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个月,上清神域再传喜讯:腾蛇族圣女,前任战神遗嗣,不日将联姻外域神明剑圣,共谱天缘。
此消息一出,且不说玉倾宫内如何震动,上至清神域,下至妖魔两界,但凡听闻此事者,皆为之侧目,各怀心思。
......
魔界。
魔尊转身看向报信的魔兵,金色雕花面具覆住了他整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双赤瞳散发着红光。
“剑圣?担得起一个圣字,又能让那圣女放弃现任战神的......去打探清楚他的底细。”
“是。”
.......
上清神域。
宇神初凰见时间之神拿着请柬,眉头微皱,神色算不上多好,便问道:
“稷泽,你怎么了?”
稷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而问道:
“你那日去玉倾宫替剑圣疗伤,可曾看出些什么?”
初凰微微摇头,“他身上虽受时空之力所伤,但与外域的时空连接已然全断,无法追踪来源。”
“他的能力呢?与冥夜相比如何?”
“他周身的剑道法则太过强悍,我无法深入探查。比之冥夜.......应该不相伯仲吧。”
稷泽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初凰不解:“稷泽,你在担心什么?”
“天欢对冥夜的心思,整个上清神域谁不知道?现在她这样不声不响地便愿意同剑圣大婚,你觉得合理吗?”
“冥夜已娶了漠河公主,天欢愿意放手另选他人,有何不可?”
“能让她干脆果断地放弃冥夜,定是这位剑圣有足够的资格与筹码。而以天欢的个性与腾蛇一族护短的性格,你觉得等到时候,他们不会报复冥夜吗?”
“这......情之一字,又如何能由得了自己控制呢?”初凰想到自己,有感而发。
稷泽神色不明,只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此前一直未能见一见这位剑圣,便趁着此次他们大婚,看看他们的未来吧。
.......
漠河。
老蚌王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叹了一口气,劝道:
“放下吧,儿啊,你是没机会的。你妹妹能达成所愿是因为冥夜愿意退让,任我们将你妹妹救了他的恩情,与他承诺对漠河的庇佑捆绑在一起。娶了你妹妹,也算一举两得。
可那天欢......我知道,自她坠入漠河那日起,你便始终念念不忘。可那腾蛇一族,乃上古大族,千万年来不曾没落。
天欢是腾蛇一族的圣女,就算是对冥夜有用的办法,对她,那也不管用啊!”
桑佑不愿听这些,也不愿忤逆父亲,只是默不作声。
老蚌王暗叹一声“儿女都是债”,幽幽道:
“原本我是打算等你妹妹在上清神域站稳脚跟,有战神做我漠河的女婿,旁人也可对我漠河高看几分。
假以时日,让你妹妹带你去上清神域一同修炼,说不定接触得多了,你也有机会......”
桑佑猛地回头看他。
老蚌王与他对视,决定让他死心:
“哎,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现在被那什么外域之神横插一脚,连你妹妹都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此事便已被昭告天下,只能说明——腾蛇一族对他非常满意。甚至......”
后面的话他没说,心中却有些忧虑。
说不定连冥夜......都是和他们一样“被通知”的那个。先战神便出自腾蛇一族,如今此事一出,对冥夜的战神之位,有影响吗?
......
玉倾宫。
战神殿。
“你说什么?”
“啪。”杯盏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冥夜目光沉沉地看向通报之人。
来通报消息的仙兵当即跪下,虽不明战神为何看起来有些生气,还是小心翼翼道:
“此事已传遍,属下也是得知了消息,才尽快来通报的。”
“事关我玉倾宫,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冥夜冷哼一声,眼神闪烁不定。他未曾料到天欢竟然会这么快便与那周平......
这几千年她对他的心思,他并非看不明白。虽然他自问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却也没想过她会立即转投他人怀抱。她想干什么?报复他娶了桑酒吗?
“神君,那......要派人阻止吗?”
冥夜想起那群傲慢无人的腾蛇族长老,若不是年轻一辈太过平庸,他们怎么会甘心战神之位落入他人之手?
“此事乃我玉倾宫的喜事,为何要阻拦?既然要办,自是大办,你与掌事仙婢一道,协助办理此事。下次,我不想当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明白吗?”
仙兵想到几日前突然没了音讯的同僚,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回道:“懂、懂了。”
......
偏殿。
桑酒看着铜镜内的自己,脸颊泛红,很是紧张。她侧头有些不自信地对身旁的人再三询问道:“这样打扮会不会太隆重了?冥夜会喜欢吗?”
她发间缀着珍珠,眉心挂了极具层次的同款额饰,配上一身鲛绡水云裳,衬得她如同供奉在琉璃盏中的明珠,明艳动人。
可惜她神色中带了太多的小心与不自信,倒显得......不那么上得了台面。在二人身后不远处正将酒壶放到桌案上的侍女心想道。
【那就......怪不得我了,谁让你抢了圣女的东西呢?我也是被逼无奈,那蛊虫......太痛了。】
“夫人,您就放心吧。”她放完酒壶,主动上前帮忙,笑意盈盈道:
“您今日简直就是玉倾宫、不,是整个上清神域最美的明珠,连我们看到您都移不开目光,神君怎么会不为您心动呢?
待会神君见到您,又喝了您特意为他酿的珍珠酿,一定会明白您的心意的。到时候啊~一切就水到渠成......”
桑酒闻言,立即羞红了脸,几人打闹起来,气氛好不热闹。
......
圣女殿。
殿内持续传来阵阵带着韵律的破空声,许久才停歇。
天欢挽了个剑花将剑背在身后,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周平道:“怎么样,这几日进步很大吧?”
她今日并未系飘带,也没披往日里惯用的丝帛,而是将长发松松挽在背后,前额单侧插着一支掩鬓。镶有绿色宝石的流苏额前垂落,晃动间,显得秾艳又贵气逼人。
“嗯,很不错。”周平取过一旁托盘上的巾帕,一边为她擦拭汗水一边轻声说着可以改进之处。
擦完,他还亲自缓慢演示了一遍。
天欢等他演示完,方才又练了一遍。期间不明白之处,还要周平亲自上手纠正。
周平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替她摆正方向。
“这样劈下去手腕可以更省力,而且方向更精准。”
他说话的时候,鼻息在天欢耳畔萦绕,吹的她痒痒的。
她回头嗔了他一眼。转过头的时候,唇瓣正好擦过他的脸颊。
于是剑圣的脸颊就犹如晚霞般烧了起来。
偏生他新收的“弟子”还不消停,不仅手上收了力道,连腰肢也软软地朝后一靠,依进了那温暖的胸膛。
周平怕她摔着,另一只手立即护住了她的腰。
柔软纤细,不堪一握。就像......梦里的那条白蛇。
他的心开始“砰砰砰”地开始加速,声音大得让他担心被她听到。
怀中之人还对他夸道:“你是我见过最有耐心、最体贴、教得最好的师傅了~”
周平想起曾经让徒弟们看小说加实战的放养式教学,轻咳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