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边的废弃民宿里,张真源正用石块垒灶台,火星溅在他磨破的裤脚上。沙僧蹲在旁边削木头,要做几个简易的木碗,木屑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袖口上,像层细雪。
“我以前总觉得,舞台上的灯光才是星光。”王源拨着吉他弦,弦上缠着根捡来的铁丝,“现在才发现,能看见真正的星星,就挺好。”他抬头时,正好有颗流星划过,照亮了贺峻霖在笔记本上写的字:“今日份开心:找到半袋冰糖,亚轩的伤口不疼了。”
丁程鑫突然站起来,往火堆里添了根树枝:“我昨晚梦见我们在练舞室,镜子亮得能照见天花板。”他的声音有点哑,“那时候总嫌排练累,现在才知道,能为喜欢的事流汗,多幸福。”火苗“噼啪”作响,映出他手背上的划伤——是昨天为了捡掉落的睡袋,被碎玻璃划的。
“俺老孙以前,”孙悟空往火堆里扔了块石头,火星飞得老高,“总想着打遍天下无敌手。可现在觉得,能护着你们走到安全地方,比打赢十万天兵还带劲。”他说这话时,金箍棒的光晕柔和了许多,不再是锋芒毕露的冷白,而是像篝火般的暖黄。
唐僧从背包里翻出本磨损的《金刚经》,借着月光念起片段。经文的声音很轻,却让躁动的篝火慢慢平稳下来:“所谓星光,未必是遥不可及的璀璨。心灯不灭,脚下便有光。”他的念珠转得很慢,每粒珠子都映着张年轻的脸,在火光中明明灭灭。
猪八戒啃着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含糊不清地接话:“师父说得是。想当年老猪在高老庄,总惦记着热乎的馒头,现在才明白,有口吃的,身边有你们,比啥山珍海味都强。”他摸了摸肚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裹着颗水果糖,是从超市货架最底层摸来的,“亚轩,给你,含着能舒服点。”
宋亚轩接过糖,剥开糖纸时手指还在微微发颤——白天处理伤口时,他强忍着没哭,此刻糖的甜味在舌尖散开,眼眶却热了。“谢谢八戒哥。”他小声说,火光映在他眼里,像落了两颗跳动的火星。
马嘉祺正借着月光检查地图,铅笔在“安全区”标记旁画了个问号。“明天得去趟镇上的广播站,”他忽然开口,“贺儿记的坐标说那里有备用发电机,要是能修好,说不定能发信号联系其他人。”
严浩翔立刻接话:“我去修。以前拆过收音机,原理差不多。”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画满了各种器械的拆解图,“就是得找几节电池,或者太阳能板也行。”
刘耀文往火堆里添了根粗壮的树枝,火星腾地窜起来,照亮了他膝盖上的淤青:“我跟你去。广播站旁边的巷子窄,我熟,能护住你。”他说这话时,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腰——那里别着把从消防站捡来的消防斧,是昨天丁程鑫硬塞给他的。
易烊千玺蹲在民宿门口,用石块在地上画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简易的棋盘,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谁来下一盘?”他抬头笑了笑,眼里映着远处的水光,“赢的人能多喝口干净水。”
王俊凯立刻凑过去:“我来!以前跟我弟在家常下。”他捏起颗小石子当棋子,“不过说好,不许悔棋。”两人的棋子在地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嗒嗒”声,竟盖过了篝火的噼啪声。
丁程鑫看着他们下棋,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个小小的拍立得——是信号中断前最后一场演出的纪念品。“我们拍张照吧。”他举着相机,镜头对着火堆旁的众人,“等以后信号恢复了,就能洗出来贴相册里。”
没人反对。孙悟空难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端正地坐好;唐僧把《金刚经》放在膝头,念珠停在掌心;猪八戒特意擦了擦嘴角的饼干渣;沙僧挺直了脊背,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宋亚轩往王源身边凑了凑,少年们的肩膀挨在一起,像株紧紧依偎的小树苗。
“咔嚓”一声,闪光灯在黑暗中亮起,定格下这瞬间。丁程鑫小心地取出相纸,在火堆旁晃了晃,渐渐显影的画面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点疲惫,却又有着一种奇异的安宁。
“等出去了,”贺峻霖忽然说,“我要把这张照片给我爸妈看,告诉他们我没给他们丢人。”他的笔记本上,刚写下新的一行字:“团队还在,希望就还在。”
唐僧轻轻合上《金刚经》,月光透过民宿的破窗落在他脸上,柔和得像层纱。“佛法里说,万物皆有裂隙,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他看向火堆旁的年轻人,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我们现在就在裂隙里,但只要往前走,总会看见光的。”
夜风从水库方向吹过来,带着水汽的清凉。王源拨动了下吉他弦,这次的音不那么沙哑了,断断续续的调子像支不成曲的歌谣。孙悟空跟着哼了起来,五音不全却格外认真;猪八戒打着拍子,肚子上的赘肉跟着一颤一颤;少年们相视而笑,眼里的光比篝火还要亮。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火堆还剩最后一点火星。易烊千玺和王俊凯的棋还没下完,楚河汉界上,小石子摆得整整齐齐;马嘉祺的地图上,已经标出了去广播站的最佳路线;宋亚轩手里的糖纸被抚平了,小心翼翼地夹进了贺峻霖的笔记本里。
新的一天开始了,寂静依旧笼罩着世界,但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心里的那盏灯,却亮得更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