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脸威仪的从殿中出来,不满的扫了眼地上的尸体。
“南阳伯,这就是你的分寸!”
“陛下恕罪,老臣……也是没有办法啊……求陛下替我可怜的孙儿做主……”
“朕已经让京兆府尽快查明此案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凶手已经查明,老臣只想让凶手伏法!”
皇帝看向何太平,“已经查清楚了?”
何太平正要回答,余光看到许肆快步而来,只好实话实说,“还有一些疑点未明。”
“什么疑点,人证物证都有了,我看你们就是想徇私!是不是因为他是江晚的人,你们害怕江晚,是不是?”
“南阳伯,案子该如何办,本官心中有数,你休得在此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分明是你们办案不力!”
“够了,这里不是菜市场,容不得你等胡闹!”
“证据不足,那就再找证据!何太平,小小一个命案,你若是办不好,这京兆府尹的位置你也别坐了!”
对上皇帝不满和警告的目光,何太平只能垂头答应,“微臣一定尽快查清此案!”
“南阳伯,你可满意了?”
“陛下,这尽快是多久,总得有个时间限制,天气渐热,昌儿也应尽快入土安息。”
“三日时间查个案子足够了!”皇帝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陛下!微臣请旨,协助何大人查清此案。”
许肆快步上前,喊住皇帝。
“朕昨日便说了,考虑到你与南阳伯府的关系,许昌的案子你该避嫌。南阳伯可赞同?”
“陛下圣明!此案佑皇子不宜插手。”
“父亲,你觉得呢?”许肆看向许薪。
许薪却垂了脑袋,“陛下和南阳伯也是为你好,为父也不想让你为难。相信何大人定能查明真相!”
“此事便这么定了,阿佑就别操心了。”
“陛下,老臣拜见陛下!陛下,老臣的女儿可找到了?”
皇帝看着匆匆跑来的英国公,眉头不由一皱,“大理寺统管天下刑狱,岂能一点小事,就要阿佑出面。你既然来了,应该也带了不少人吧,朕同意你的护卫在行宫寻人便是!”
“陛下,小女失踪在您眼里只是小事,可在臣这里却是天大的事!行宫已发生了命案,谁能保证小女就一定会安然无恙?难道非要等找到小女的……尸身才来重视吗?”
英国公不顾皇帝的冷眼,态度强硬的说道。
“小女在行宫失踪,案子可大可小,臣恳请大理寺详查!”
“陛下,英国公言之有理,案子就发生在臣眼皮子底下,臣没有不管的道理!还是陛下觉得,此案臣也该避嫌?”
“避嫌?避什么嫌?”英国公一脸懵的问道。
皇帝被堵得哑口无言,冷哼一声,“阿佑若是闲的无事,便帮着找一找吧!”
等回了殿里,皇帝依旧气不顺,“苏相一直没说话,就没点想法?”
苏青禾知道皇帝这是怪他没出来阻止,迁怒呢。
“陛下当年登基,英国公也是出了力的,这些年他举家搬去了江南,不居功不揽权,英国公府除了爵位什么也没要,朝堂上这么多人看着呢,陛下何必因这点小事寒了功臣的心?”
“再者,臣以为,找点事给佑皇子做,让他别盯着这桩命案不也挺好吗?”
皇帝眸底幽光一闪,“就怕他查着查着,两个案子变成了一个!”
苏青禾垂着的眸光闪了闪,“陛下……这是何意?”
皇帝眸光微冷,淡淡瞟了眼苏青禾,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让何太平尽快结案,整个行宫都等着他,像什么样子!”
“是!臣这就去敲打敲打他。”
另一边,许肆走在许薪身边,“父亲不信任我?”
“不是!”察觉自己反应过大,许薪越发不敢去看许肆的眼。
“我就是怕你难做!许昌毕竟是我儿子,也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大哥,你一向是重情义的,而疑犯与你同样关系匪浅,为父这是怕你左右为难,才不想你来查这个案子。”
“哼!”南阳伯冷哼一声,“什么左右为难,人家明明是向着凶手!许薪,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别被人给哄得连亲儿子都不管了!”
许肆没理会阴阳怪气的南阳伯,而是严肃的对许薪道,“我虽看不上许昌,但就如父亲所言,他毕竟是你的儿子。所以我才要提醒父亲,不要让他白死了,更不要让他的死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找到真凶才是对他的告慰!”许肆说完便停了脚步,不再跟着两人。
英国公凑了上来,“佑皇子觉得小女可还活着?”
“我们会尽快找到她,如今英国公带着人来了,有些事也能放到明面上了。”
“您吩咐。”
假山附近,随着一股黑烟升起,刺鼻的味道也慢慢扩散在空中。
“胡统领,快看,可是走水了?”
“那是胡人住的地方,他们这是想烧了行宫不成?”
胡秉望着黑烟升起的地方,眉头紧皱,“你们两个守好这里,其余人跟我去救火!”
留下的两人注意力都在黑烟上,并未留意到头顶的树梢无风自动。
江晚偷摸着进了假山,玉锦书若真被抓来过这里,以她的聪明肯定会留下线索。
目光一寸寸搜过,果然让她在假山的石缝中找到了一小块撕烂的布巾。
“灭了灭了,火灭了,没烟了……”外面的声音让江晚不敢再耽搁下去,将布巾往袖袋里一塞,人便如一道幽灵闪了出去。
审讯室里,何太平已经收到苏相的敲打,陛下也只给了他三日时间,今天已是第二日,明日若还不能查清此案,他这个京兆府尹也就别做了!
“大人,用刑吧!”少尹拿着皮鞭跃跃欲试。
何太平背着手走来走去,一脸焦躁,“他可是西北的将军!”
“什么将军,一个傻子而已,不过是江晚用来杀敌的工具!”
“大人,在这里只有疑犯,没有将军!他若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再说了,我们又没冤枉他!大人若是不忍心,这里交给下官便是!”
“你忘了江晚的话了,不要搞什么畏罪自杀这一套!”
“大人放心,下官只是按照规矩适当的给他用刑而已,绝不会让他死了!”
何太平纠结一番,终是无奈的退了出去。
少尹冷笑一声,“真是又当又立,既不想失去官职又不愿脏了手。”
男人阴笑着朝蹲在角落处的阿无走去,“来人,给本官将他吊起来!”