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协助日军围剿税警大队的治安军一部在日军被击溃之后,仓皇往城里撤退,结果退路被铜山保安团和沛县保安团给切断了,想绕道回城,结果,在杨运通的带领下,直接扎进了新四军的包围圈。
新四军的战斗力他们刚刚见识过了,哪里还有反抗的勇气,反正缴械投降已经成了习惯,于是乎,除了毕书文,其他人都心安理得地当上俘虏。
杨运通当俘虏就跟回娘家一样,新四军没人敢打他,都怕打趴下了抬不动。人家到了饭点就自己端着碗去指挥部里蹭饭。
说出来就跟个笑话一样,架不住杨胖子的人脉真的够广,他提了新四军和八路军里几个高级指挥官的名字,说曾经是他的同学,连一向严肃的梁旅长都得给他留点面子。
在郝朋举上任之前,当地治安军和新四军的真实关系并没有到那种不死不休的地步,有时候遇到事情了,甚至还商量着来。好多伪军官兵不过就是来混日子的,同时也是新四军需要团结的对象。
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伪军身上,不如集中精力对付更凶残的日本兵。
谷俊宇的恐吓起到了一点作用,郝朋举不说话了,藤野佑高丸的左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石阁勤寿一个劲挠头。
谷俊宇说的这些保安团都是一些刺头,特别是耿聋子,一言不合就开干,他手里有三个团,实力是所有保安团里最强的,铜山县地理位置特殊,把徐州整个包在中间,由于铜山是没有县城的,历史上一直把徐州城当做县城。
徐州城,即将成为淮海省的省会,如果在这个时候得罪了铜山保安团,那政令就别想出城了。
毫不夸张地讲,谷俊宇目前的个人威望是在郝朋举之上的,毕竟,这都是真金白银处来的关系。
扼守微山湖航道的沛县保安团始终是效忠于山城方面的,之前和谷俊宇的税警团曾有过命的交情,一拉就响。
至于谷俊宇口中的淮阴和沭阳的保安团,关系一般,不过就是有着密切的生意往来,他们的军火基本都是从谷俊宇这里倒卖过去的。这次,也被他拉着当了盟友,当然,只是停留在嘴上的,只要他们来帮自己拼命,还是算了吧。
藤野佑高丸受伤的脑袋开始疼起来,双手不停地抓着剩下的一点头发,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副官立刻掏出药来塞进他嘴里,灌进去两口水,这才缓和了一些。
谷俊宇见对方不说话了,又开始念自己拟订的条约:“第八,把我媳妇梅川奈依和儿子梅川一夫送回来…”
藤野佑高丸缓过劲来,指着他的脑门训斥起来:“你的条件太多,非常的不平等,我的,不同意!”
谷俊宇哼了一声:“当初你们签订《二十一条》,也没见你们嫌多,也没听你们说不平等,现在嫌多了?”
藤野也跟着哼:“所有的合约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没有实力的,就必须无条件接受这样的条约!”
谷俊宇用大拇指戳着自己的胸口,恶狠狠地说:“巧了,我现在就有这样的实力!忘了跟你说个事,我们的熊司令已经计划带着整个税警团来替我要个说法了,到时候,我的条件会比现在更多,更不平等!”
藤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巧舌如簧,还好,我也是一个语言工作者,想让我签订这样的合约也可以,两天之后,也在这里,咱们进行一场公正的辩论会,如果你赢了,我签这个协议,如果你输了,立刻解散税警大队!”
“好啊!”谷俊宇也拍了桌子,“我同意,不过,你现在脑袋有伤,明天,我随便找一个乡下人跟你掰扯一下,省得有人说我胜之不武。”
双方的第一次商谈不欢而散。
郝朋举最后离开的,拍拍谷俊宇的肩膀说:“别得寸进尺了,如果想继续你的好日子,就要有分寸。”
谷俊宇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这话,从你派出部队帮日本人来打我开始,我就已经看不起你了!”
郝朋举很有耐心,摆摆手说:“年少气盛,正常。你媳妇的尸体,我已经帮你收殓了,你带回去吧。另外你可以放心,祸不及家人,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谷俊宇表情僵硬地说:“谢了!你总算干了一件地道的事。还有个事请你帮忙,我在城北殷庄有个木器厂,早就给自己准备了两副好棺材,你回去之后,派人用车给我送来吧,有点重,辛苦一下了。”
郝朋举问:“不打算回去了?”
谷俊宇反问:“你觉得我回去还能有个好?”
郝朋举点点头:“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的。我也有事相求…”
不等他说完,谷俊宇就抢过话头说:“你放心,虽然我跟新四军不是一伙的,也是能说上话的,我会帮你把杨胖子和毕书文给完整带回来的。”
郝朋举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确定不是跟他们一伙的?那为什么这次他们要拼命帮你?”
谷俊宇歪嘴笑了:“你说呢?大家那会都卯足劲想跟日本人干仗,换了是你,这么干的机会,你会放弃么?”
“果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郝朋举发出一声叹息,“但愿你我以后不是那鹬蚌。”
谷俊宇苦涩一笑:“这话,说给你自己听就行了。反正谁惹我,我就跟谁克,一挒到底,这是徐州爷们的气势,挒光,挒净,挒成光腚!”
郝朋举摆摆手:“你赢了,跟你这样的滚刀肉,我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