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
黄蜍有些生无可恋地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上的血如同涌泉般喷溅而出,四肢有三条腿给卸了,扁尾也咬断了,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他伤那么惨,那么重,可见他犯的罪有多大了。”土炮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出最后几点能是把黄蜍左前腿和左右后腿上的断口都封住,不让他流血过多而死。
炼狂左爪握着飞镖对着黄蜍的下巴,又缓缓把飞镖向在土炮的能量屏障下挣扎的、变成巨鸟而失去意识的灰复,这种动作不言而喻。
黄蜍扁宽嘴上下翕动,似乎在说什么,炼狂没有凑近去听,反而往后退数步,随之而来就是两龙对他的严阵以待。
“到底能不能恢复原状!问你话呢!”一条脑袋两边绒羽较长的长羽盗龙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黄蜍身上,其遍体鳞伤的侧腹上又多了几道伤囗,令他几条残缺的肢体上下挥动。
风耳也很急,又从手臂上拔出一枚硬羽,来到并搭在黄蜍的喉咙上,恶狠狠喊道:“你对我族干的好事绝不能遗忘和原谅,再不告诉我恢复办法……那就继续凌迟吧!!”
在场除了白洛和三条不是同一种族的恐龙外,都处于极致的怒火当中,不仅是被赶出部落家园的痛苦,还有一年多被当成木偶一般的操纵生活,尽管不是自己所愿,但自己孩子为数不多的童年就这么没了,是谁都很气愤。
对黄蜍凌迟之所以停到一半,就是想要让黄蜍说出让灰复变回长羽盗龙的办法,如果不是灰复在一年内时不时发送消息,才让他们击败黄蜍的机会和办法,可惜他还没看到胜利就变成巨鸟了……
即使变回原状不一定能活,至少让他能看到黄蜍在血泊中打滚的样子、听到黄蜍的嘶嘶哀叫。
黄蜍依旧嘴巴上下翕动,说出含糊不清的语句,而对听力极佳的风耳来说,这些话语可不是什么恢复大法,而是一种咒语。
风耳立即转身对着面前那条长羽盗龙就是腾空一踹,与他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当众同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时,几棵大树拔地而起,径直胡地上的长羽盗龙们砸来。
地上的长羽盗龙立即腾空起跳,四翼张开并滑翔于半空,但大树倒下的那一刻立即侧横旋转,旋转虽慢,但树干一扫就有数多低空飞行的长羽盗龙被打翻在地,有的树干在旋转一下就径直掉落。
一旁看戏的落雷也没法袖‘爪’旁观,双爪加头锤将树干顶开,避免掉在地上的长羽盗龙被树干砸中。
有一棵大树要打在另一群低空飞行的长羽盗龙时,炼狂一跃而起,持镖的左爪肌肉鼓起,一刃将树干劈成两段,可他不知道的是,前一段直接打向土炮所在的方向。
土炮也立即凝聚出一枚浮游炮,将树干炸毁,却也让其身下的能量屏障不稳定,勿隐勿现,最后能量屏障消失,灰复挣脱压制,身体一挺把还在他背上的土炮掀了下来,缓步走向黄蜍。
黄蜍用自己仅剩的一只前脚向前爬,一边艰难地爬行,一边讲道:“可惜啊可惜~当时说决不会背叛同伴的你,还是选择了背叛,也就是去年不小心站在我的阵营当中。”
“现在的你……应该只是身份上是你,明里暗里都是我的龙偶……”黄蜍话虽然凄凉,但全是嘲讽,对于灰复的嘲讽。
炼狂在救下一群长羽盗龙后,立即双爪持镖并冲向黄蜍,高举的镖刃欲要砍断或捅破他的喉咙,但剩下两棵横悬的树干径直朝他袭来,令他往后倒退同时,想继续用影炎将面前的树干一镖砍烂同时,也能用影炎形成的斩波烧死黄蜍。
黄蜍虽然属于齐古蒂鲵科的提基丽角鲵,而鲵科一般有较强的自愈能力,甚至断掉的四肢还可以再长出来,但对火攻的耐受性极低,一点火,不及时逃进水中就会被火烧死。两栖动物的皮肤还是太脆嫩,抗不了太多打。
炼狂双爪又一次燃烧着黑炎,但这一次黑炎却迅速熄灭,如同火堆没了木柴般,炼狂仅仅愣了几下就迅速一镖砍在树干上,奈何这棵树树干质地坚硬,一镖没砍断且没了进去,暂时抽不出来,而又一棵横木朝他脑袋袭来。
炼狂双脚踏在树干上,奋力一扯一踹,躲开攻击同时,砍进树干中的飞镖也顺利拔了出来。
这时没多少能量的土炮从地上爬起来,却见黄蜍已爬到灰复面前,并命令他快速带其离开,土炮立即头尾相连,对着他们使出螺旋转身,想撞在灰复身上并让黄蜍的逃跑落空。
灰复出于龙偶对主螈的顺从,立即低下身体让黄蜍爬上来,黄蜍立即使劲往上爬,奈何自己只有一只脚是完好的,从不同方向使劲也没法上来。
黄蜍眼见土炮离他越来越近,便让灰复把对着他的翅膀放下来作为缓坡让他爬,灰复在伸出左翼的刹那,眼睛刚好对着黄蜍,原本赤色无神的眼睛骤然收缩,身体时不时颤抖着,似乎他的意识正在缓慢归来。
一直捂着眼睛的白洛也心有所感地睁开双眼,蓝色的竖瞳周围全是血丝,他看着为黄蜍展开羽翼却僵然不动的灰复,知道无法抗拒的结果后,选择默然扭头。
黄蜍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还不停命令停在原地的灰复,甚至用嘴去咬他的翅膀,灰复血红的眼中闪过黄蜍对他如同物品般的戏谑笑容,还有在场长羽盗龙的孩子对其的祈求,以及……
“你这家伙还蛮勇的,做我的老庚吧。算起来我们也同年同月同日生呗~”风耳笑着拉着他的左爪,在林中滑翔游走……
灰复一翅膀把黄蜍打翻在地,当黄蜍柔软的腹部暴露在他已经角质化的嘴巴下,黄蜍死期将至。
灰复对着黄蜍的腹部一下又一下地啄咬,每一啄都会扯下他的一点皮肉或一些肠子,每一啄都会响起黄蜍惨烈的嚎叫。
当风耳认为灰复恢复意识、土炮停下旋转并惊讶地望向灰复的那一刻,灰复的绒羽和羽翼大面积的掉落,裸露的肉体也开始溃烂,似乎灰复与黄蜍的生命已经连接在一起……
灰复艰难地对着黄蜍那千疮百孔的腹部最后一啄后,已经角质化的嘴巴脱落,灰复变回本来样貌时,扭头向他落在地上的族群露出灿烂的微笑后,一头往后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黄蜍还是没死,但也活不长了,可他还想挪动苟活时,土炮迟来的转身朝他攻来,一尾棘将他的宽扁脸打成两半,巨大的力道也将其击飞。
而击飞的方向刚好对着的是炼狂,炼狂双爪交叉和后腿弯曲,对准还在半空的黄蜍就是血刃斩,将黄蜍砍成两半,上半身直接落入赶到的落雷囗中,一口一口地把他嚼碎。
而本应牺牲在自己内应任务中的灰复,则迎来在场族龙对他的庄重凝望,论当中最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