戏台,在当下。”
易烊千玺举着黑屏手机,走到舞台侧面,对着这群人的身影,假装按下了录制键。其实不用录也没关系,这画面早就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生锈的舞台会腐朽,野草会枯荣,但此刻的歌声、笑声、舞步,会像种子落在石缝里,在记忆里开出花来。
夕阳西下时,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孙悟空临走时在舞台上刻了行字:“此处曾有光”,猪八戒往木板缝里塞了把麦种,沙僧把擦布留在了舞台边,像是在说“下次还来”。
野麦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在重复着他们的歌。这生锈的舞台,终究成了比任何华丽场馆都珍贵的记忆,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唱出了心里最真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