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勇回到家里,天色微微亮,
他悄悄地洗漱,在沙发上躺下。
没想到栗丽丽突然从卧室开门出来,
“哟,你还知道回来。”
雷志勇没睁眼,
“我不是和你打招呼了,我和朋友喝酒。”
“和谁喝酒啊,我打了几个你的朋友电话,都说没和你喝酒啊,
你的电话又一直关机打不通。”
雷志勇几乎不会太晚回来,偶尔和朋友 喝酒不过也就一两点。
这次第二天早上五六点才回,
也难怪栗丽丽问。
“你喝酒就喝酒吧,干嘛把手机关机啊。”
雷志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机,
这不是没电了嘛?”
“那你跟谁喝的酒,能喝这么晚。”
雷志勇看到这事,越瞒事越大,索性直说,
“四月,还能谁啊,。”
“四月?”
栗丽丽眉头一皱,对于阮四月和雷志勇的交情,她早已明白,她倒不是怀疑他和她会有什么不妥,
但是,还是有点意外,毕竟,四月一般情况下不喝酒,上次记得四月喝醉也是和雷志勇一起。
也是阮四月极其不好的时候。
栗丽丽心里顿时打消了怀疑,而是流露出一脸的担心,
“四月怎么了?是不是又和宋玉树闹了?要离婚是吗?”
雷志勇喝酒喝得懵懵的,
“没有离,但是,我看样子,也八九不离十了,
宋玉树这样,对四月也确实有点过分。
换哪个女人也不受不了啊。”
栗丽丽对阮四月的情况比雷志勇知道得还明白,
“四月也是可怜,这样,跟当人家二奶有啥区别,
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几个月见不到男人一面,
有事都得自己扛,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什么二奶,别说那么难听,
怕就怕,宋玉树在国外有二奶。
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要说宋玉树,也没有什么错,
但是,对于四月来说,却是那么残忍。”
栗丽丽走过去,靠着雷志勇坐下来了,俯身贴了一下雷志勇的脸,
“白天,我叫上青梅过去陪陪她吧,
她昨天跟你喝一晚,今天肯定不能上班了。
下午,等她睡差不多我了,我叫青梅一起过去陪陪她聊聊。”
“行,我看她有点崩溃,你们注意着点。”
雷志勇闭上眼就准备睡,栗丽丽突然又问,
“雷志勇,你们俩,整整喝一晚上吗?
还是睡在哪里了?”
雷志勇弹跳式坐了起来,
“丽丽,我和四月的关系你还不清楚?
我要真的和她有啥,后面哪里还能有和青梅和你的事?
我俩就是在仓库喝,她醉得不成样子,我想送她回家,下雨了。
我总不能一手打着伞,一手背着她,去马路边上等着打车吧。晚上车多难等啊。
我就让她睡在地上纸板上,我自己趴桌子上眯了一下,”
栗丽丽忙改口,
“好好,我错了,我不该多嘴这一句。
我不相信你们,我还能相信谁啊?”
她知道仓库的情形,货架挨着货架仅容一人通过。
小桌子周围也是东西堆得满满的。
货架的间隙真的是躺一个人都很勉强。
而且那个环境,别说阮四月和雷志勇这么铁哥们的关系,
就算是情侣看到那环境也没有丝毫心情了。
阮四月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钟,才醒来。
一出卧室的门,看到,沙发上坐着阮青梅和栗丽丽,
张姐也抱着孩子在和她们聊天。
“哎呀,你们都来了。”
阮四月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是啊,来看看你,”
栗丽丽有意无意地还说了一句,
“你雷哥回去睡了一上午就去工作了。
四月,要是我能陪你喝酒的话就好了,你雷哥那么忙,我这么闲。”
阮四月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了,这栗丽丽,平时看起来关系不错,这次怎么又夹枪带棒了呢。
何况,自己和雷志勇的关系,她从头到尾都清楚的很,
以前也没有吃过什么醋啊。
“丽丽,昨晚我本来,心里烦得很,想和青梅和你聊聊的,
晚上有点晚了,想着你们都带孩子要早点睡,
我就去找雷哥了,
以后,我尽量不找他了,他每天也够忙的,我还拖累他陪我喝酒。”
“四月,我没说不想让你找雷哥的意思啊,没事没事,朋友嘛。”
阮青梅也笑,“丽丽就是开玩笑的,别多心。”
“我没有多心,我多什么心啊。”
打了个哈哈,这话题也算过去了。
“张姐,小圆圆吃饭了吗,吃饱的了话,你带她下去透透风。”
阮四月洗了把脸,精神 好了很多,想到晚天和雷哥喝了半个晚上,
有点后悔,脑袋 真疼,
不能喝的人,喝多了真的痛苦。
她找了一个止疼片吃。
本来,过了一晚上,她的心态好了很多,但是为了不让栗丽丽多心,还是把她现在心里的矛盾和痛苦说了一下。
“我现在就是好像被道德绑架了。
我要是提离婚,宋玉树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要是不提离婚,我感觉,宋玉树为了两个孩子,
很可能 ,以后长期回都不会回来了。”
“不行,你也带着孩子跟着过去算了。国外不也挺好的吗?你至于这么抗拒出去吗?”
一向对国外心存向往的阮青梅再次提出,她说过了无数次的意见。
阮四月摇头,
“我一个单词不会写,不会听,
我去他地方就是一个瞎子聋子,
残疾人,
我把自己和女儿的后半生都贴在宋玉树一个人身上当寄出虫吗?
一旦寄生的环境有了改变,我和女儿还活不活了?
再说,人家另外还有两个孩子,那负担 大了去了,
我好不容易在我们公司熬出头来,有这个稳定的工作也不容易 。”
是啊,对于阮四月这种,没有什么高学历,打工妹熬出来的中层领导,往往换个公司,又要从基层做起了。
有很大可能,永远没有再逆袭的机会。
“那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两国分居,你做一个活寡妇吧?”
“别说这么难听。”
说话间,门铃响,只见林东提着一个饭盒站在门口,
看到有客人在有点意外,也有点细微的尴尬,
“有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